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縱憋氣:“沒事。”
他鬱悶地給沈棲衣發消息:“還有半小時到你家樓下,你收拾收拾準備下來吧,哦對了,沈鹿安就不用來了,我家有家規,沈鹿安和狗禁止入內。”
沈棲衣:“他不來。”
沈棲衣:“[語音12’’]”
景縱的第六感瘋狂暗示他這段語音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還是忍不住手賤地點開了。
“他?”沈鹿安不屑的聲音傳出來,“彆了吧,就他那體格,我怕我一拳下去把他腦子揍出來,哦不對,我忘了他沒有腦子,真可憐,為了彼此好,還是不去了。”
景縱額角青筋直蹦:“沈!鹿!安!”
沈棲衣上車時,一身隆重的壽星故意把臉轉到另一邊,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怎麼來了?”
景縱用後腦勺對著他:“哼!”
“不需要接待賓客嗎?”
“哼!!!”
“鼻炎?”
“你才鼻炎!”景縱唰地扭過頭,一張俊美的臉皺成一團,對著他一頓指指點點,“我拋下那麼多人來接你,你就這態度!”
“那快點回去吧。”
景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憤憤地瞪了他好幾眼,又哀怨下來:“你沒有心!你個渣男!”
沈棲衣悠然道:“你說得對。”
“……”
“生日快樂。”
“……”景縱一張臉乍青乍紫,憋出一句,“敷衍!”
“快開吧,晚了趕不上。”
至此,景縱徹底歇了和發小一訴分彆半年的傷感之情,等車一到會場,就頭也不回地紮進了賓客堆,被他媽逮住好一頓數落,然後拉到前麵的招待賓客。
沈棲衣撫平衣角上的褶皺,遞上那張描金嵌玉價值千金的請帖,也被迎進了會場。
然後迎麵撞見了顧沢那幫狐朋狗友。
沈棲衣不想在景縱的生日宴上和人起衝突,打算繞過去算了,但誰知那群人裡有一個麵生又眼尖的,一眼掃到他,失聲:“我靠,沈棲衣?”
沈棲衣看了他一眼。
確實是個生麵孔,從沒見過。
但那人顯然認識他,並且下一句話就讓沈棲衣也知道了他為什麼認識他。
“是不是啊?我沒認錯吧?你是德外的那個沈棲衣吧?”
沈棲衣:“……”
沈棲衣眼前一黑。
他原地轉身,離開這片空間,徑直上樓去了。
他人是走了,但他那一嗓子也把其餘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顧沢幾個朋友圍著他狐疑問道:“秦五,你認識沈棲衣?”
“對啊,你不是才回京城嗎?”
“認識啊。”秦賢奇怪地說,“他高中是我隔壁學校的,老有名了,怎麼,你們也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一個染黃毛敞著外套吊兒郎當的人古怪地笑了一下,歪眉斜眼和其他人交流眼色。
一群人像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默契一樣,齊刷刷笑起來。
顧沢這段時間沒跟他們出去鬼混,就算出去也不可能跟他們說這種丟臉事,紅毛還在醫院,他家裡出事之後,這些人果斷把他踢出了交際圈,所以也沒法從他那裡得知,這群人還半點沒察覺事情出現了變化。
秦賢被他們笑出一身雞皮疙瘩,“你們笑什麼?”
“笑那個沈棲衣啊。”黃毛搭著他肩膀,“你不知道,他在我們這也可有名了。”
秦賢還是摸不著頭腦:“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有人看他實在狀況外,不忍心了,湊到他麵前給他解釋:“那是顧哥的男朋友,所以,你懂的。”
“……”秦賢認真道,“我該懂什麼?”
“唉,你怎麼……算了,我直說吧。”那人嘖了一聲,“顧哥喜歡謝家那位你是知道的,但謝家那位出國了,沈棲衣就是顧哥找的替身,特彆乖特彆聽話的那種,聽說家裡老窮了,為了錢什麼氣都能忍,就前幾天,顧哥新看上個小男生,直接舞到他麵前,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秦賢沉默了很久,“他,窮?”
“對啊,不知道今天怎麼混進來的,前兩天還跟顧哥鬨分手,該不會是來求和的吧,不行,等會兒我得找個機會……”
秦賢打斷他,“等下。”
那人:“?”
秦賢緩緩道:“沈棲衣讀書的時候,上的是私立中學,最好的那個班,全班隻有十五個人,十四個人全是滬市頂級富二代。”
其他人自動把沈棲衣歸位了不是的那一個,剛想說話,秦賢繼續道:
“他們班高考之後組織了一次全班畢業旅行,私人飛機直飛迪拜,玩了半個月。”
黃毛嗤笑:“原來從那麼早就會抱大腿了啊,平時裝的還挺清高,都沒看……”
“那架私人飛機是沈棲衣十八歲生日禮物。”
秦賢憐憫道:“他爺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