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廚 不是沈鹿安的聲音。(1 / 2)

你白月光歸我了 終歡 4441 字 9個月前

顧沢冷著臉把人送到醫院,叫來助理,隨意交代了一句,就直接離開了。

他這幾天著實不痛快。

先是沈棲衣突然和他鬨分手,直接一走了之。

他順著度假山莊的監控去查出租車,結果沈棲衣是在鬨市區一個地鐵口下車,十字路口四通八達,壓根不可能找到人。

顧沢差點就讓人去把那條街掘地三尺找人了。

沈棲衣竟然躲著他!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當他想從其他方麵入手找人時,才發現,他壓根就對沈棲衣一無所知。

除了幾個早已離校一無所知的室友,他不知道沈棲衣有什麼朋友,家裡有什麼人,平時愛去什麼地方,他全都不知道,找起來也就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不能動用家裡,更是處處受製,找人不順利,查檔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出個結果的。

除此之外,他爹媽也在給他找事。

他家裡似乎鐵了心要讓他“定下來”,顧母頻頻邀請沈薔來家裡,話裡話外牽線搭橋,還讓他帶著沈薔出來吃飯,想讓他們多單獨相處,培養培養感情。

顧沢強忍不耐,去沈薔的住處把人接上。

問了沈薔的口味,他原本是想去幾家相熟的中餐廳,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上次沈棲衣來過這家,方向盤一轉,就開到這邊來了。

誰知遇到了這事。

他驚訝地發現,他接受這件事之後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像剛才那樣被愚弄之後的怒不可遏,而是一種恐慌。

如果沈棲衣並不像他一直以為的那樣窮困無依,而是和他身份相當的沈家人,那麼他就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隨時把他抓在手裡。

如果沈棲衣真要和他分手,他完全沒有辦法強行留下他。

紅毛的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也隻能不了了之。

等到紅毛醒來之後,得知了打自己的人是誰,嚇得肝膽俱裂,一聯想自己這段時間說的這話,更是兩股戰戰,遍體生寒。

身體上的疼痛在此時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他看著父母憔悴的麵龐,想起自己辦砸了差事,非但沒能討好顧沢,求得他的原諒,反而把沈棲衣得罪了個徹底。

家族哪還有未來。

他曾經倚仗並且引以為的家世,都將成為過去。

在這一刻,真正的絕望才席卷了他。

……

而另一邊,沈棲衣問清了沈薔的住處,打算叫輛車送送她。

沒辦法,他沒買車,連駕照都沒考。

沈鹿安倒是會開也有駕照,但沒車也沒轍。

沈薔一直安安靜靜地跟著他。

等車的過程中,她幾次抬頭看向沈棲衣,隻不過很快又低下頭。

就在三天前,她找沈棲衣詢問顧沢的事。

得到答案後,她是那樣自信地跟他說——我去跟我爹說。

可當她把這件事如實告訴父親之後,她沒想到的是,她迎來的不是父親同仇敵愾的怒罵和關懷,而是沉默。

然後,她的父親,用一種她從小聽到大的、溫和而慈愛的語氣告訴她。

“男人哪有不在外麵玩的呢,隻要還回家不就好了嗎?你嫁給他,你就是他唯一的妻子,是顧家未來的女主人。”

“可是……”

“阿薔,聽話。”父親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在那一瞬間,她意識到了什麼。

服務生很快端來茶水,沈棲衣把自己還沒看完的小說收回書架,沈鹿安趴在桌子上,一雙長腿扒拉著自己的行李玩。

沒人說話,四周隻有行李箱在地上滑動發出的細微聲響。

在這樣長久的靜默下,沈薔低著頭,一言不發,手指攥著手包,硬生生把昂貴的皮革抓出了幾條指甲痕跡。

終於,她看向沈棲衣:“哥,我……”

剛起個頭就哽住了。

沈棲衣也沒繼續追問,隻是像之前揉沈鹿安的頭一樣,也揉了揉她的頭。

動作很輕。

那掌心溫暖極了,不像父親那樣寬厚,但就這一瞬間,所有倔強土崩瓦解,沈薔的眼眶霎時泛紅。

沈棲衣把沈薔送回了住處,也沒有再回去名硯。

顧沢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少不得會調查他們和名硯之間的關係,保險起見,他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去了。

他回的是學校附近的那套房子。

一進門,沈鹿安隨手把行李箱丟在玄關,雙手環胸,開始審問自家兄長:“說吧,你和那男的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到底是雙生子,他的感知和對沈棲衣的了解遠遠超過了沈薔。

他哥不是一個會明晃晃和人結仇的人。

但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他這個人的身上,他的微笑,他的友善,都一文不值,因為他對誰都在笑,唯獨他的敵意和他明晃晃表現出來的惡意,才是最值錢的。

然而,有這樣待遇的,從來也隻有沈鹿安一個人。

“以前有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沒有關係了。”沈棲衣踢了腳他的行李箱。

他朝著滿屋的防塵布抬了抬下巴,“彆在這兒光站著發呆,去乾活。”

這間屋子就沒住過人,找人來打掃了一下衛生,大半天已經折騰過去了。

兄弟倆洗漱完,沈鹿安從衣櫃裡找了套嶄新剛拆封的居家服,穿上之後,直接從寬鬆款成了緊身衣,胸肌腹肌輪廓都清晰可見。

穿這東西睡覺純屬給自己找罪受,反正也夏天了,他乾脆隻穿褲子,頂著一頭半乾不濕的短發,大喇喇推開主臥的門,長腿一邁,直接鑽到了沈棲衣的被子裡。

“……你又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