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難逃 她說女人也不能放過(2 / 2)

他說著,手裡用紅布墊著遞了幾件東西過來,皇帝打眼一瞟,是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正中一塊凍青色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麵掛了一塊純金無事牌,它旁邊靜靜躺著一根鐫刻著金色經文的白蠟燭,蠟燭燒了個頭,最邊上還臥著一個亮閃閃的黃銅彎鉤。

“這些是什麼東西?”

衛一霖看不懂,替同樣好奇的皇帝問了出來。

“跟咱們去麓城的一位九重天高人給的法器,專治鎖心咒,驅邪很有效率。”

皇長女出言為她解惑,看向胸有成竹的妊臨霜,抱拳佩服道:“還得是皇妹,猜得也太準了,在麓城時九姑娘給你的麼?”

“這次倒不是我猜的,玄學這塊我可是一竅不通。”

妊臨霜搖了搖頭,接過清明手中物什,拿紅布仔細地包好,從懷中掏了一個金線刺繡的荷包,鄭重地放入,重又遞回給清明。

清明明白她是想讓林氏商行將東西送回去,接過以後就退下了。

這些咒啊經啊邪門得很,妊臨霜沒親眼看過就總覺得不放心,招手讓一旁的宮人領她們去廂房看江宴,邊走邊解釋。

“那些法器都是九悠臨行前給江宴的,說回皇城一定用的上。她原來還不想要,九悠卻硬要塞給她,回來路上她拿著東西和我一說,我猜到會出事,就提前做了準備。”

“所以我們抓的那個西麓國女子,根本不會鎖心咒麼?”

皇長女百思不得其解:“施咒之人另有其人……難道我們去的時候,四弟也在麓城?”

“恐怕是的,當夜審問時我便覺得那女子對鎖心咒一知半解,說得含糊不清,但這種事無從查證,我還以為是她不肯明說。”

妊臨霜眯著眼看向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驚魂甫定的江宴,與妊千澍相視一眼。

得了應允,妊臨霜上前攔住她要下床行禮的動作,坐到了她床頭,將剛才宮人端上來的藥遞給她。

“如今想來,也許當初那女子故意拖住幾個合作了多年的西麓國奸細,又倉惶出逃,製造那麼大一個目標讓我們抓,真實目的並不是逃跑,而是調虎離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四皇子便是那位白衣女子情之所至、臨陣倒戈的理由。

“她想將城中守衛引開,好讓四弟安全潛回宮中。”

皇長女皺眉作思考狀,沉吟道:“如果給瘋郎君們施咒的就是四弟……”

她對躺在病床上的情敵安危不感興趣,甚至嘲諷地睨了她一眼,就差把“你好弱”寫在臉上了。

“可當時他們都說是一個蒙麵女子啊?四弟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

她學著妊臨霜推理,忽然靈光乍現,眼前一亮:“怪不得,皇妹你剛才和薛不移說女人也不能放過,是在懷疑他會男扮女裝潛逃出宮?”

妊臨霜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不錯,現在很會想了,能有個八九不離十。”

皇長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得她這位皇妹一句誇獎難如登天,心裡甜滋滋的。

皇帝和衛一霖在旁聽了半天,總算聽懂了個大概。

沒想到麓城一事背後的彎彎繞繞居然這麼多,她們不由連連點頭,由衷地為黎國能有兩位如此優秀、已經能獨當一麵的皇女感到欣慰。

妊臨霜見江宴慢吞吞地把藥喝完,臉色也好了些,連忙關心道:“覺得怎麼樣?”

“太嚇人了,”江宴迷迷瞪瞪地打了個冷顫,“感覺像鬼上身。”

她一側頭,看到剛從門口進來的清明,他端了碗滋補的粥放到了她床頭。

江宴見狀樂了,忍不住沒正形道:“不過能看到清明為我著急,我這心裡美滋滋的。”

“嗬。”

皇長女不屑地嗤笑一聲,轉頭就走,還拉了衛一霖:“看她這樣子,精神頭可好著呢,都有閒工夫調戲彆人,還用人關心?走,咱們走。”

“啊對了,”江宴就著清明的手喝了口粥,眉飛色舞道,“清明,我和你說,某些人啊,被男人甩了還要搞替身那一套……唔!”

皇長女飛竄到床邊,死死捂著她的嘴,眼神威脅。

“殿下,她是病人。”

清明不讚同地放下了粥碗,皇長女慫慫地收回了手,江宴也唯恐鬨得過分惹他生氣,兩人默契地安靜下來不再鬨騰。

“江宴,讓你做的事如何了?”

終於逮到機會問正事,一旁的皇帝和宰相八卦地看著兩女爭一男的戲碼,也不出聲打斷,妊臨霜無奈做了這個惡人,打破了房間裡和樂融融的氛圍。

“殿下,我出手,您就放一百個心。”

江宴咽了嘴裡的粥,笑嘻嘻地打包票。

“四皇子以為我給他吃了毒藥,其實我趁他乾嘔吐藥時在他腿上紮了針,如今他腿部經脈受阻,氣血滯濁,不出半個時辰便會雙腿僵硬,算著時辰就是現在了,應當是跑不出去的。”

聽聞四皇子被紮針,妊千澍未加責怪,言語間頗為和善,隻疑惑道:“江禦醫,你不是幫他治好了腿嗎?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了氣血滯濁,雙腿僵硬?”

“皇上,您有所不知,”江宴身有不便,彬彬有禮地對她低頭示意,“不是臣治好的,臣診斷時就看出四皇子沒有腿疾,甚至比尋常皇子更加健康,體魄健壯。”

外麵天色已晚,清冷夜色下微風拂過庭院,院中無人,唯有蟲鳥相談。

昏暗的燈光下,門外走廊一片寂靜。

太女宮裡人本就不多,聽牆角的更不可能有,在場的幾個都是太女的熟人,對這宮中秘辛也多少有了解。

在妊臨霜的點頭示意下,江宴看著怔愣的妊千澍,恭敬道:“皇上,這裡沒有旁人,臣還發現了一個秘密,便直說了。”

“四皇子早已停用育子湯,算到如今已有五六年之久,停藥時間太長,怕是無法為妻主代行生育之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