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愛?”
阮青青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薄嫩的臉皮宛如白玉紅翡,“你……你說什麼呢!”
她說完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幽怨有苦難言的表情,看得衛如淩心情大好。
衛如淩忍不住勾起阮青青的玉簪輕輕一撫,在周帝回頭的瞬間,緩緩收手。
“阮氏,你過來。”周帝開口。、
阮青青等了半天,沒等到周帝傳衛如淩,不禁忐忑上前。
她俯身行禮,隻聽見周帝沉如深水的聲音:“你同朕去後頭走走。”
走走?
阮青青沒有自戀到認為周帝一見她就喜歡,對於要跟周帝獨處這件事更是慌張。
她猶豫地回頭後望衛如淩,衛如淩也不知周帝深意,還想跟她一起。
“難道你還擔心朕對你新婦做什麼壞事?”周帝擺手,衛如淩隻能退下。
禦花園中,紅梅綻放。
阮青青跟在周帝身後,亦步亦趨,不敢出聲。
直到周帝站定,阮青青才用餘光偷瞄四周,竟是一處四下無人之地,連那頭玩耍的皇子公主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皇,皇上……”阮青青顫顫開口,“不知皇上喚臣婦何事?”
周帝背對著阮青青,天色漸暗,烏雲籠罩,一股莫名的寒氣湧上心頭,阮青青後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隻聽見周帝擲地有聲的話語:“阮氏,你可知罪?”
阮青青瞬間跪下,在伯爵府養成的反射性條件終是發揮了作用,她匍匐在地,渾身戰栗著沒敢說話。
她自認方才殿上雖不如公主皇子大方,但至少沒有失禮於人,能讓周帝問罪的,便隻有一件事——
李代桃僵。
也是,阮青青苦笑,這種事情,瞞得過衛如淩、瞞得過長公主,難道還瞞得過當今聖上嗎?
匍匐在地的小人瑟縮得令人心疼,但周帝卻沒有任何表情。
阮青青眼看著明黃色的靴子走向自己,幾縷殘葉飄到她蒼白的指尖,仿佛她接下來的命運。
“冒充嫡女,嫁入郡王府,你們阮家還真是膽大包天。”周帝俯視著阮青青,“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阮青青何嘗不知。
可她有的選嗎?
反正最後的結局都是嫁給衛如淩,她為什麼不假意逢迎,讓自己過得舒坦些?
“像你這樣的女子,無才無德,竟想李代桃僵,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這樣的人,怎堪為如淩良配?”
字字句句紮在心上,阮青青隻有鬱悶。
她越想越氣,便猛地抬起頭來,“皇上!”
“嗯?”周帝沒料到阮青青會抬頭,驚疑地皺了皺眉頭。
“臣婦,不,草民是無才,但德行也是有的。”阮青青咬緊牙關,“您說我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您怎麼不去問問,這都城,有哪一個貴女,想飛上衛小郡王這根枝頭?”
“你!”
阮青青雙眸通紅,已然豁出去,便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伯爵府生我養我,要我出嫁,我能說什麼?不過是舍不得這一條賤命,才配合答應的。”
她麵紅耳赤,激動之下連連咳嗽,“咳!我,我阮青青自認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即便我嫁進郡王府,也未曾想過不利於小郡王和長公主的事,所行所為,皆問心無愧。”
說得累了,阮青青乾脆也不跪著,挪動雙腿一屁股坐在了冰冰涼涼的地上,“不過欺君是實,要上斷頭台,也是我命數如此。”
阮青青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一番“豪言壯語”下來,聽得周帝瞠目結舌。
他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阮青青,腳步一拐,高聲笑起來:“好你個阮青青,竟有這般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