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家主.人類.beta繼女x混沌邪惡.狂掉san值.瘋兔子.omega小媽
斯泰普x拉比特
斯泰普沒有名字,女性beta,種族人類。在父親養蠱一般的繼承者人戰爭裡殺出血路,脫穎而出,繼承了家族的姓氏,從此成為了家主,才能夠得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拉比特也沒有名字,稱呼僅僅是種族名,是一個兔子族的omega,在奴隸籠裡長大,被斯泰普的父親看中帶回來家中。
這樣的獸人她父親帶回來過許多,但是都扛不住父親的折磨,一批一批的來了又去。
但是拉比特是堅持的最久的,非常特彆,他從來不會喊痛,即使被鞭打得鮮血淋漓傷口深可見骨,也不曾呼喊,隻是沉默的忍耐著。
自然界的兔子忍痛能力是排名前幾位的,兔子獸人也是如此。
父親興奮的把精致的omega折磨得不成人形,越是沉默越是興奮…他甚至在日積月累的施虐裡愛上了從不呼喊的兔子…如果那種感情也能稱□□的話。
彼時的斯泰普還不能被稱作“斯泰普”,隻是一個弱小的beta,頂級的ao結合卻出了她這麼一個異類。
夾在眾多alpha中艱難生存,一個炮灰一般的存在,她隻能比其他人更加努力的去訓練才可以勉強追上其他兄弟姐妹的尾巴。
關押兔子的房間在府邸地下室,斯泰普無意中闖入,發現了籠中蜷縮的少年。
少年蒼白皮膚如同上號的上供白瓷裂開了一道道血痕,獸人的血液也是紅色的,一滴滴穿過底下的欄杆,低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但是獸人治愈力又使他可以勉強維持生機,永遠無法結束無望的折磨。
他白色的長發粘上了血液,糾成一縷縷貼在嶙峋的背脊上,但是未曾染紅的部分依舊如雲般柔軟,斯泰普生命裡曾經觸摸過的最柔軟的生物就是不小心飛入庭院的受傷小鳥。
她偷偷救下了它使他免於被其他人折磨而死的命運,她的兄弟姐妹們也繼承了父親殘暴的基因。
小鳥溫熱的羽毛蹭過她的指腹,日複一日恢複健康,目送它飛遠,直到消失不見,她鬆了一口氣,指尖懷念的摩擦著,卻祈禱再也不要在這裡遇見。
但是地下室卻有著如此柔軟可愛的生靈,這讓她想起來撫摸過的小鳥。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警惕,獸人是一種野蠻的生物。
手伸進了欄杆,踮起腳,和年齡不符,有些繭子的手撫摸上了毛絨絨耷拉下來的白色耳朵,與彼時幼小的手相比如此巨大…
是溫熱的
木然的半透明紅色眼瞳突然注釋著她,她沒放手,而是又探進去了撫摸上了他柔軟的毛發。
她同他一般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感覺她應該是有些開心。
明明自己也鼻青臉腫,露出的皮膚上無數的擦傷,衣服也破破爛爛,一瘸一拐。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乖兔子”
他順從的低下頭,無論什麼都可以承受。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有溫熱的手掌,和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接觸過的東西太少了,難以形容這股氣息,但是他感覺那應該是青草,許多美味多汁鮮嫩青草,也許還有天空的水汽,帶著點微微的灰塵,陽光烘烤過的樹枝,堆疊的樹葉…
他不知道怎樣表達快樂,但這一刻的感覺,應該是快樂,他應該會笑。
被門牙啃得血肉模糊的下唇彎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些許的陽光會從樓上的窗戶照進來,再從縫隙裡漏出幾縷到他的眼中。
白色纖長的眼睫倒映在通透的紅寶石之上,她撫摸了翩躚的白色蝴蝶,有點癢,有點熱。
一個小小的秘密在悄無聲息中達成。
掙紮活著的生物會不由自主的報團取暖,作為家主競爭者,傷藥還是有許多的,她會偷偷的帶過去,沒有很多,怕被發現,都是無色無味可以加快傷口愈合和麻痹傷口痛覺的。
“把手給我,乖兔子不可以撓”
她吃力的抓住少年細瘦的手腕,如同訓練一隻小狗。
人類的手心也是溫熱的,柔軟的皮膚稍微用力就會出現血瘀,他已經學會如何控製力道了。
他握著她的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討巧的蹭了蹭,笑得越發自然。
【摸】
他無聲的張口。
她從耳根順毛順到到發稍,拿出自己的梳子為他梳理打結的毛發,兔子舒服的趴著,雙手墊在腦袋下,拿她的外套當枕套。
兔子通過些許聲音,肢體語言和氣味交流,她所有的氣息在他腦內勾畫,構建了獨屬於她的房間。
她手伸不到很裡麵去,隻能讓兔子背對著她才好擦藥。兔子有了一點點小情緒,眉眼低垂。外套被收好,兔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埋進去吸著青草的清香。
上藥的手很熟練,非常迅速,沒讓他更痛,兔子突然又沒有那麼開心了。
兔子不總是能見到人類,也不總是能見到完好無損的人類,相見的時候總是那麼狼狽。
但是日複一日的折磨裡,突然被點燃了一盞小小的燈火,微縮搖曳在寒風裡,但依舊減輕的亮著。
兔子的愈合力更強了,在家主的鞭打中可以得到片刻喘息,家主在瘋狂的抽打裡發泄著自己,如同欣賞一副名作一般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兔子。
驚人的自愈能力引起了家主的主意,他扯起兔子的耳朵,饒有興趣的注射進了尚未取得成效的實驗液體。
“完美的實驗體”
他歎息著。
兔子的身上隨機長出了多餘的眼睛,耳朵…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有時兔子的皮膚皸裂開來,暴漲的血肉擠出傷口,如同肉瘤附著在上;有時候皮毛還完好,但是連骨頭都融化了,不成人形;有時候身體身體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一寸寸炸成蠕動的泥,但是又緩慢的恢複…
自從被轉移到不見天日實驗室裡,他不知道度過了多長時間。
無數次的痛苦讓他的意誌昏沉,他“看著”光潔牆壁上堆疊的血紅色倒影,已經有些分不清他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一次次的回憶著相遇時候的形象,如同雕塑一般雕塑自己,但是又在下一次坍塌成一堆碎肉…
如同置身於地獄烈火中灼燒,他一次次想呼喚她的名字,但嘴唇無助的張開頃刻又閉合,他們甚至尚未互通姓名。
他的人類
溫柔呼喚著他的人類
她在黑暗中輕輕的喊他,
“兔子”
“笨兔子”
“乖兔子”
…
“我的兔子”
…
他會動動他有些發癢的耳朵,驚喜的回望,即使是億萬次重複,不會忘記那一刻絨毛聳立的心情。
他的眼淚已經在一次次的重構裡流乾,不曾被教導人類善惡的怪物在扭曲中長大,執念已然成為怪物的內核。
他在不斷的蓄力,不斷的偽裝,他成為了最傑出的作品。
家主扭曲的愛上了他傾注全部一手製作的作品,他顫抖著手,撫摸過完美作品那非人般蠱惑人心的美麗臉龐,牽住他的手腕,套上控製的頸環,呼吸急促的帶著他走出了這個晦暗的房間。
“我愛您”
他狂熱的如同膜拜邪神的信徒,親吻無悲無喜神子的袍角。
他給他最華美的服裝,最美味的食物,他是家主的金絲雀,最名貴的寵物。
他甚至不顧反對,娶了一個低賤的獸人,廣而告之準備了宴會,來給他未來的繼承人們,介紹這一位新“母親”
多年前的某一天,她如同往常一般去她的秘密基地,但是隻有空空如也,不見熟悉的身影。
她不斷的尋找,但是卻再也沒有見過他,她的兔子,
消失了
如同從前見過的其他獸人,她早該知道的,平靜的日子麻痹了她,美好的東西總是不長久的,弱小的她,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更彆談擁有什麼東西,比如一隻兔子
她更加瘋狂的出入試煉之地,傷痕遍布全聲,無數次性命垂危,但也無數次挺過,變得更強,一個,兩個,從一個平庸的beta,成為了繼承家主之位的炙手可熱的人物。
多年不見的家主的召喚他們前來,居然是因為要給他們介紹新“母親”。
父親臉色鐵青憔悴,眼睛紅血絲遍布,削瘦的臉頰,高大的身軀低下,看著就像一條狗一樣。
她喝著鮮紅的酒,意味不明的笑了。
父親老了
不帶感情色彩的觀察著她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所謂的“繼母”,雪白色卷曲長發,血紅的眼睛,發間探出了四隻纖長的兔耳,又是一隻兔獸人。
她已經不太記得兔子的模樣了,她不知道他的姓名,也沒有給給他取名,名字是羈絆的開始,她們隻能算是互相黑暗中舔舐傷口的小獸。
兔子…大概是看著就很乖的樣子吧。粉紅寶石般的眼睛會孺慕而渴求的望著她,得到一個撫摸就會很開心的搖起尾巴…
很久沒用去思考過以前的事情了,沒有時間與精力去回憶,隻能不斷的往前走,刀山火海也要往前走。
大道中走著的人貼身的黑色長裙閃著星光,美豔的臉上紅唇勾起蠱惑的笑容,看久就會自覺陷入窒息,她已經看見幾個離得近的兄弟呆住無法回神了。
纖細的腰身,薄粉的美人骨,白皙的皮膚,脆弱的四肢,這一切都是典型的圈養金絲雀的模樣,但是濃重的違和感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她憑借直覺躲避過很多次危機,化險為夷。
果然能讓老狐狸破例的,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舉手投足之間,她感受到他露出來一絲拙劣僵硬模仿感,他如同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也如同披著人皮的異類不斷的模擬人類。
奇怪的感覺讓她汗毛聳立,如此遠的距離,血紅的眼睛卻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視線,精準的回望。
耳鳴聲突然響起,腦部在攪動一般,暈眩了幾秒,她有點分不清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置身於一片無聲寂靜的血紅中,所有人都變成了不成型的血肉,幾秒後又恢複原狀…
幻覺?…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她忍住腦鳴而引起的胃部翻湧的惡心感,咽下了口腔已經溫熱的紅酒。
但絕對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也不屬於獸人。
【不可與之為敵】
身體發出警告。
但瞬間又被無形的力量給掩埋。
她剛才想了什麼來著?一時之間忘記了
她匆匆離場。
血紅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
蔓延至大廳無處不在的血瞳,在空間的夾縫,開著糜爛的玫瑰。
【看見你了】
【看見你了】
【看見你了】
【看見你了】
…
無數聲音回響在空曠荒蕪的的玫瑰園,布滿青苔的大理石神像掩映在黑色荊棘中,蠕動的藤蔓收縮著朝繞著女神像,空曠的眼眶流出了鐵鏽般的淚水,白色的石灰被刮蹭下碎屑,填充的紅色內裡顯露出來,像心臟一般跳動著。
再一次見麵是在家主即位最終試煉上,他作為裁判。
她被圍攻,一道一道的血痕增添在她身上,但一個一個人也倒在她的腳下。
最後一個了,為了節省力氣,她擊暈他,拿走了對方脖子上的寶石計分器,默認對方已經失去資格。
轉身欲走,但風聲響起,對方的殊死一搏,她短短瞬間隻能避開要害。
但眼中隻見扭曲的雪白被鮮紅侵蝕,碎屑爆炸成一團血花,霧狀的液體幾滴灑落在她的臉頰上。
身著裁判雪白的製服,修長的手指被白色手套包裹。星星點點的血跡淋濕了半邊肩膀,噴濺至耳垂,發絲,嘴角,乃至衣擺,指尖…
他情緒平靜,隻是有些不快的摘除手套,拿乾淨的指腹擦乾淨她臉上的血點。
【弄臟了】
冰冷的呼吸打在她的眼睫上,虛假的揚起蜜糖似的笑容,邀功一般。
【又乾淨了】
漫天的血色與混濁的天空混為一體,印照在她金黃的瞳仁中,那抹唯一的格格不入的雪白壓進,遮住了透進來的光線。
無形的藤蔓眨著眼,眷戀的蔓延至她的身上,貪婪的貼近她的肌膚,呼吸她的氣息。
【好喜歡】
【好喜歡】
…
看著它們勾纏著眼前人的發絲,舔舐著耳垂脖頸,他彎了彎眼,嘴唇微動。
【安靜】
…
她不適的撫摸了雞皮疙瘩浮現的後脖,感覺到冰冷的潮濕感。
家主即位儀式她低下頭,本該由前任家主授予的金冠因為家主以外失蹤,而由她的“母親”代替。
他在台階上站著,緩緩放下金冠,冰冷的指尖有意無意自發頂劃過耳尖,滑落至下顎,她低垂著眼,隻能看見他纖細的鎖骨,往下是筆直的雙腿,從開叉的金邊勾勒的白色禮服側麵露出,過膝長襪的蕾絲邊包裹著優美的弧度。
她被燙到了一般,收回了眼。
似乎能聽見頭頂的哼笑聲,但是又好像不曾存在。
海葵一般的觸手從中心向外輻射,包圍著年輕的家主,如同深海的巢穴中包裹著的熠熠生輝的寶物。
無數低鳴又在響起,仔細聽又好似沒有…
【今後你名為斯泰普】
斯泰普是與聯婚對象即將訂婚的前夕,一覺醒來就在身處這個空間。
荒蕪寂靜的花園,雜草叢生,遍布斷壁殘垣,混濁的天空,中心巨大的女神像布滿青苔,淒白的眼睛悲憫而又的居高臨下的注視著。
踢開腳邊的石子,走上破碎到分不清的石子路,剝開身邊把她淹沒的玫瑰,奇異的濕滑,好似還在蠕動,搖曳的花束布滿水霧,露珠順著靚麗盛開的花瓣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鮮紅得像新鮮的血液,散發著過度成熟乃至於帶著腐爛的濃香。無法折斷粗壯的花枝,腳底濕滑的紅色土壤吸著她的鞋底,廢很大力氣才可以扒出來,她不想去追究踩到的白色硬塊是什麼東西,整片花叢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是不是還有綠色的藤蔓阻撓她的腳步,小心的跨過去,不想驚動它們,這片林子,是活的
被撫摸過的枝乾無聲的發出低鳴,眷戀的藤蔓從後吞噬她的氣息。
頭頂的天空被重重花瓣分割成不規則的碎片,天空也帶上了花瓣的紅,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呼吸間濃鬱的香氣讓她精神有些恍惚,要趕緊走出去才行。
前方透出了光亮,終於要到中間了,但是阻撓也越來越多,花朵紛紛發出嬰兒般尖銳的哭聲,好像在挽留她,重重回響在耳邊炸開。
重瓣玫瑰如同人一般低下頭,她才發現花蕊部分分明是一顆巨大的眼球,她居然在這種東西裡穿梭。
無數的眼球隨著她的動作而轉動,藤蔓伸出勾住她的腳踝,她吃力的撕開,斷藤化成黑紅的血塊,被土壤吸收,而藤蔓滴著暗紅的汁液,不斷的增生,逐漸將她纏繞收緊。
【不要走】
她隻是無情的有一次撕開,身上占滿了無數的暗紅,新增了無數的擦傷後才狼狽的從花叢跌落出來。
藤蔓果然不再出來,但是瘮人的眼珠子一直目送她頭也不回的走遠。
路過一片向日葵,果然,中心的花盤變成了眼珠,令人不適。
天色漸暗,她儘量走在清晰的小路上,避開一切她感到奇怪的地方。
一路上沒見到過房子,隻有時不時破舊的木椅,好像真的隻是一個破敗的花園。
但是隨處可見的暗紅的血跡又讓她不得不提起警惕,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形,但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反而可能更加危險。
又是兔子。
破舊的粉色的兔子玩偶頭好似縫在遠處人的頭上,渾然天成,隻有一隻扣子的眼睛,嘴唇裂開到耳朵,縫紉線粗製濫造的縫合著,穿著白色西裝如同進入自家的後花園一般散漫的行走著。
或許他就是這片花園的主人。
“敢問閣下因為什麼緣故拉我進入這個空間”
他才發現一般側目,歪頭,發出久久不曾說話過一般的嘶啞嗓音。
“你終於來啦”
“好無聊啊…陪我玩個遊戲吧…”
“就玩…躲貓貓吧”
他似乎很快的調整過來,甜蜜的嗓音內容卻暗含薄銳的刀鋒。
“我數一百…你要好好躲好哦…”
“一,二,三…”
才一百下能躲到哪裡去!
周圍的環境猛然一變,霧蒙蒙的白天變得暗黃,天空如同藍紅黑三色墨水潑開再攪和在一起,壓抑的雲好像暗含風暴,電閃雷鳴,大風吹起落葉,粗糲的葉片似乎能將人刮傷。
她甩了甩擋住眼的頭發,開始拚命奔跑。
…
“我來找你了哦”
遠處天空中漂浮著的巨眼身後有著三對白翅,身旁環繞著三個大小方向都不一樣的圓環,仔細一看這些翅膀和圓環又都是眼睛組成的。
她眼睛腦袋有些發暈,轉移了視線。
“啊對了,空中的是天使哦,很好看對吧?但是記得不要看太久哦”
這玩意也配叫天使…
路上怪物林立,八隻就乾枯的腳反向扭曲爬行的,麵朝天帶著無數笑臉的蜘蛛人。
森森白骨如同魚刺一般細密的嵌合,組合成一隻狗的形狀,但是外延的骨刺又軟化,如同阿富汗獵犬在風中飄洋的纖細毛發。
滴血的鏤空蘑菇,即使是普通的動物外形,中間也是透明如同試管一般,清晰的看見彎曲的脊柱和在其中棲息的蝴蝶。
奇特的,詭異的,可怖的…所有的感覺都融為一體。
握緊路上撿到的華麗匕首,小心避開遊蕩的怪物,月色悄然升起,藏藍的天空中,巨眼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前方尖頂的鐘樓,中間的圓柱上鎖著一個殘破的身體,像紅黑的臘肉一般被勾在十字架上,血肉模糊的麵容隱約有些像前任家主,僵硬得立著,好似承受著巨大的恐懼,扭曲的麵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救…!”
他癲狂的看著她好像真的像一個等待救贖的可憐受害者
連蠱惑人心的怪物都出來了嗎?
看過鬼片都知道,不要隨便起好奇心。
她頭也不回的繼續奔跑。
就算是前任家主也不會讓她漸歇腳步,隻有不在了的前任家主才是好家主。
轉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那片奇怪的玫瑰園。
夜晚的玫瑰園很安靜,好像睡著了一般在夜風中搖曳,幽藍的光灑在紅玫瑰上,如同任何一個平常的靜謐夜晚。
正在考慮要不要再繼續鑽進去,這片玫瑰想不起其他的地方,也不能算作很危險了。
富貴險中求…
剝開花叢埋進去的瞬間,整個手腕卻被冰冷的皮質手套握住了。
“抓住你了”
她迅速的回身,用匕首刺向對方。
對方體術沒有她千錘百煉中磨練出來的好,很快就增添了很多鮮紅的劃痕,整潔的衣服粘上血汙。
“真過分…”
對方撫摸著已經斑駁的外衣,歪頭對著她笑。
什麼味道…好香…!
糟糕!
她感覺到了熟悉的精神恍惚,跪倒在柔軟的泥土上。藤蔓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纏住了她的四肢,黑色荊棘如同牢籠一般圍出來一小塊空間。
她咬牙,奮力一擊。
一隻腳插入對方的雙腿中,將他壓倒玫瑰與荊棘之上,鋒利的倒刺將他脆弱的皮膚壓出了血痕。
匕首抵住了對方的脖頸,她身上的溫熱的血滴落在他的脖頸,連同匕首勒出的血液一起,流進雪白的衣領。
他反手將她的手握住,更進一步壓下去。似乎已經將他的喉管割破,如同冰塊一般的液體淋濕了她的手掌。
“殺死我”
卻說得好像【你愛我】一般甜蜜。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厲聲質問,掙脫手裡的武器,害怕將空間主人殺死她再也無法出去。
“我隻是…想要你的愛”
他似乎委屈的嗚咽著,握住了她的手。
“我根本不認識你!更何況談什麼喜歡!”
“…現在你認識我了…”
“…”她幾乎要氣笑了,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裡。
“…放我出去,什麼都好說”
“真的?什麼都可以?”
“…不違背原則,我力所能及”
“我想要你愛我”
他抓住她的衣領,急切的挺起身體。
愛,可不好衡量。
索性她並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先答應了,緩兵之計,兵不厭詐。
“我答應你!所以先讓我出去我才可以…”
她幾乎用了哄騙一般的口吻。
他放鬆的躺在玫瑰與荊棘中,攤開身子,雙臂抱住她的脖子,拉她下來進行了一個熱烈的擁抱。
“我好開心…”
“它們也很開心…”
一頭紮進灰撲撲的毛絨絨裡,但沒有灰塵與血腥,隻嗅到了青草新鮮汁液的味道。
“那我們現在就是伴侶了”
他嬌聲在她耳邊吐息。
“要做伴侶愛做的事情嗎”
她被如此迅速的發展弄得回不過神來,未免太快了吧…
血液不知什麼時候停止流出,傷口也恢複原狀,隻有破了的衣服才知道經曆過的一切。
她並沒有什麼很高的道德底線,魚水之歡罷了,少不了塊肉。
星空被捕捉裁剪成綢帶,遮住了她的眼睛,手腕被束縛住,向後貼在腰窩上,膝蓋下的泥土柔軟散發著玫瑰的香氣,臉被按在巨大的玫瑰花瓣上,夜間的潮氣凝結成露珠打濕了她的臉頰…
她已經做好準備但不是這個準備!
身後毛絨頭套已經變化成人溫軟的皮膚,貼在她的後脖上。啄吻一路向下,強勢家主.人類.beta繼女x混沌邪惡.狂掉san值.瘋兔子.omega小媽
斯泰普x拉比特
斯泰普沒有名字,女性beta,種族人類。在父親養蠱一般的繼承者人戰爭裡殺出血路,脫穎而出,繼承了家族的姓氏,從此成為了家主,才能夠得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拉比特也沒有名字,稱呼僅僅是種族名,是一個兔子族的omega,在奴隸籠裡長大,被斯泰普的父親看中帶回來家中。
這樣的獸人她父親帶回來過許多,但是都扛不住父親的折磨,一批一批的來了又去。
但是拉比特是堅持的最久的,非常特彆,他從來不會喊痛,即使被鞭打得鮮血淋漓傷口深可見骨,也不曾呼喊,隻是沉默的忍耐著。
自然界的兔子忍痛能力是排名前幾位的,兔子獸人也是如此。
父親興奮的把精致的omega折磨得不成人形,越是沉默越是興奮…他甚至在日積月累的施虐裡愛上了從不呼喊的兔子…如果那種感情也能稱□□的話。
彼時的斯泰普還不能被稱作“斯泰普”,隻是一個弱小的beta,頂級的ao結合卻出了她這麼一個異類。
夾在眾多alpha中艱難生存,一個炮灰一般的存在,她隻能比其他人更加努力的去訓練才可以勉強追上其他兄弟姐妹的尾巴。
關押兔子的房間在府邸地下室,斯泰普無意中闖入,發現了籠中蜷縮的少年。
少年蒼白皮膚如同上號的上供白瓷裂開了一道道血痕,獸人的血液也是紅色的,一滴滴穿過底下的欄杆,低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但是獸人治愈力又使他可以勉強維持生機,永遠無法結束無望的折磨。
他白色的長發粘上了血液,糾成一縷縷貼在嶙峋的背脊上,但是未曾染紅的部分依舊如雲般柔軟,斯泰普生命裡曾經觸摸過的最柔軟的生物就是不小心飛入庭院的受傷小鳥。
她偷偷救下了它使他免於被其他人折磨而死的命運,她的兄弟姐妹們也繼承了父親殘暴的基因。
小鳥溫熱的羽毛蹭過她的指腹,日複一日恢複健康,目送它飛遠,直到消失不見,她鬆了一口氣,指尖懷念的摩擦著,卻祈禱再也不要在這裡遇見。
但是地下室卻有著如此柔軟可愛的生靈,這讓她想起來撫摸過的小鳥。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警惕,獸人是一種野蠻的生物。
手伸進了欄杆,踮起腳,和年齡不符,有些繭子的手撫摸上了毛絨絨耷拉下來的白色耳朵,與彼時幼小的手相比如此巨大…
是溫熱的
木然的半透明紅色眼瞳突然注釋著她,她沒放手,而是又探進去了撫摸上了他柔軟的毛發。
她同他一般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感覺她應該是有些開心。
明明自己也鼻青臉腫,露出的皮膚上無數的擦傷,衣服也破破爛爛,一瘸一拐。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乖兔子”
他順從的低下頭,無論什麼都可以承受。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有溫熱的手掌,和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接觸過的東西太少了,難以形容這股氣息,但是他感覺那應該是青草,許多美味多汁鮮嫩青草,也許還有天空的水汽,帶著點微微的灰塵,陽光烘烤過的樹枝,堆疊的樹葉…
他不知道怎樣表達快樂,但這一刻的感覺,應該是快樂,他應該會笑。
被門牙啃得血肉模糊的下唇彎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些許的陽光會從樓上的窗戶照進來,再從縫隙裡漏出幾縷到他的眼中。
白色纖長的眼睫倒映在通透的紅寶石之上,她撫摸了翩躚的白色蝴蝶,有點癢,有點熱。
一個小小的秘密在悄無聲息中達成。
掙紮活著的生物會不由自主的報團取暖,作為家主競爭者,傷藥還是有許多的,她會偷偷的帶過去,沒有很多,怕被發現,都是無色無味可以加快傷口愈合和麻痹傷口痛覺的。
“把手給我,乖兔子不可以撓”
她吃力的抓住少年細瘦的手腕,如同訓練一隻小狗。
人類的手心也是溫熱的,柔軟的皮膚稍微用力就會出現血瘀,他已經學會如何控製力道了。
他握著她的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討巧的蹭了蹭,笑得越發自然。
【摸】
他無聲的張口。
她從耳根順毛順到到發稍,拿出自己的梳子為他梳理打結的毛發,兔子舒服的趴著,雙手墊在腦袋下,拿她的外套當枕套。
兔子通過些許聲音,肢體語言和氣味交流,她所有的氣息在他腦內勾畫,構建了獨屬於她的房間。
她手伸不到很裡麵去,隻能讓兔子背對著她才好擦藥。兔子有了一點點小情緒,眉眼低垂。外套被收好,兔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埋進去吸著青草的清香。
上藥的手很熟練,非常迅速,沒讓他更痛,兔子突然又沒有那麼開心了。
兔子不總是能見到人類,也不總是能見到完好無損的人類,相見的時候總是那麼狼狽。
但是日複一日的折磨裡,突然被點燃了一盞小小的燈火,微縮搖曳在寒風裡,但依舊減輕的亮著。
兔子的愈合力更強了,在家主的鞭打中可以得到片刻喘息,家主在瘋狂的抽打裡發泄著自己,如同欣賞一副名作一般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兔子。
驚人的自愈能力引起了家主的主意,他扯起兔子的耳朵,饒有興趣的注射進了尚未取得成效的實驗液體。
“完美的實驗體”
他歎息著。
兔子的身上隨機長出了多餘的眼睛,耳朵…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有時兔子的皮膚皸裂開來,暴漲的血肉擠出傷口,如同肉瘤附著在上;有時候皮毛還完好,但是連骨頭都融化了,不成人形;有時候身體身體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一寸寸炸成蠕動的泥,但是又緩慢的恢複…
自從被轉移到不見天日實驗室裡,他不知道度過了多長時間。
無數次的痛苦讓他的意誌昏沉,他“看著”光潔牆壁上堆疊的血紅色倒影,已經有些分不清他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一次次的回憶著相遇時候的形象,如同雕塑一般雕塑自己,但是又在下一次坍塌成一堆碎肉…
如同置身於地獄烈火中灼燒,他一次次想呼喚她的名字,但嘴唇無助的張開頃刻又閉合,他們甚至尚未互通姓名。
他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