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清暉樓近日成了一大風潮,凡是都城中人,不論男女老幼、貧窮富貴,總想著去清暉樓吃一頓飯,趕趕趟,趁個時興。
就連素日不大外食的衛如淩也聽說了這事,還是戶部尚書請他吃飯時知曉的。
“小郡王可知那清暉樓,聽說他們開了個隨意吃,便是給三百文,便可隨意吃,今日諸位同僚商定一同去試試,您可要與下官們同去?”
衛如淩一怔,清暉樓的事情他倒沒怎麼過問阮青青,隻知道前幾日開業,生意不錯,沒想到竟連朝中官員都趨之若鶩。
“今日便不去了,府中留了飯,改日再與諸位同行。”衛如淩微微頷首,輕笑推脫。
尚書原也沒想著衛如淩會去,隻當客套一番,聽到他婉拒,反而高興起來,麵色紅潤地告辭。
衛如淩瞧著離去的人數,竟占了一半之多,大都是五品以上的京官,眉頭不禁一蹙。
“平安。”
“誒。”平安從馬車上跳下,迅速地跑到衛如淩身邊。
“回去的時候繞一圈。”
平安疑惑地看了一眼衛如淩,隻聽自家主子淡淡道:“往清暉樓那看一眼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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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青今日沒想著要去清暉樓,可賀久婁非得請她過去,隻好趁著衛如淩尚未回府,先去一趟。
“你大張旗鼓地把我找來,可彆說是專程請我來喝茶的。”阮青青瞥了眼桌子上的茶具糕點,瞧了眼站在麵前的賀久婁。
賀久婁拱手道:“怎麼會,郡王妃事務繁忙,不是要緊事,哪敢叨擾您。”
看他是個心裡有數的,阮青青也就放下心來,抬手喝了一口茶,“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的,”賀久婁低頭回稟,“這幾日啊,咱們酒樓生意奇好,不少達官貴人都來此處飲酒吃飯,隻是咱們酒樓分了一層二層,一層卻沒有包廂,許多人來找我提意見,想將這三百文錢的費用,往上提一提呢。”
他特意讓阮青青過來一趟,就是為著阮青青能看到一層的情景。
如今人是多了,可三百文,多數平頭百姓家努努力也出得起,底下坐的客官便各有不同,光是這一點,就逼退了不少自詡清高的貴人。
“提價?”阮青青聽了臉上竟沒有半分高興,賀久婁心裡咯噔一下,便知道這提價的事要不成了。
“賀久婁,咱們這幾天的利潤是多少?”阮青青冷不丁發問。
好在賀久婁早有準備,立刻回道:“這三日的利潤,拋去成本及工人月錢,共計五十二兩三錢。”
“這數目你覺得少了?”
賀久婁“嘶”了一聲,左右為難。
這數目自然不少,甚至比尋常酒樓還要高出幾分,可看如今這架勢,若是提價,肯定還能翻上一番,對比下來,可不就是少了嗎?
阮青青見他冥頑不靈,乾脆開口:“你想著要多賺錢,可平頭百姓呢?他們辛辛苦苦攢的錢,就由得你胡亂添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