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開始的劇目 風光明媚,花香……(1 / 2)

風光明媚,花香馥鬱。

放下簽完字的筆杆,我提起手邊的茶杯淺啜了口芬芳花茶,心道移至花園涼亭辦公真是彆有一番韻味,並享受閒適的下午時光。

我正在等待海迪耶的聯係。

……又或者她沒有那個勇氣敲響和我的私窗。

既然詩樂美和海迪耶會共享情報,那麼詩樂美肯定會將自爆身分的事情也告訴海迪耶。

如此一來,海迪耶便能推測出我察覺她對我有所隱瞞,進而陷入是否會遭受清算的慌亂。

隻要我表現得毫無異狀,海迪耶也無法從詩樂美口中得知我的想法。

海迪耶的選擇隻有三個,一是主動向我坦承過錯,二是一並將此事告知詩樂美,最後則是逃避到底。

我很期待海迪耶作何選擇,無論是哪一種,想必她都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這正是我的報複。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放下茶杯改執起水煙的煙管。

斜躺在鎏金紅絲綢軟墊貴妃椅上,抿了口雕花煙嘴吐出薄紗似的繚繞白霧。

在百花之間翩翩飛舞的粉蝶輕緩湊近,最終停在大理石書案邊緣。

不等我做出什麼,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驚擾了嬌小的生物,重新拍打撒下一地磷粉的薄翼離去。

來者是一身白袍的詩樂美,弗羅旺區的傳統服飾套在她的身上,非但沒讓她顯得格格不入,反而化作剪裁利落的修身長裙,勾勒出女子窈窕身型。

詩樂美大步流星地來到我麵前,見我依然靠在長椅上,她主動彎下腰來,一手撐著柔軟的坐墊,一手搭上椅背的燦金雕飾,神色肅然地開口:「曼蘇爾,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也是穿越者呢?」

我在心底挑了挑眉,看來海迪耶選擇向詩樂美坦誠公布。

那張慍怒的表情象征我麵對的是道生死題,縱使有心理準備,我的心跳也不免漏了一拍。

依照我對詩樂美的了解,她應該要花點時間梳理思緒,醞釀合適的地點與情緒後才會來和我對峙。

事實上詩樂美的反應力超出我的預期,這才使我產生措手不及的感覺。

那麼我該怎麼回答詩樂美呢?

真正的理由是,我並不認為有必要和她共享這個情報。底牌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共享後我倆的關係也不會改變。

我隻需要棋子像齒輪那樣儘到自己的本分,不要過問、不要留意其它事情,最終的成果由一個又一個小片段拚接在一起,完美無缺就行。

這樣不隻能減少工作量,還能避免利利烏姆家族的計劃被泄露出去。

顯然這樣的想法不能說予詩樂美聽,於是我整理了下腦中的情報,緩緩答道:

「因為妳喜歡的是原著的利利烏姆。」

在認識「這個我」之前,詩樂美就在關注弗羅旺區以及利利烏姆,而她會如此,全基於穿越前對利利烏姆長官的喜愛。

我又為何要打破她的夢想呢?我想這個做法已經夠溫柔了吧。

像是不滿意我的答複,詩樂美再度朝我欺近,滑落她肩際的燦金發絲垂於我的胸前,「那麼我的問題是……此刻的你是誰?」

極近的距離下,我們的氣息交互纏繞,逐漸升成灼熱的溫度。

我從她湛藍色的眼眸看見自己的倒影,這時我才意識到,詩樂美注視的對象一直是──

「……曼蘇爾.利利烏姆。」我這麼回答。

詩樂美湊上前與我額頭相貼,猶如宣誓般低聲呢喃:「我的丈夫從始至終,都是你。」

說完,我倆一同保持沉默。

徐徐吹拂的清風挑起涼亭垂簾,穿過雲層的陽光傾倒於我倆身上,眼角餘光中,無名指上的銀戒流光微閃。

我主動抬起下頷,吻上詩樂美的唇瓣──

*****

夫妻間的危機再次解除。

知道我的靈魂與原身融合,並且決定走上和原著的不同道路時,詩樂美明顯地放下心來,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否為坦誠相待的緣故,她蜜裡調油的程度似乎與日俱增。

是連加西亞也不禁側目驚歎的狀態。

總而言之,結果對我是有利的,算是皆大歡喜。

當新聞播報起佩西區和洛克斯區之間的事故,我這才想起海迪耶的行動,並在確認遇難者名單後得知她成功的消息。

聽聞後來還發生抗議人群的踩踏意外,保險起見我檢查了番死者名單,最後發現世界線仍然收束。

──或許這也是海迪耶一直沒有聯絡我的原因之一。

走下抵達巴頓區的私人飛機,在機場大廳遙望廣袤蒼穹的我心道。

此行是為了代表利利烏姆家族與幾名政商相見,對方基於各種理由選擇在巴頓區碰麵,於是我毛遂自薦來到這塊北方地區。

巴頓區與比拉區是多瓦王國最北部的區域,對南部人的我來說十分寒冷,所幸室內有暖氣係統,在戶外活動的時間也不長。

結束主要的行程後,我順道去拜訪了某人。

作為我的貼身保鑣,雛塔希爾幾乎和我同進同出,因此知道我有一名長年交流的筆友,得知海迪耶並非那位筆友後,他吐出一個詞:「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