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孩子下落不明,她正心焦如焚,卻要她進宮治病,因白家一家人的性命,她還無法拒絕皇命。
白芨知道,她自己追查小淩泉的下落已經不可能,而現在也不是鬨脾氣的時候。回到內院,她平靜說道:“半夏,你讓硯書聯係梁京墨,把京中之事告知,我要知道小淩泉的下落。”
硯書這個時候也溜了內院,看到白芨腰間掛著的墨羽,一口答應:“世子妃放心,定當辦妥!”
白芨嘴中發苦,勉強笑了一下:“這一聲世子妃,還是彆叫了吧!我如今……”
硯書是跟隨梁京墨最久的人,梁京墨的心思他懂:“殿下吩咐過,除了您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世子妃!我和半夏都省得,在外人麵前,我們會注意分寸,叫您夫人。在家中,我們可不敢違逆殿下的意思。”
“明白,半夏如今也算是他那一邊的人了。”當初離開世子府,把半夏留給硯書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半夏眼中帶淚:“半夏永遠都是世子妃的人!”
這些都是小事,白芨沒有時間和精力傷感:“我明白的。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入宮之後,你們要想辦法與我互通消息,硯書可能做到?”
硯書:“宮中一直有我們的人,世子妃有事可勞煩剛才這位木內官。”
白芨了悟,怪不得那位木內官來世子府這般頻繁。
硯書略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世子妃啊,殿下把這墨羽給了您,就是把他的全副身家都交到了你手上,包括他的性命。”
白芨看著腰間失而複得的墨羽,一時無語。
“你們先下去,我換身衣服!我自己來就可以!” 白芨徑自回內室,想要獨處。
半夏看白芨跟她這樣生分,有些傷心。硯書看到屋頂的墨衣,立刻把半夏拉走,安慰道:“世子妃剛回來,過些時日會好的!”
“可她如今又要進宮,如今這樣,我還不能陪著。” 半夏摸著自己微凸的肚子。
硯書:“放心,墨羽衛定能護世子妃無虞!再說,這不還有我呢嘛!”
內室之中,白芨已經換了朝服,這一身衣服,還是上一次過年的時候入宮穿得,如今她瘦了許多,已經不太合身,但也沒有時間改了,白芨對著屋梁叫了一聲:“下來吧!”
墨羽首領墨衣落下,白芨劈頭問:“對付宮內的影衛,你可有把握?”
墨衣跪下道:“屬下等誓死守護夫人!”
“沒把握就沒把握,我不要你們的命,都好好活著,留著命娶媳婦吧!你把木碗清找來,就說我出錢雇他一個月,把那些要殺我的人清除。”白芨心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買我的命。既然是用錢買的,她也可以。
“這,不大好吧!那木碗清會同意?” 墨衣為難,木碗清這樣的殺手,雖然行俠仗義,可也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
“他會同意的!若是我一個月內無事,我會去瓜洲!我想他應該知道我是伏羲大帝護佑的人,到時候瓜洲的瘟疫就會迎刃而解。” 與錢相比,木碗清最在意的是他在瓜洲的朱,這是死穴!當然,白芨知道自己沒有那麼神,可忽悠人的事兒,現在也不能不乾了。誰讓她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護衛自己呢,如今有了兒子,她惜命的很。
墨衣:“那萬一他一把抓了你直接去瓜洲呢?”
真要是那樣倒好了,那就不用管皇宮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直接去找兒子了。這話白芨沒說,因為不現實,木碗清還沒有傻到跟朝廷作對。
“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治啊!”白芨不覺得自己的醫術會比百裡扶蘇高明,她隻是覺得,一個月左右,百裡扶蘇能控製住瘟疫。
墨羽:“屬下這就去辦!”
白芨整了整不太合身的衣服,提了一隻放了些簡單藥品的箱子,出門。
白芨被帶到皇帝的寢宮昭明殿的內殿,皇帝躺在龍榻之上,太醫署的太醫們濟濟一堂,阿爺也在,正蹙著眉擔憂地看著她。這情形莫名地有些熟悉,想當年,她也是這樣被帶進太子府的,那個時候,她真是傻啊!
白芨全禮而拜:“臣女拜見陛下,拜見太後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芨心中疑惑,為何皇後娘娘不在殿中?她不是應該在此處侍疾?
無人給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