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你才十七歲。”(1 / 2)

燃燒的雪絨花 君不入塵 4343 字 10個月前

楚絨打聽到了段橪是怎麼受的傷。

據說是跳遠的時候,出溜了出去,實力太過“勇猛”,直接從沙坑衝到了水泥低,沒穩住,就跪滑了一段。

楚絨覺得那場景肯定很社死,但卻也能想象到段橪臉上的風輕雲淡。

彆的青春期的男生或許會覺得丟臉,但段橪不會。

楚絨借著各種下樓的理由,在A班靠近的樓梯口走過。

段橪恢複很快,第二天也沒讓人扶著,就可以自己慢慢走下樓。隻是很慢,需要等人潮散去。

楚絨看見段橪的時候,往四周暼了又暼,沒見到張宸,心裡才舒坦些許。

她跟在段橪後麵,幾級台階的距離。

楚絨希望他能摔倒,又不希望他摔倒。

正糾結著。

段橪摔了。

楚絨走過去,越過段橪身邊,要拐彎的時候,回頭看他。

一臉驚訝,“哥?”

段橪校服上有一條很深的黑水筆印子,已經暈開,很顯眼。

段曉梅究竟愛不愛段橪,楚絨不確定。

自段曉梅開發到新的樂趣之後,他們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

愛人愛錯了,所以段曉梅選擇不愛,也能理解,可為什麼她是段曉梅的女兒呢?

又為什麼一定要把段橪栓在身邊。

楚絨,不知道。

段橪看到楚絨並沒有驚訝,撐著牆壁站起來,繼續往下走。

楚絨去扶他。

段橪這次沒有躲避。

一路無言。

段橪沒有說要去哪裡,倆人就一直沿著道走。

現在是上課時間,楚絨出來是透透氣,數學聽得她頭暈目眩的,想睡覺。

她沒問段橪是要乾嘛去。

有私心。

想就這麼一直走著。

再繼續往下走,就是出去的“小道”了,隻是還要翻牆。

楚絨翻過。

她側頭去看段橪,覺得段橪應該從沒有越過獄。

“會翻牆嗎?”段橪說。

楚絨回:“不會。”

段橪:“那我先上去,再拉你上來。”

楚絨卻沒動,眼神複雜,“哥,你有非要出去不可的理由嗎?”

礙於段橪的長相,在外很是引人關注。

那些家長、大爺大媽見段橪就會說“這就是那個外國人”。楚絨沒見段橪解釋過一次,應該是他自己都覺得沒必要。

這麼個巴掌大的地方,謠言傳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很多。

段曉梅聽到這個,並不開心。她回去跟段橪說,他段橪是段曉梅的親兒子,是跟一個新疆人生的。

名聲她已經不在乎,好似很看重自己的兒子。

段橪每次都說好,隻是從來都不做。

楚絨想,段橪心裡是不認可的。

不認可這個身份。

“沒有,就是不想上課了。”段橪說完,就行雲流水般地爬了上去,很是利落。

楚絨懷疑他的腿到底有沒有受傷,剛才不是還走不動道嗎。

“上來。”段橪向楚絨伸出手。

段橪的手並不算白淨細膩,但修長,指腹上有薄薄的繭,有時手上還會有洗不掉的染發劑。

楚絨從來不去段曉梅的店,不喜歡裡麵的味道,更不喜歡裡麵的人。需要剪頭發,就跑去市裡的店。

楚絨望著段橪的手,猶豫。

她逃課不要緊,反正學習吊車尾。段橪不學習了嗎?

段橪看她猶豫,“上來吧,帶你去個地方。”

段橪口中的地方,是書店。

楚絨不太寧願地跟在身後。

段橪經常性會買很多習題資料,楚絨從來不做。

很簡單,做不下去。

段橪選了很久,找了一套卷子,“這套卷子不難,你先做,兩天一張,寫一張給我一張。”

數學的。

不想做。

可楚絨還是接了。

心裡納悶著,怎麼段橪突然管起她的學習來了。

她從有記憶開始學習就不是特彆好,勉勉強強成為幸運升入高中的那一批人。

在段曉梅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從小培養她學了芭蕾和鋼琴。

其實,段曉梅的教育理念很寬闊,她並不會要求楚絨死學習。

後來到了窄子門,楚絨再也沒有碰過那些。

都在經曆著人生的驟變,誰也埋怨不得誰。

楚絨很怕段橪管她學習,於他們而言,學習是要改變命運的。

未來,在時間限度上每個人都有。可未來,又不是每個人真的都有未來。

段橪也不應該管她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