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 他們屍位素餐冷眼旁觀(2 / 2)

衛一霖聞言看了過來:“殿下心中可是已經有了計劃?”

“皇妹要去西麓國?”皇長女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找到由頭了?”

“殿下打算何時動身?”

一石激起千層浪,清明也關心道:“西麓國氣候寒冷,食物粗糙,我得提早給殿下多備些衣物和易於保存的吃食。”

隻有江宴苦著臉:“殿下,咱們這次能不能把清明也帶上?”

“你們……”

妊臨霜看她們一個個的反應,哭笑不得。

“我這兒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就幫我安排起來了?”

“那是應當的,”驚蟄眼瞳深深,“西麓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尤其皇城很亂,怕是十分危險,我同你一起去。”

“哦?這倒沒聽說,怎麼個亂法?”妊臨霜感到奇怪。

西麓國皇帝隻有一個兒子,唯一一個王爺的兒子燕施世子還留在黎國作質,哪怕時值政權更替,也應當很順利才是。

“商會中有個前輩與我關係不錯,專做錦緞一行,售賣的綾羅綢緞很受西麓國權貴歡迎……”

驚蟄招了招手,示意幾人湊近些聽。

“聽聞西麓國皇帝有位寵妃,一直金屋藏嬌,在深宮中從不露麵,十分神秘。

“然而上個月,西麓國宮中宦官差了人,向我那位前輩手下的綢緞商行訂購了一批嬰孩衣物,還是男孩的款式……”

“嘶……”

皇長女倒吸一口氣,衛一霖也猛然抬頭,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妊臨霜。

“會不會是太子的孩子?”

妊臨霜十分謹慎,不敢輕易斷言。

驚蟄知道她的擔心,肯定道:“不會,殿下放心,消息可靠。”

“那位訂購衣物的宦官一直服侍西麓國皇宮裡的妃嬪們,西麓國與我國不同,後宮和前朝完全隔絕,互不走動,妃嬪與太子的事務更是專人分彆負責,不可能有牽扯。”

妊臨霜突然起身,表情嚴肅,其他幾人紛紛跟著她站了起來。

“如若消息屬實,西麓國太子必然有所動作。衛大人,勞煩你帶著這個消息去請示母親,皇姐,稍後我們去趟北側宮,給世子下最後通牒。”

江宴聽得雲裡霧裡:“那還去不去西麓國?”

妊臨霜眯著眼,銳利殺氣一閃而過:“去定了。”

假設那位被“金屋藏嬌”的“寵妃”就是世子被囚禁的母親,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西麓國皇帝的次子,也就是世子同母異父的弟弟。

若果真如此,太子一直在潛伏暗處窺伺皇位,一旦有其他繼承人出現,勢必鋌而走險,她們母子二人凶多吉少,容不得世子再猶豫。

她絕不能容忍正值壯年的太子奪權,到時候扶持世子就會變得難上加難。

十日後。

黎國皇城,城門下聚集了一群百姓,正好奇地看著城門上整齊列隊的官兵,他們正在搬運著什麼。

百姓們遠遠地張望,隻能看到那似乎是個圓柱形的物體,紛紛交頭接耳,猜測那是什麼東西。

近日各國境內瘋傳,黎國抓到一個來自西麓國皇宮的宦官,其在黎國皇城為非作歹,多次意圖刺殺太女殿下未遂,正押在守衛森嚴的刑部大牢。

黎國百姓對西麓國的恨意達到了空前高度,群情激憤,民怨沸騰,踏平西麓國的叫罵聲隨處可聞。

連商會與西麓國的交易都大幅度縮水,西麓國的各行各業因此受到了重創。

西麓國的商人們對皇帝十分怨恨,認為是皇帝無能,不自量力地去招惹黎國。

各國都為了避嫌,不願意同西麓國交往,致使民生凋敝,百姓紛紛失業,流離失所,怨聲載道。

西麓國境內也逐漸出現了反對當朝皇帝、期待明主的聲音,不時有流寇作亂,更有持刀凶犯當街搶劫。

而官員卻坐享高官厚祿,屍位素餐,對民生艱難默不作聲。

短短十日,西麓國已陷入泥淖。

天空陰雲密布,寒風呼嘯,如刃如刮,大殿上根根立柱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獄,將裡麵的人團團圍住。

“你這個孽障!”

一道怒斥如驚雷在沉寂的皇宮中炸響,簷下灑掃的宮人狠狠一抖,臉色蒼白。

昏暗的大殿上,身著玄色衣袍的老皇帝一臉暴戾,猛地踹在了跪在大殿正中的太子身上。

西麓國皇帝慣用民脂民膏,整日聲色犬馬,踹出來的力道也十分弱小。

太子正值壯年,身軀孔武有力,卻卑微地伏在地上,狀似瑟瑟發抖,十分恐懼,一聲不吭地受了。

他看著皇宮大殿裡的朱紅色地毯,心中不屑。

這老東西,到底什麼時候死啊。

“彆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老皇帝不過略微動了幾下,就氣喘籲籲地坐在了龍椅上。

“怕是心裡在咒朕早日殯天吧?”

“孩兒不敢。”太子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