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 他的膽子比心眼還小(1 / 2)

後排有個宮妃戰戰兢兢地起身,想逃離修羅場。

然而她剛一起身,便軟了腿倒在地上,隨即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

“你……”

是毒嗎?

她都沒吃過宴會上的食物,怎麼也中毒了?

宮妃驚恐地癱軟在旁,原本賢淑謙恭的表情崩潰,滿臉絕望,死死盯著太子的背影。

“太子,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楊妗在一旁默默低下了頭,細白的頸如待宰羔羊般脆弱。

太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一手搭在楊妗腰間,把軟若無骨的美人攬在懷裡,狠狠親了一口。

“什麼時候下的毒?那當然要感謝朕的妗兒了。”

“楊妗……”

那宮妃心思機敏,很快猜出了個大概,暗恨自己沒有防備。

“難道是剛才獻舞時,你撒的那團粉紅色香粉?”

“是……”

楊妗微弱地應聲,怯怯地依附在太子懷裡。

老皇帝一聽,氣得都快厥過去了,無奈全身無力,顫顫巍巍地梗著脖子,死死盯著楊妗。

“你這個毒婦!枉朕那麼寵愛你,竟是一匹白眼狼!”

楊妗渾身顫抖,頭垂得更低。

與其說太子縛住她,不如說是楊妗如菟絲花一般,死死攀在他身上。

太子手中緊抓聖旨,不耐煩地一揮,門口身披玄色甲胄的將士們通通魚貫而入。

不過須臾,在座所有人脖子上都被架了刀。

妊臨霜眯著眼,斂了殺氣。

“太子這是想做什麼?”

“太女殿下,你自然是最特彆的。”

太子甩開楊妗,負手走到妊臨霜麵前。

看到霸氣美人脖子上懸著鋒利白刃,有種淒豔的美感,他的眼神十分癡迷。

“朕給你兩個選擇。”

妊臨霜不想和他廢話,乾脆利落道:“說。”

太子很欣賞她哪怕落難依然桀驁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想摸她的臉頰。

然而他手伸了一半,被妊臨霜古井無波的眼神盯得心慌,最終隻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得意道:“第一個選擇,嫁給朕。兩國和親,朕許你皇後之位,黎國須奉西麓國為主,逢歲進貢,糧食財寶都不可少。”

驚蟄肌肉繃緊,妊臨霜就算不回頭也能感受到他強壓的怒意。

在眾人沒注意到的地方,被太子甩開跌坐在地的楊妗猛然抬頭,驚疑不定地看向太子。

“第二個選擇就不是那麼自由了。”

太子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無暇他顧,笑意加深,背在身後的那隻手緊緊攥住掌中聖旨。

“成為朕的禁臠,從此以後,世間再無黎國太女。”

妊臨霜挑了挑眉,像在看一個笑話:“難道你是準備讓這殿內所有人都閉上嘴,再把那聖旨一把火燒了,其他的任由你胡謅?”

她渾不在意脖子上的刀,笑眯眯地現編了兩個故事。

“例如黎國太女愛上了西麓太子,驚為天人,心甘情願留在西麓國,奉上黎國作嫁妝……”

“亦或是黎國太女怒斬西麓老皇帝,血洗皇宮,太子救駕不及,皇帝與太女雙雙殞命?”

太子點點頭,大言不慚:“太女殿下放心,朕肯定會把故事寫得更美一些,不至於埋沒了你這一身傲骨。”

“狼子野心!”驚蟄氣急,怒斥出聲。

“哦,還有你。”

太子色眯眯地伸手,這次直接大膽地摸上了驚蟄的下巴:“美人彆急,你就直接……”

看到他摸驚蟄那一瞬間,原本隱忍的妊臨霜墨黑眼瞳陡然一眯,殺氣四溢。

說時遲那時快,大殿中突然響起一陣嘶啞的慘叫,伴隨著眾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啊啊啊啊啊!——”

太子還未反應過來,血液飛濺,他那隻摸了驚蟄下巴的手已經被妊臨霜硬生生地砍了下來。

斷肢維持著猥瑣的姿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楊妗麵前。

其上暗紅色血液流淌,迅速滲入朱紅色地毯,被吞噬得一乾二淨,辨不分明。

太子無暇二想,捂著斷腕,麵色廖白地倒退三步,跌坐在地,懷中還緊緊扣著那道聖旨。

妊臨霜臉上沾了血,表情狠絕,更添一抹非常人可及的豔色,猶如殺人不眨眼的血獄修羅。

她提著刀緩緩起身,刀刃下指落地,輕易破開厚重的地毯,摩擦堅硬的地磚,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那刀的原主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再厚的甲胄也堵不住脖子上大麵積湧出的鮮血,頸動脈斷裂,無藥可醫。

西麓國將士們看得呆了,被震懾住不敢上前,還沒來得及思考,妊臨霜已經輕鬆走出包圍圈,脫離了他們控製。

太子嚇得肝膽俱裂,強忍劇痛在地上連滾帶爬,滾了兩圈終於想起自己還有腿,掙紮著起身,倉惶逃竄,嗓音嘶啞。

“來人!來人護駕!”

他慌忙躲到楊妗身後,縮成一團。

他喘著粗氣,驚魂甫定,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光妊臨霜,她帶來的幾人都緩緩站了起來。

世子更是一直穩穩地抱著暈過去的施太妃,與身邊士兵對峙,貌似從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