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見三人,便馬不停蹄向他們走來,“二皇子,小郡王,老奴可等候多時了!”
他禮數周到,走到阮青青麵前,笑容更是溫和,“這位便是郡王妃吧?皇上時時念叨著,就等小郡王帶您來麵聖呢。”
阮青青心裡一驚,難道衛如淩如此受寵,說帶人進宮麵聖,就帶的進來嗎?
她可是記得,方才周屏棠要讓她進宮,也是借郡王府的書房,親手寫了帖子派人奉上的。
阮青青心裡還犯著嘀咕,可一見到天子聖顏,疑慮便頃刻消失。
衛如淩和周啟這對甥舅,五官雖不是完完全全複製粘貼,卻也有八九分相似,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們倆有血緣關係。
“兒臣拜見父皇!”
“微臣拜見陛下。”
阮青青愣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跟著衛如淩跪下,“臣婦,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噗!”如此莊嚴肅穆的場合,卻不知是誰笑出了聲。
該不會這裡沒有山呼萬歲的規矩吧?
阮青青暗叫不妙,羞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雙眼緊閉,連頭都不敢抬。
皇座之上的中年男人垂眸凝視匍匐跪地的阮青青,不消片刻,便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你這新婦嘴倒是很甜,起來吧。”
“陛下莫笑她。”衛如淩伸手讓阮青青扶著他起身。
二皇子起身坐在一旁,他身邊留了個空位,等阮青青起身,衛如淩就直接領著她坐在那個位子上。
周圍坐著的人不少,看年紀,似乎都是皇子公主,可阮青青一個也不認識,唯一有那麼一丁點親切感的,還是年長版的衛如淩,天子周啟。
“成婚三日,也不見你攜新婦進宮。”周帝開口,似是問罪,可語調裡儘是親昵。
衛如淩倒是一貫冷靜,一手握拳抵在唇前,忍不住咳了一聲道:“微臣大病初愈,若是過了病氣給陛下,實在萬死難辭其咎。”
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看著搖搖欲墜,令人憐憫。
說到吐血一事,周帝不忍側目,又不禁開口關心:“早讓崔易住在你府中,你偏不肯,如今身子骨可好些了?”
“蒙陛下隆恩,已然好了許多。”
“我不信你。”周帝皺眉,右手一拐,指著衛如淩身邊的阮青青道,“郡王妃,你說,如淩這小子身體怎樣?”
“我?”阮青青被問得措手不及。
她跟衛如淩還不如太醫和衛如淩熟悉呢。
“對。”周帝點頭,“你是他妻,難道還不知道他身體是否康健?”
她是衛如淩的妻子,可也才嫁過來三天而已啊。
阮青青為難回望衛如淩,衛如淩剛要為她解圍,坐在阮青青對麵的華服少女倒是先開了金口:“父皇,兒臣瞧著表嫂體態柔弱,定是這幾天衣不解帶照顧衛表哥,你說是吧表嫂。”
“啊……嗯。”阮青青長舒一口氣,“皆是臣婦本分,不敢喊累。”
“這事皇姐倒是與朕說過。”周帝滿意一笑,“辛苦你了。”
長公主!
阮青青真是太愛她的長公主婆母了,要不是長公主為她美言,今天這關她還真不知道怎麼過。
“難得你們都在,今日便不論君臣,隻論親緣。”周帝衝身邊的總管太監擺手,“鄒令吉,傳膳。”
“是。”鄒令吉領命,朗聲宣布,“傳膳!”
阮青青幾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躍,腦中隻剩下一個問號來回打轉。
這宮裡的膳食,究竟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