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得償所願(1 / 2)

玉笛第一反應就是把眼睛給閉起來,閉得緊緊的。

黑暗裡,她聽得風予安輕笑:“建議你睜開眼睛驗貨,現在距離領證還有幾天,萬一不喜歡,現在退貨還來得及。”

玉笛害羞地搖了搖頭,並不睜開眼睛。他覆蓋了下來,身上若隱若現的沉靜草木香氣縈繞在玉笛的鼻尖,帶著致命,沉溺般的危險。

“玉笛,我有點害怕。”

玉笛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怕什麼?”

“怕不能令你高興。” 風予安溫暖的大手覆到她的臉上,原本清澈的聲音裡帶了點低沉的沙啞。

她看著風予安的臉。他一向自信又溫柔的臉上帶了點羞澀和不安,眸色深沉,安靜地注視著玉笛,似在等她的鼓勵。

“總是要試試看的,彆太擔心。” 玉笛是做老師的,教學生涯雖不算長,但鼓勵過很多迷茫的孩子。

兩人不是第一次吻對方,然而這次卻與以往不同。玉笛明顯感覺他也等今天等了很久,所以探索的很急切,很貪婪也很放肆。玉笛想到了被阿晴“啟蒙”的那天,臉上一紅,手臂環住他的脖頸,湊在他耳邊說:“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對你有想法了,我晚上做夢還夢見過你。你會覺得我很惡心嗎?”

風予安的呼吸輕輕噴灑在玉笛的頸間,帶了點點喘,輕聲說:“怎麼會?我很高興你夢見我。不過你今後不必夢了,因為我會永遠睡在你旁邊。” 他將兩人的距離忽然拉開,抬頭看她嬌怯又柔軟的眼神,笑說:“現在知道要睜開眼睛了?”

“嗯,我全程都會睜開的,我想看著你。”

她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風予安的防線給擊潰了。他一向是個自製的男人,喜怒不形於色,永遠溫柔和氣,極少有生氣的時候,即便是有,也是眉眼變得稍微淩厲一些。叔公和伯父器重他勝過風予羲就因為這一點。風予羲雖比他大了幾歲,性子卻不沉穩。風予羲太鬨,太浮躁,太凶悍,所以得不到叔公和伯父的青睞。這兩個老人政商兩界縱橫捭闔,一生心狠手辣,到了暮年雖依舊狠辣,但也難以免俗的跟其他老人一樣,害怕子女對自己不好。所以,溫柔穩重的風予安比起狂傲不桀的風予羲更讓他們有安心感。

當風予安在兩個老人家麵前表態要娶玉笛,他們都以為是開玩笑,因為世間能完全抵禦金錢和權力誘惑之人如鳳毛麟角。他們想風予安過幾天就會後悔,然後乖乖回來接受家族安排的聯姻。

風予安自認自己比哥哥強的那一點,是他一旦決定就絕不動搖。

財富,權力,美色,名氣......人這輩子至少要沉迷於一樣東西,做那樣東西的奴.隸,後半生若有機緣醒悟過來,那就得道了。若醒悟不過來,一輩子都是奴/隸。

可他情願做玉笛的裙下臣。隻要她看自己一眼,他心臟裡的血液就翻騰起來,像一鍋滾燙的熱水。

原本在琴洲銀行工作個五六年,他就可以回到家族企業上班。假以時日,話事人的位置一定是他的。現在他等於把一切都拱手讓給了風予羲。三哥為什麼開開心心的祝福他與玉笛的婚事,不是因為兄弟之情,隻是高興老弟戀愛腦,把權力和財富拱手讓了出來。

風予安眼裡的清明因為玉笛變得渾濁起來,他一向是個自製的男人,現在卻心慌氣短,擔心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討好不了懷中沒有成熟的青果。他附身下來,舌尖蔓延的領域變大了。他已徹底成了玉笛的俘虜,她的溫柔緊緊包裹著他,以至於呼吸逐漸變得破碎起來。玉笛的誘惑宛若一片開滿罌.粟的沼澤,危機四伏,他卻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從此無法折返,生死無門。

頭一次他是有點生疏,甚至在逼近時過快的繳械投降。玉笛同樣毫無經驗,茫然不知所措,不過他很快咬牙重整旗鼓再來,這之後就如魚得水了。也不知道過了幾次,玉笛沒去數,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來,恨不得一個晚上就將腦子裡那點相關知識全部解鎖一遍。玉笛期間好像短暫地睡了過去,夢中又感覺兩人密不可分,整個人起起落落,一顆心也起伏不定,半夢半醒的。

風予安鎖緊她的腰,咬她耳垂,蠻橫的將她從夢中喚醒,問道:“還可以嗎?”

玉笛輕笑,這語氣像商場裡的售貨員,賣完貨物後懇求客人在係統上給一個五.星好.評。

“不清楚。等我以後有了彆的男人再做一下比較。”

不過是開個玩笑,風予安卻不像從前那般接梗,她感覺腰上的手臂緊了一些,他用危險的語氣說道:“想都彆想。” 又補了一句:“不喜歡的話有售後服務,終身免費售後服務。”

玉笛在他懷裡轉過身來,男人的眼神帶著饜足之後的溫存,被子下的兩具身體緊緊靠在一起。玉笛凝視他的雙眼,將今晚小漁跟她說的話都說了。

風予安笑說:“你是擔心我被除名之後沒有家產可繼承?不用害怕,我哥雖不算好人,但也不至於很壞,他總會給我留點三瓜兩棗。”

“如果我隻是喜歡錢,早就去傍大款了,還用等到你呀。” 玉笛笑了笑,她像隻小貓在他懷裡蹭了蹭:“在車上時,我做了下換位思考。我想,我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一份那麼大的家業。就算我沒有家業,我也不會因為你跟我伯父伯母生氣。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你這麼做是對的,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家人。他們將你撫養長大,你當然該把他們置於我之上。你可能覺得我很偉大,但我能放棄那些,是因為我本來就擁有的比你多。在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談戀愛。一是因為沒遇見心怡的女性,二是我害怕愛情。”

“為什麼?”

“因為我當時覺得沒有愛情的人,才可以終身幸福。”

玉笛本想爭辯到底,可今晚的折騰她實在太累。打了個哈欠,她偎在他懷裡,含含糊糊地問了句:“為什麼?” 耳朵裡卻聽不進任何的聲音了。風予安在絮絮叨叨一些事,玉笛渾身酸痛,很快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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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關係因為那一晚飛速升溫。兩人都是初次嘗試男女之間的情.愛,打開新世界大門後就上癮了一段時間。風予安平時很溫柔,唯獨在情.事上難得的凶猛,他總是試圖證明什麼,總是帶著一股狠勁,似要擊碎和吞噬玉笛。

玉笛沒了矜持和羞澀之後,倒是很沉迷風予安的小粗暴。疼痛不過是為她帶來了更多的幸福和喜悅。尤其是每天早晨醒起來,當陽光灑在他眉宇間,玉笛覺得他比晨光還要美好。

但她對情.事的熱情很快就褪去了。倒不是風予安表現的並不好,而是玉笛骨子裡對這事興趣就不大。所有事情到了李玉笛這邊,慢慢都會從樂趣變成生活裡的公事,最後枯燥無味,從一開始的刺激,迅速變成她穩定小日子的一個部分。

距離訂婚宴倒計時一星期。

三天前,風予安叫搬家公司把東西都搬進了新家裡,算是宣告人生翻開了新的篇章。

青山中學在琴台區和繞梁區的交界,現在玉笛騎自行車回家隻需要半個小時,不用再去擠地鐵。下午,玉笛下班之後黃昏已過,風予安今天加班不能來接,她便打算自己走回去,也算是運動了。

主乾道太遠,玉笛抄了條近路。走到一個巷子口,玉笛忽然聽到一個痛苦的求饒聲:“彆打了,求求你!求——”

你字應是卡在了喉嚨了。玉笛感覺心懸了起來,好奇心驅使她朝聲音傳出來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