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局06 沈飴倒是看得開,這人的一大……(2 / 2)

我又來報案了 謹風 5103 字 11個月前

“喂?”

“沈飴,陸尉跑了。”阮唐用一句話簡單概括了他打電話的原因。

“他還能跑?”沈飴有點懵,“昨天不是派人過去了嗎?”

“當時警員到那裡的時候,看到他那一戶的燈光是關的,以為陸尉睡了。結果剛才小吳去敲他家的門,發現裡麵根本就沒人。陸尉早就不在家裡了。”

“是昨天裝成醫院的那個電話打草驚蛇了?”

“有可能吧。”阮唐說,“你洗漱一下,一會兒車直接順路開到你那裡,我們去陸尉家。”

“好。”沈飴掛下電話,起身去洗漱。

洗臉的時候他又想起了剛才做個那個夢,周啟瀾當時說什麼了?他還能隱約想起來夢裡的畫麵,但的確不清晰了。

趕到陸尉家的時候,已經是接近8點了。陸尉家乾淨整潔,經過清點,應該是帶走了一些常用物品,手機,重要文件,信用卡,都不見了。陸尉應該是早有準備,自己離開了。

沈飴等人剛走進房子,早已等待多時的小吳兩人走了上來,他們在陸尉家裡最大的發現,就是客廳上留下的一張紙條,是一張打印的a4紙:

戴致遠故意殺我妻兒,罪不容誅

阮唐戴上手套,拿起了這張紙:“這算什麼,案子破了,陸尉已經承認殺人了?”

“差不多吧,不過這張紙的重點應該是那個‘故意’,”沈飴湊上去看清這張紙上的內容,“他意思是戴致遠有問題。”

“他認為他妻兒的死,並不是一場單純的醫療事故。所以不但殺了戴致遠,並且在潛逃之後要求我們去替他再查明白,戴致遠是否有問題?”阮唐放下紙條。

“我們吃的不就是這碗飯嗎。”沈飴聳了下肩,轉而接著道:“不過確實,聖元醫院那裡有必要好好查一下。”

從陸尉家出來的時候,信息處理中心關於陸尉的出行記錄也已經出來了,他前天就購買了一張從n城到邊陲城市的火車車票,昨晚警察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恐怕就在候車室了。今晚11點左右,他已經坐上了車。

顯然,這張動車票的目的地隻是個幌子,陸尉可以選擇在中途的任何一個車站下車。

在警方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經逃出了n城——現在除了陸尉,恐怕已經沒人知道他究竟在哪一座城市了。

“可以申請通緝令了。”阮唐說,“如果運氣好,也可能陸尉現在還在那輛火車上。”

“不太可能了,昨天那個電話,恐怕已經打草驚蛇,陸尉大概率已經下車了。”沈飴輕輕聳了下肩,“走吧,我先去找昨天那個做筆錄的護士。”

兵分多路,阮唐去申請通緝令相關程序,沈飴帶人去找那位護士,其他人圍繞聖元醫院繼續做外圍調查。

那個護士昨天上的是小夜班,12點就下班了。經醫院的人說,她在醫院附近獨自租住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公寓,現在電話打不通,隻能直接去護士所在的住處找她。

“可能還在睡覺吧,”和沈飴一起過去的小吳警官——全名叫吳稚,放下手機,“畢竟昨晚上的是夜班,這個點在睡覺也非常正常。”

“確實。”沈飴開著車,“到那裡還有一會兒,小吳你昨晚沒怎麼睡,先休息一會兒吧。”

吳稚昨晚在陸尉家樓下守了很久,基本沒怎麼睡,剛吃了早飯,現在確實很困了,聽了沈飴的話,他應了一聲,小夥子很快歪頭靠著背椅睡著了。

其實吳稚和沈飴的年紀是一般大的,都是5年前大學畢業就進入刑事三組工作的,隻是吳稚學曆比沈飴稍微差了一點,他是n城本地警察學院畢業的,沈飴是全國最好的警察大學畢業的——真的工作起來也沒多少區彆。

沈飴這人無論是工作態度,還是工作能力,好像都不怎麼出眾,他去年被大隊長點名推薦補上刑偵三組副組長位置的時候,組裡組外還有些人覺得不服氣,沈飴畢竟還是年輕了一點。不過組裡也沒什麼其他出眾同事,也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相比之下,阮唐三年前接任組長的時候就顯得風平浪靜理所當然,雖然阮唐隻比沈飴大三歲。但上一任組長在任的時候,阮唐就是公認的接班人。

他和沈飴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在學校裡,因為是同鄉的緣故,沈飴也和他接觸過幾次。阮唐在學校裡就是個相當有知名度的學生,長相出眾,性格好,重要的是從體能格鬥到理論各項成績,在曆屆學生裡都算得上出彩。

阮唐畢業直接進入了n城的警察局——甚至拒絕了省廳的邀請。

在刑事三組裡工作的幾年裡,他屢立功績,四年時間就接任了組長。

顯得他那個在校時體能成績平平,工作時又功勞平平的沈飴師弟非常一般。其實也有人私下裡覺得,沈飴挺不錯的,就是科長阮唐太出色了,他倆又恰好是一個大學的師兄弟,很容易讓人放到一起做點對比,一比——就給比下去了。

沈飴倒是看得開,這人的一大優點就是非常看得開。

何況他和阮唐的關係本身就非常好。

警車還在開著,阮唐發來了一條消息,沈飴看了一眼固定在駕駛位前的手機。

——那邊回消息了,火車上沒有找到陸尉,他確實已經下車了

意料之中,沈飴想。他正在開車,就沒有回複阮唐。

此時此刻,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好像是從昨晚從聖元醫院帶回來的,也或者昨晚那個夢有點擾亂他的情緒,沈飴覺得有一點焦躁,這在他身上是鮮少出現的。

到地方了,是這棟樓,沈飴停下車,喊了吳稚一聲,吳稚迷迷糊糊醒了,很快反應過來,和沈飴一起下了車。

到門口,沈飴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又敲了一輪,吳稚摸了下頭:“是不是還在睡覺?”

沈飴的表情卻超乎平常的嚴肅起來,他搖了搖頭:“你看貓眼,裡麵是亮的。”

現在已經接近9點了,早已經天光大亮,這棟公寓從外麵來看是有窗戶的,並非采光不好,為什麼這個點客廳還開著燈?

還沒等吳稚接話,沈飴已經動手撬開了房門。

客廳果然開著燈,臥室開著門,裡麵也開著燈,一眼望過去可以看到裡麵也亮著燈,而那位護士衣著整齊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沈飴走上去,伸手探到護士的鼻前。

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