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 “鹿安,我不太喜歡娛樂圈。”……(1 / 2)

你白月光歸我了 終歡 4176 字 9個月前

直到傍晚,陳深和另一個室友才回宿舍。

陳深吵吵嚷嚷叫著回家前必須要全宿舍一起聚餐一次,沈棲衣不準再用借口跑人。

沈棲衣靠在陽台門邊看書,沒搭理他。

宿舍沒人,他乾脆去了床上睡,醒來後發現手機上密密麻麻全是未讀消息。

顧沢給他發了條消息,大意是讓他明天跟他一起去個什麼聚會。

臨近放假,很多去了外地國外的人都回來了,顧沢沒課,這幾天在各類聚會裡連軸轉,喝酒就沒停過,隻是之前在跟他冷戰,就沒叫過他。

今天還是半個月來第一條短信。

但也隻有這一條是他的,其他的大多來自景縱。

——他那位生在京市長在滬市的發小。

也是前腳邀他衝浪,後腳就說要回京市辦生日宴的那位。

一覺睡醒,他微信就讓景縱給炸了。

景縱是個話嘮,發起消息沒完沒了,上次屏蔽了他的群消息,這次就改用私聊,文字語音齊上陣,狂轟亂炸,就為了威脅他。

說他可是專門千裡迢迢趕回來的,沈棲衣人都在京市了,要是敢不去參加他的生日宴,那他就抱個破布娃娃,裹塊深藍色方格頭巾,在臉上抹點鍋灰,坐在他宿舍樓底下拍著大腿哭。

詞都想好了——

這個沈世美啊!就不是個人啊!一朝進京趕考高中,就忘了我們這孤兒寡母啊!想當年啊……

沈棲衣剛睡醒,寢室沒開燈,遮光床簾裡隻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亮著。

掀開簾子,四周一片昏暗寂靜,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曲起一條腿坐在床邊,緩慢地揉著太陽穴。

睡了太久,頭一陣一陣的疼。

看著滿屏語音和文字,他頭更疼了。

沈棲衣動動手指,把景縱拉黑。

但走是走不成了。

景縱這人言出必行,他初中時邀請沈棲衣一起欣賞他的新車,沈棲衣拒絕了,這人揚言要讓他後悔,然後第二天就把超跑開進了學校,張揚囂張至極,停在教學樓前按喇叭喊他的名字。

雖然景縱的車當時就被沒收。

但當時無數人圍觀,身價千萬的跑車急停在教學樓前,刺耳的輪胎聲響徹校園,染著紅發的男生按著喇叭大喊他的名字,笑容張揚肆意。

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了無數人印象裡。

幾乎是當天,沈棲衣就搖身一晃,成了校園F4的一員。

校友贈名——

如照在冬日冰雪上的陽光一般溫暖澄澈的貴公子。

他當時讀的是私立中學,那個年齡又正是中二病的重災區,他們幾個發小家世都不錯,在學校裡本就受人矚目,這名號一出,無數迷弟迷妹為之癡狂。

硬生生把沈棲衣本該隻有短短一瞬的黑曆史延長成了三年。

那是沈棲衣過去那麼多年裡,極其少有的、差點沒能掛住他那張畫上去一樣的、完美笑麵的時刻。

他不可能讓這種丟臉的事再發生一遍。

說實話,有這種黑曆史打底,沈棲衣覺得現在學校裡彆人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真的太舒服了。

——至少比開學那會兒無數人明裡暗裡要他聯係方式,微信號手機號被轉賣,天天收到些垃圾騷擾信息要來的好。

……

說話間,另一個室友也回來了,手裡拎著一盒冰鎮西瓜,進門就吆喝開了:“孩兒們,都把嘴張開,吃飯了。”

老大仰著頭接了,兩口咽下去,玩笑道:“謝謝我張哥,張哥大氣。”

陳深也嬉笑著伸出頭來,捏著嗓子嬌嬌柔柔:“張哥哥,我也要西瓜。”

老三換了個叉子遞給他一塊。

陳深一低頭叼了,隔空給了老三一個飛吻。

老三走到靠近陽台的桌子邊,靠在梯子上。

沈棲衣從書上抬起頭。

老三舉著一塊西瓜,總是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男生長相俊秀斯文,含笑問他:“小四想吃嗎?要叫我什麼?”

沈棲衣笑笑:“張總大氣。”

老三眼眸一暗,沒說什麼,把西瓜遞給他。

沈棲衣吃東西向來斯文,不比宿舍裡其他牲口,一塊西瓜咬了幾口才完全咽下去,發現老三還沒離開,他抬眼看去。

老三伸出手,白皙五指修長,是計算機係學神敲代碼用的手:“手上沾上水了,老四借張紙?”

沈棲衣回頭去找抽紙。

他桌子上開著台燈,明淨的白光,把事物照的纖毫畢現,他還穿著早上出門時穿的那套衣服,低頭找東西時寬鬆的襯衣落下去,優美清瘦的肩頸線條清晰可見。

沈棲衣把紙遞給他。

老三靠在梯子邊,不緊不慢地擦乾淨手,回自己桌子邊去了。

剛考完試,大家都閒。

難得有這樣清閒的時光,一個個頹在宿舍裡,就等著收拾行李回家,老大在和女朋友聊天,陳深在一邊打遊戲一邊罵人。

老大聊著聊著,想起什麼,回頭喊了一聲,“對了,你們都還不急著走吧,你們嫂子說請你們吃頓飯,就明天啊,誰都不準缺席。”

陳深探出頭:“嫂子請吃飯?老大你行不行啊,讓嫂子清?”

老三也附和:“陳深飯量大得跟牲口一樣,彆回頭把嫂子回家路費都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