房內三人齊刷刷地跟著她抬頭望去,但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皇妹,你這賣的又是什麼關子?”
皇長女疑惑地站起身,湊到門口張望。
“啥都沒有……咦,薛不移?”
不一會兒,神色匆匆的薛不移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禦書房門口,行禮道:“薛不移參見皇上!”
妊千澍是第一次看到他,認出了他身上的軍隊甲胄,招了手讓他進來。
“你隸屬於何將軍麾下的男軍,怎麼沒有跟著她去駐守邊境?”
“回稟皇上——”
薛不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妊臨霜,見對方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陳述前因後果。
“太女殿下需要人手押解西麓國犯人回城,便挑了卑職和幾個兄弟們跟著,一起回了皇城,還望皇上恕罪!”
“原來是霜兒挑的人。”
妊千澍心中了然,輕描淡寫道:“那以後便跟著太女殿下,隨身保護她就是了,務必儘忠職守才好。”
“是!”
得了天子首肯,薛不移古銅色麵龐上閃爍著激動。
妊臨霜手裡端著茶抿了一口:“人跑了?”
“是,如殿下所料,四皇子不知施了什麼詭計,將江禦醫弄得瘋瘋癲癲,都不認識屬下了,然後他就畏罪潛逃了……”
“屬下按您的吩咐守在西側門等待,四皇子一離開,屬下便將江禦醫敲暈送去了您宮裡,交給了名為清明的公子照看。”
“臨滄?他的腿不是已經……如何能跑?”
妊千澍聞言訝異地看向妊臨霜。
“母親,我也很驚訝。”
妊臨霜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腿,坐在椅子上隨意地晃了晃,模樣有幾分俏皮。
“剛才和皇姐去看四弟時,他竟坐在輪椅上。恕臨霜鬥膽,用了民間郎中給的法子試探他,發現他的經脈完好,就讓江宴過去強行給他醫治。”
“江禦醫的醫術竟如此高明?”
妊千澍連連點頭:“等此事結束後孤便重重賞她。”
妊臨霜也不多說,笑眯眯地看向了一旁的薛不移:“可有找到人在哪?”
薛不移滿臉不解,不懂太女殿下為何明知對方要跑,還故意讓他放走他。
“屬下已命人鎮守在宮中各個關卡,尤其是西側門,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男人、任何一輛馬車。”
“馬車、驢車,任何車都要查;西側門、東側門,任何門都要守。”
妊臨霜笑眯眯地看著他的表情,耐心囑咐道:“女人也不能放過,切記不可想當然。”
薛不移一想也有道理,還是太女殿下想得周全,梗著脖子應得震天響:“是!”
見他風風火火地又下去了,妊臨霜回頭看著禦書房裡其餘三人,笑盈盈道:“還請母親、皇姐和衛大人移步太女宮,江宴便是證據。”
皇長女沉吟片刻,眼前一亮:“薛不移說江宴瘋瘋癲癲的,難道是鎖心咒?”
“如果真是鎖心咒,那邊境作亂之人……”
她如今念頭靈光許多,微微思索,便明白了妊臨霜所說的“證據”,眼前一亮,激動道:“那便確實是鐵證如山了!”
“殿下,鎖心咒是何物?”
衛一霖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
她這趟進宮本來是琢磨著給兩位遠行公乾多日的皇女接風,不想麓城一事竟牽扯眾多,還沒來得及仔細了解。
“鎖心咒是一種操控人心的古老咒語,中咒者會對施咒者言聽計從,但不久以後會因承受不住力量發瘋,如果沒有解咒就會力竭而死。”
這些話之前妊臨霜稟報時就已說過一次,皇長女依樣畫葫蘆,挑著重點給衛一霖複述了一遍。
“簡而言之,會施展鎖心咒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此次麓城之亂的罪魁禍首,如若加以查證,父君自然也能洗脫嫌疑,安然無恙。”
“世間竟還有這樣毒辣的咒語……如此說來,那位中咒的江禦醫豈不是很危險?”
衛一霖倒吸一口涼氣,一想到對方還是四皇子,不由看向了一旁的皇帝妊千澍:“皇上,這四皇子……臣聽聞他不是體弱多病,久居深宮,基本不出門的麼?”
“唉,此事說來話長,孤之後再與你細說。”
妊千澍頭疼的緊,一偏頭見到妊臨霜正笑吟吟地看著她,不由試探道:“不過霜兒向來思慮周全,這江禦醫可是孤半年前從世家宗族醫館那好不容易挖來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母親放心,不會有任何人出事。”
妊臨霜篤定道,話有深意,妊千澍心領神會,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前麵就是太女宮,門口已有宮人迎接。
一行人剛踏入前廳,清明便從後院轉了出來,見到皇帝等人行禮道:“清明見過皇上,各位貴人。”
妊臨霜一個眼神,他便明白了她想問什麼,點了點頭:“殿下,我已按您說的辦法為江禦醫驅了邪,解咒及時,她沒有受傷,現在已經醒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