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爺回來啦!愛卿準備好接駕了嗎?”
沈棲衣披著件外套靠坐在床上,從床頭摸了把梳子梳頭。
身旁沈鹿安還睡得跟個小豬一樣,頭都拱在被子裡,隻露出兩條長腿,被子隻剩下一半,歪歪斜斜搭在身上。
眼看景縱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他把景縱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一個句號發過去,清晨七點,對麵的夜貓子居然立馬就回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睡醒了還是還沒睡。
景縱一朝解放,情緒十分激動,朝著他一頓激情輸出,控訴沈棲衣把他拉黑的行為。
等發泄完了,才神秘兮兮讓沈棲衣猜他現在在哪。
沈棲衣:“3”
景縱:“靠,你威脅我?”
沈棲衣:“2”
景縱:“算你狠。”
“小爺我中午落地,怎麼樣,小恩恩,要不要來接機啊?肯定很想對不對,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你現在住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好久沒回來了,都不知道這邊有什麼好吃的,等等我問問彆人啊。”
“要不你乾脆來我家住算了,我奶和我媽都在家,到時候讓我媽給你露一手,她做飯可難吃了。”
對麵劈裡啪啦發過來一堆,屏幕上的消息刷新速度堪比百人群聊,看的人眼花。
沈棲衣:“再叫我外號絕交。”
景縱:“謔,又威脅我?我是那麼好威脅的人嗎?我就要叫,恩恩恩恩恩恩恩恩!”
沈棲衣:“嗯,丫丫。”
景縱:“……”
景縱:“你再叫我丫丫試試?”
沈棲衣:“丫丫。”
景縱:“行行行!好好好!算我們打平!不叫就不叫!給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忘掉!靠,我服了,不就一時大意跟你說了次我小名嗎?你至於記到今天?”
沈棲衣笑了聲。
兩人認識十幾年,彼此黑曆史無數,互相取的外號數不勝數,景縱這種黑曆史之王,居然還敢主動撩架,肉身開團。
真是勇氣可嘉。
沈棲衣懶得繼續跟他胡攪蠻纏,把話題轉回了正事。
沈棲衣:“不來,鹿安在。”
景縱:“……”
景縱和沈鹿安就是一對活體“同級相斥”的典範例子,兩人性格相似,都是無法無天的混球性格,按理來說該成為一對無話不談的狐朋狗友,把自己活成滬市兩大公害,結果兩人第一次見麵,就跟兩個相同的磁極撞在一起了似的。
景縱攻擊沈鹿安說他就是個永遠長不大還戀哥的巨嬰。
沈鹿安反唇相譏總比某些人不要臉一放學就往彆人家跑要好,怎麼是自己家吃不起飯了隻能天天混吃混喝嗎?哦我知道了,原來是有人自己沒兄弟姐妹就來搶彆人的啊!
從此兩人見麵就掐,非但沒能處成朋友,反而還成了一對互相看不順眼的宿敵。
總而言之,兩人無法和平共存於同一個空間內。
有沈棲衣也不行。
有次三人碰到一起,這兩人一人拽著他一條胳膊,拚命把他往自己那邊拽,同時幼稚地衝對方呲牙放狠話。
最後沈棲衣煩了,微笑著把他們揉把揉把,一起扔出了家門。
景縱:“他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景縱:“我就知道,這小子八字克我,每次一回來就沒好事!”
沈棲衣:“你生日那天再讓人來接我吧,吃飯不聊了。”
沒理會他的吱哇亂叫,沈棲衣把梳子上的頭發纏好扔進垃圾桶,下床去洗漱。
景縱這人不是個服輸的性格,沈棲衣不理會他,他就信息轟炸,一天能發八百條騷擾短信,緬懷過去,展望未來,經史子集,八卦流言,連他母親想在他的生日宴會上擺什麼花都要發出來抱怨一通。
對此,沈棲衣隻有一個感想:
沈鹿安那個室友,脾氣是真好啊。
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景縱:“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是你衣服的備用扣,是路邊無人問津的野草,是你可有可無的網友,是淋濕沒人愛的小狗,是永遠的planB,哥哥這般態度,不想理我直說了便是,沒得顯得我無理取鬨。”
景縱:“你可想好了,臣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沈棲衣:“你司機幾點到?”
景縱:“終於說話了?舍得理我了?嗬,哀家可不是這麼好哄的,你不說句少爺請原諒,我就不告訴你!”
景縱:“?”
景縱:“五分鐘了,你又做什麼去了?媽的,每次聊著聊著人就沒了。”
沈棲衣:“在查滴滴和地鐵哪個更快。”
“……”
景縱氣得給了旁邊坐墊一下。
砰一聲悶響。
嚇得司機回頭看:“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