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淩一來,衛薔馬上就尋求靠山,恨不得撲進衛如淩懷裡,好在被衛丹死死拽住。
“淩哥哥,堂嫂怎麼這樣,我不過是說些玩笑話,她竟記在心上了。”
衛如淩退後一步,轉眼凝視阮青青。
阮青青隻坐著喝茶,片刻,才施施然回身,一臉驚詫的表情:“怎麼了?我說的不對?你們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麼?”
衛如淩微微眨眼,阮青青說得倒也是,誰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一定得是男女之情呢?換成旁的堂兄表弟,也是半貼切的。
“你剛才明明不是這個意思!”衛薔失態大喊,引得林氏和衛恭也向他們走來。
林氏一把拽過衛薔,“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跟你堂嫂講話!”
衛薔仍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惡狠狠道:“不過是個破落伯爵的次女,怎麼配得上皇——”
“啪!”
衛薔臉上紅腫一片,她不可置信地盯著衛恭,片刻之後,扭頭就跑。
“下官教女無方,請長公主責罰!”
長公主這時候才抵達漩渦中心,她不緊不慢的抬眼瞧著衛恭,施施然抿唇微笑,“小女兒情態罷了,都尉不必掛心。”
湖心亭又恢複了原來的寧靜,阮青青垂下頭,雙唇緊閉,兩眼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衛丹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去追自家妹妹,留下衛如淩,站在阮青青身邊,端詳她苦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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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教的女兒,居然在長公主麵前胡言亂語!”
衛府的馬車一前一後行駛在長街上,衛恭和林氏坐在前麵,兩個女兒則是在後麵的馬車上。
林氏頗不服氣,嘴裡喃喃:“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了,難道那不是你的女兒?”
她撇過頭,眼神遊移,“再說了,小郡王到底姓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若非當初大哥好心,隻怕今日嫁進郡王府的,就不是那個姓阮的了。”
衛恭一臉恨鐵不成鋼,又不好大聲,隻能低聲斥責:“這樣的話你也敢說?!我看薔兒這些年隻知道一個衛如淩,全是你這個當娘攛掇的,她年紀小不懂事,難道你不懂?同姓不婚,衛如淩已經姓了衛,就斷沒有姻親的可能!”
說著,衛恭還要左右觀察,生怕有人偷聽夫婦二人的談話。
“知道了知道了。”林氏向來是聽丈夫的,便也示弱地倚在衛恭身邊,“我回去就說她,你當我是鐵石心腸的,小郡王那般身子骨,我也舍不得女兒嫁過去的。”
馬車繼續在長街上走著,隱隱約約聽見後麵有女子啜泣的聲音,但這聲音時有時無,逐漸隱入塵埃,四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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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青坐在房裡烤暖爐,火星雀躍地冒出頭來,燒得木柴炭火滋滋作響。
“小姐,我去廚房要了幾個番薯,您不是想烤著吃嗎?我們一起烤?”
洇紅試探地開口,卻沒得到阮青青的回複。
壞了,小姐連最愛的吃食都不關心了。
洇紅擔心地發愁,她沒跟去湖心亭,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
隻是聽說定北將軍府的人去了,都是親戚,長公主和小郡王都在,按理說,不該出什麼事。
阮青青換了一隻手托腮。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從穿到這裡都多少年了,怎麼突然就孩子氣起來,跟衛薔斤斤計較。
她又不喜歡衛如淩,一個男人而已,管他們是癡男怨女還是親親我我呢,等著守寡拿錢不就好了,何必蹚這頭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