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它們個彆幾個麵麵相覷,其餘的都通通探出個腦袋看向外麵,整齊劃一指著右邊漸行漸遠的身影,而其中一位鬼魂還恰好時機玩笑說:“他們以為鬨鬼,所以不敢進來。”
長發男人莞爾一笑,手指動作輕柔地把額前的碎發挽在耳後,淺淺說:“他倆見鬼還少了?”
這句話好似把那隻鬼魂給點通了,由於氣氛尷尬它又愛麵子,隻能灰溜溜地來到驚喜隊伍的最末端。
長發男人將頭發用紅繩纏繞,歎口氣出了門,手平架在眉骨上方四處張望。
興許是天太黑,加上夜間霧氣重,男人看不見消失在其中的兩人。灰灰轉身之際,脖子忽的被突如其來的涼意涼上心頭。低眸一瞥,是被兩把鋒利的刀貼近。
左邊水果,右邊菜刀,男人萬不敢動彈。
“有話好好說嘛,彆動不動就動刀子。”
男人說是這麼說,可眼睛中卻未露出絲毫害怕的神情,甚至滿滿玩味。
習鬆煬像是聽到驚天大秘密,手上的長款水果刀微微一頓,慢慢靠近應無識貼在他耳邊悄悄道:“他是男的!”
反而應無識不答,隻是依舊劣氣十足地用刀指著男人的脖頸,或許這樣真能指望問出點什麼。
長發男人眼見兩人如此態度,瞬間兩眼淚汪汪地盯著二人,看向旁邊那位好糊弄的習鬆煬,唉聲歎氣道:“本來還想說給你過生來著……”
“啊,過生?”
果然,習鬆煬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所以聽男人這麼說刀也不自覺放下,倒也給男人得了逞。
男人下一秒趁習鬆煬毫無防備時,伸手攬過習鬆煬的脖子,把習鬆煬帶進酒店,嘴角淺淺浮上層笑意:“Surprise!”說完將他推至中間,“你是今天的主角。”
“這是……”習鬆煬看著酒店吊燈懸掛著各色各樣的氣球,還有複古印花的牆壁上貼著引人入目的彩色英文單詞——Happy birthday。
看來,對於習鬆煬來說,的確算是個驚喜。
習鬆煬將應無識當時說的計劃拋之腦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是二十多年以來第一次。之前還未接觸酒店的時候,父母也從不給他過生日。
就連口頭一句也沒有,每次都隻能等待姐姐生日的時候,才能眼巴巴地看著姐姐的蛋糕默默給自己也許個願。他從沒想過也有這一天,因為這樣他才快要忘記原來今天正是他的二十三歲生日。
起初是那封無名信,再而是聽應無識口頭的“生日快樂”,再後來便是大半居住在酒店的鬼魂鬼怪們慶生。
但還站在門外的應無識,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長發男人的身上。看在大夥的注意都跟隨習鬆煬的身影,應無識便把男人迫不及待拉出酒店,重摔在牆上,寒聲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無奈聳著肩,從兜中掏出根煙點上,眼神迷離,“怎麼,這是你的地方?”
應無識眼神犀利盯著男人,緊捏指骨一拳砸在男人耳下。
男人眼中劃過一絲厭惡,側頭把應無識的手推開,漫不經心吸了口煙,朝應無識的臉吐了一口。
兩人之間隔著團淡淡的煙氣,男人的臉與它融合在一起,模糊了一切。
男人不屑地拍了拍應無識的肩,他眉眼淡然,抬眸輕掃應無識一眼,裝腔作勢地問:“你難道又在玩你的破偵探、過家家遊戲?”
“很早之前某人就說要揚了我的骨灰,直到現在也找不到在哪。”見應無識不答,男人又自顧自說,“還有,我在這裡有房,你趕不走我的。”
男人說完得意地吹了個流氓哨。
應無識見不得男人這般賤兮兮的模樣,一臉陰冷地揪住他衣領,“難不成最近的失蹤案都是你背地作梗?”
男人眼看應無識終於往這句話裡探,眉眼舒展把煙蒂甩在地上踩滅,身體微微前傾迎上應無識嗅了嗅,裝模作樣鼓了鼓掌,挑釁道:“不錯,看來你最近也並不是很瘋。”
應無識沒跟男人廢話,直接把男人往雪地裡推。他眸色深邃,對著男人的臉給了一拳。
“那兩位女生呢?”
“噗……”男人絲毫不畏,還嘲笑地揉著被擊地火辣的臉,舒了口氣如泄氣般躺在地上,陰陽怪氣道,“當然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淹死了。”
說完男人開始反攻,在應無識怒火燒得正旺而無意識的情況下,反把他壓在身下。
而這時,滿臉沾上蛋糕並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習鬆煬,雙手捧著兩盤蛋糕出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在雪地中扭打的畫麵,疑惑問:“你們在乾嘛?”
因為男人占了優勢把應無識壓在底下,見習鬆煬過來問,先是麵帶戲謔地看了應無識一眼,然後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跡走向習鬆煬並且接過他手中的蛋糕。
慢條斯理道:“那位朋友剛剛暈倒了,我在給他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