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張起靈最早的記憶是張家的聖嬰。
那個時候張家正在鬨分裂,是他讓張家穩定了下來。
但我知道他隻是個普通人,現在被捧的有多高,未來就會摔得有多疼。
我的身份還算尊貴,這讓我能每天去看看他。
他隻是個普通人。
但他卻要承擔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我心疼他。
我看著他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看著他在周圍儘是冷漠虛偽中生存。
他四歲那年,汪家人戳穿了張家聖嬰的信仰。
張家開始分裂。
他跌落了神壇,但他隻知道不會再有人關心他,不會再有人每天陪著他。
他成了棄子。
我讓父親收養了他,和我一起練功學習,這樣至少不會過的太苦。
他開始學習張家的縮骨了。
我當年學的時候每次都疼的嚎啕大哭,那種疼痛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但他學習的時候卻隻哭了一次。
不哭不代表不疼,我緩解不了他的疼痛,隻好在夥食上給他下功夫。
父親和母親都沒打算管他,我擔負起了照顧他的責任,每天同吃同睡。好在父親一般比較忙,不太能管的到我。
照顧小孩不能隻讓他長得好,還要心理健康,至少……小孩要成為張家裡最正常的人,雖然沒有我他也能長的很好。
小孩長的很健康,雖然很少說話,但經常會對我笑,我也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他討論外麵的世界。
當時的世道並不太平,政府在和日本人打仗,國內的勢力也在內戰,非常不好。
他很聰明,知道我說的這些是不該說出去的,隻和我偷偷討論,從來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那要感謝我的魔鬼高三。
就這樣一邊照顧他一邊學習,忽然有一天,族長死了。
而族長信物青銅鈴落在了他死亡的泗州古城。
隻有拿著青銅鈴母鈴才能進入張家古樓不被青銅鈴陣所困,所以張家很快就組織了人手前往泗州古城。
泗州古城中有螞蝗,族內把所有的麒麟血孤兒都帶走了。
那一年他才8歲。
我知道這一行人隻有他會活著回來,但也離死不遠了,於是我偷了母親的易容工具,偽裝成一個孤兒的樣子混進了隊伍。
說出來你們彆不信,我這個年級裡沒有比我厲害的,也沒有比我更有見識的(各種意義都是)。
害怕歸害怕,但保命的本事哪裡嫌夠,不僅要學,還要出師。
泗州古城裡有了前人蹚過,我們走起來輕鬆了些,但那些機關螞蟥還是防不勝防。
孤兒們都被放了很多血,但還好,死的人不多。
我們找到了青銅鈴,但在這一刻我的的警惕性已經提到了最高。
我想起來為什麼隻有小哥一個人回去了,因為他失血休克,沒有被陷入幻境才撿回了一條命。
我和他一路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正好方便我們離開。
我們等了一會,才折回去。
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青銅鈴就躺在為首那個人的前麵。
由於不清楚這幻境是如何被觸發的,我還是選擇退了出去。
我們活著回了張家。
……
我歎了口氣:“倒是可惜那些孤兒了,僅僅是因為麒麟血,無依無靠就被拿去做血包……不過科技進步,遇事不一定就要開刀放血,把提前儲存的血液拿出來用是一樣的,效果都差不多。”
張起靈沉默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我舔了舔唇,四處找水:“沙漠裡就是不一樣,這麼會,嗓子都啞了。之後的故事,以後再和你說。”
我喝完水,一看時間,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