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出了這口氣,很好,打不到,習章翔倒也沒到一定要追著打的地步。
真讓習章翔對鄔星野意見大的,反而是鄔星野不在學校,在京州學畫畫的那段時間。
洪和玉退了畫室之後,後期也有不少的同學選擇退學退學費。
畫室的老師找到習章翔,說學生沒有學完全程。他們當時說的是拉新必須要交了集訓的全程費用才算數,現在好幾個他推薦過來的學生退學退學費,不算交了集訓的全程費用,意思就是,讓習章翔把介紹費那筆錢退回去。
習章翔從來沒想過原來這筆錢進了自己的口袋還要再讓自己掏出來的。
這筆錢習章翔早早地就花完了。平時拿來請屠睢吃吃喝喝,維係和屠睢的“友誼”。這樣遇到什麼事情,他不用害怕,因為他有“靠山”,還能不用自己動手,就給彆人好看。
習章翔家給他在畫室交了全額的美術集訓學費,他不得不去。
然而習章翔推薦到畫室的同學很多都退學了,讓習章翔退錢,他一下子又拿不出這麼多錢,引起了畫室老師的不滿。
從畫室老師在此之後對習章翔的惡劣態度就能看得出來,習章翔在畫室被畫室的老師冷嘲熱諷,日子不太不好過。
習章翔回去琢磨了半天,他先前聽洪和玉和另外一個同學聊天,洪和玉和另外那個同學簡單聊了聊從鄔星野和小老師那兒了解到的信息差,剛好這兩個人後來都退了畫室。
習章翔覺得,肯定都是鄔星野在背後攛掇的這些同學們去退的學。如果不是鄔星野,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所以,習章翔決定,必須要找人再去教訓教訓鄔星野,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習章翔沒預料到的是,好像屠睢和鄔星野之前就有些過節,兩個人當場一拍即合。
他們之前攔路江行原,也就是順帶的,本想當成解氣的開胃小菜,沒想到吃了一個大癟。
這回鄔星野他們美術聯考的考試考場就安排在屠睢他們學校,可謂是“天賜良機”了。
卿瀟聽了都覺得無語了:“鄔星野在京州學畫畫,他是把刀架在同學脖子上讓他們退學了嗎?這跟鄔星野有什麼大關係啊?”
習章翔無理取鬨,語氣中充滿了怨念道:“要不是鄔星野,我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
在場的民警們,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其實他們早就習慣了處理各種各樣的複雜案件,但像這樣小孩子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卻讓他們這些大人感到有些棘手。
民警理清了打架緣由,本想不想直接下結論,而是等家長們過來,再商討後續的處理事宜。
沒曾想此時屠睢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鄔星野小時候霸淩過我。”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民警們麵麵相覷,本以為事情到此告一段落,沒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
看來這場架,牽扯的淵源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本來鄔星野就習章翔的一口大黑鍋砸得眼冒金星,現在被屠睢以霸淩之名扣上帽子,更是腦子一片空白。
鄔星野莫名其妙,他瞪大眼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直視屠睢問道:“屠睢,我小時候,什麼時候霸淩過你?”
屠睢看了鄔星野一眼,突然掀開了上衣,將自己的後背露出來,再次給大家展示他身上的傷口。
屠睢背上的傷口,看著要有不少年頭了。那傷口一節一寸的,每條都不長,但是由於增生的緣故,這些小疤微微凸起,像小蟲子緊緊扒在屠睢的後背上,在少年人的身體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民警先讓屠睢把衣服放下來,以免著涼,向屠睢發問道:“這些是你小時候鄔星野打的嗎?”
鄔星野搖搖頭,急切道:“不是我!我除了剛才,之前從來沒有打過他,小時候也沒有霸淩過他!”
“你先等一會再說,”民警對鄔星野擺擺手,讓他先安靜,又向他解釋了一句:“我先問的他,讓他先說完。”
屠睢拽拽衣服,否認道:“不是他打的。”
民警本以為是前世的恩怨,所以今世來尋仇,結果聽到屠睢的回答,也是一愣:“那你背上的這個痕跡……”
屠睢接著,斬釘截鐵道:“但是是因為他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