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路邇咬他肯定是他哪裡做……(2 / 2)

江燼腦子亂七八糟,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由於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打破沉默,他乾脆朝路邇伸過手去。

路邇又打了個哈欠,看他一眼,然後直接往前一撲,就跟沒骨頭似的,整個人掛在了江燼身上,半眯著眼,懶洋洋道:“我困了,江燼。”

“嗯,那睡吧。”

江燼攬著他的腰,稍稍一俯身,手臂穿過路邇的膝窩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就這麼把昏昏欲睡的路邇抱進了他的那間休息室。

江燼後腳一勾,門就關上了。

身後的司步和葉塗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

葉塗本來還沉浸在輸了一戰的痛苦中,卻被這一出荒唐的畫麵給看懵了:“他也不問那個人怎麼跟來的,來這兒有什麼目的……就直接把人帶進去了?”

司步饒是經曆過些大場麵的人,也沒見過這世麵,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按住葉塗的肩膀,像是吩咐什麼重大決策一樣,起了個頭:“塗塗啊。”

葉塗看著他:“?”

司步沉痛地說:“好男兒誌在四方,你可彆太早談戀愛啊。”

葉塗翻了個白眼:“……我才十五歲,你操這個心未免太多餘。”

司步:“預防戀愛腦從孩子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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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邇是真的累了。

這是他打得最費體力的一戰。

其實他中途有很多機會甩掉那群異能者,對方也不可能追得上他。

但是……

誰讓路邇認出了對方是誰呢。

那幾個異能者,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原著裡,追隨大反派江燼一起攪亂世界和平的壞蛋們。

如今沒有黑化的江燼,沒能加入他們的組織,但這並沒有改變這些小反派的設定,他們該乾嘛還是乾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路邇當然沒有那麼熱衷於改變所有人的命運,他收拾這群人的目的隻有一個:不能讓江燼被他們引去組織老巢。

誰知道江燼會不會就在這個時機,被天道的手再次給推進深淵。

江燼的第三個願望還沒許呢,不管是天道還是什麼反派組織,想從大魔王手裡搶人?做夢。

好在路邇雖然魔力稀少,但對上異能者,他作為大魔王的這具身體完全就是降維壓製。任何精神力打在路邇身上都是無效的。

隻是對麵有一個人的異能,完全以身體強化作為武力基礎,壯得像山,力大無窮。

路邇要和人硬比力氣,肯定吃虧。

所以他全程隻能用速度去化解。

最後贏當然是贏了,但路邇就很不高興。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想踩死一隻螞蟻,結果發現自己碾了大半個小時,才碾斷螞蟻的一隻腳。

那滋味,贏得很不爽。

大魔王就是要有魔力才能叫大魔王啊!

一想到這個,路邇就不得不把氣撒在江燼身上。

他雙手攀住江燼的脖子,忽然發力,撐起來一口咬在江燼的鎖骨上——都怪你不許願!

“嘶……”

這一口沒有留情,咬得夠狠。

江燼剛把他抱到床邊,就給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但江燼這人心眼兒忒實在,被咬了按理說也該質問一句,結果他疼死自己也不撒手,硬生生地忍過去了,然後慢慢彎腰將路邇放進被窩。從頭到尾硬是什麼都沒問。

他想,路邇咬他肯定是他哪裡做的不好。總歸都是他的問題。

接下來,江燼又輕手輕腳地幫路邇脫掉鞋,本來還在想要不要用熱毛巾幫他擦一擦身上,結果鞋子都沒來得及放下。

這時,路邇又想到剛才有個異能者在混亂中扯了一下他的頭發,於是他又很生氣。

就這麼踢了江燼一下。

江燼彎著腰,心口被踢了個正著。

他歎氣,捉住路邇的腳踝,拍了拍他不安分的腳背,再給塞進被子裡。

路邇全程閉著眼睛,在要睡不睡的節骨眼,等到裹進了被子裡,忽然開了口,說:“江燼,謝謝我。”

“……嗯?”江燼失笑,以為自己聽錯了,附身上去,“什麼?”

“王幫了你一個好大的忙。”路邇哼哼唧唧地又說,“王累了。”

江燼聞言,順勢在床邊坐下,讓路邇把頭靠在他的腿上,然後給路邇揉了揉太陽穴,一邊給他按摩一邊笑著問他:“幫了我什麼?”

他已經不像兩年前,總想糾正路邇的中二病。

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了路邇自稱王,習慣了路邇的神經質,儘管偶爾還是聽不太懂路邇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江燼完全可以順著路邇的話陪他聊一些天方夜譚。

“你本來,命裡帶衰,一生不幸。”

路邇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幾個字多麼傷人。

好在江燼並沒有那麼脆弱,他甚至還接茬道:“嗯,這麼說起來,遇到你以前我運氣確實很差。”

“天道要亡你……”

江燼也不是第一次聽見路邇提到“天道”之類的詞。

但每次路邇都隻說個開頭,好像並不願意深入這個話題。如果江燼問他什麼是天道,路邇就老神在在說“天機不可泄露”。

對此,他已經習慣了,他並不去追究路邇是從哪個動漫或者小說裡聽來的這種說法。

他隻是配合著路邇的幻想,和他一起討伐這個並不存在的天道,說:“天要亡我,我怎麼辦呢?”

“怕什麼,王比天大。”路邇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睫毛輕輕一顫,嘟囔了一句,“我來……救你……”

然後就這麼抱著江燼的手臂,沉沉睡了過去。

江燼沒有抽走手,他就這麼靠在床頭,垂眸看著躺在他腿上的路邇。

耳畔反複回響著路邇剛才說的那番,囂張自負的大話。

江燼發現自己一度忘記呼吸。

“路邇。”江燼輕聲喚他。

路邇睡得很沉,一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忽然,江燼的手扣住了路邇的脖子,力道不輕不重,剛好使睡夢中的路邇不得不以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高高仰起頭。

江燼嘴角幾不可查地微微揚起,自言自語般說道:“要收下謝禮啊。”

隨即低下身,在路邇仰起的下巴處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