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馮雪被她這份說辭驚得有多厲害。
樓梯上偷聽好半天的孟姣也嚇得夠嗆。
不是,女主你怎麼比我還要著急?
原本還想慢悠悠考個大學的孟姣,這一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問就是,一個人能定幾次婚?
且不說,她壓根沒想過嫁人,願意答應係統和謝長銘結婚,已經是看在他早死的份上,捏著鼻子勉強認下了。
和方海含?
彆太離譜啊。
她看不得上人家另說,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她啊。
係統小聲道:【你現在去找謝長銘私奔還來得及。】
孟姣她剛要開罵,又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好像,也不是不行。
年後謝長銘就要調去首都了。
她直接在那邊備考大學,順便領個結婚證不行嗎。
她都跑路了,孟靜嫻還能飛到首都來抓她?到時候她寫封信寄回來,生米煮成熟飯,孟愛民也沒話說。
想到就乾,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反正過年也沒幾天了,她得在謝長銘走之前把這事辦妥了。
謝長銘蹙著眉頭,坐在校場邊上。
訓練的士兵第三次跑步過來,試圖請示休息時間,第三次被這副黑臉嚇得又原地返了回去。
“有沒有點出息啊?怎麼又回來了。”
“你不怕死你去問,我還想多活兩天。”
“我去就我去,老子才不像你們這些孬種!”
……
“不是還沒問呢,你回來做什麼?”
“我是孬種,繼續跑吧。”
就沒見過謝長銘臉色那麼難看過,一副老婆跟人跑了的模樣,他可不敢去觸黴頭。
要去問問麼?
但是,萬一真是高鵬舉說的那樣呢。
從沒認過慫的謝長銘,難得生出了一股不自信的愁緒。
要換他自己是孟姣,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和一個死過兩回老婆的大老粗文盲,閉著眼睛都知道應該選誰。
誰也不是傻子,孟姣那麼聰明,當然也不可能是。
滿腹愁緒的謝長銘,突然後悔自己當時沒有立刻把結婚申請遞上去。
看吧,一步遲,步步遲。
人家已經近水樓台,撈到月亮了,他還在傻乎乎在家等著。
謝長銘啊謝長銘,讓你平時得瑟,讓你關鍵時刻非要裝君子,你平時那股一身臉皮都能豁出去的勁頭去哪裡了?
現在到手的老婆沒了吧,活該!
在心裡把自己唾棄了三五遍,他才終於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從地上站了起來。
緩緩向操練隊伍踱步而去,這才跑幾圈,一個個就跟蔫了吧唧的雞一樣。他不滿地加重了步子,正要給這群小子再加點擔子,餘光卻突然瞥見一抹倩影。
白色棉裙,在灰撲撲的校場上格外紮眼!
“報告首長,請指示!”
小隊長頭皮發麻地看著謝長銘帶著一臉不滿過來,挺直的脊背,鬆柏一般,僵硬筆直。
然而,預料中狂風暴雨沒來,隻等來了一陣和風細雨。
謝長銘語氣溫柔,仿佛突然多出了十分耐心:“大家今天都挺認真的,不錯,值得表揚,休息半小時。”
“謝謝首長!”
震天的口號響起,謝長銘麵不改色繼續道:“一小隊隊長帶隊,立定,向後轉。”
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一隊人,在小隊長的帶隊下,興高采烈地往樹蔭處去了。
孟姣站了有一會了,盯著頭頂不算炙熱的太陽,站得很不耐煩。
要是謝長銘繼續在那邊裝模做樣,她就……可惡,好像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腳步漸近,一道高大的陰影擋住冬日並不熱烈的陽光,兩相對視。
“你帶我一起去首都吧。”
“你來這裡是找我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