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實如你所說,等到藥效過去之後就能恢複正常?”,孟陬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連連搖頭。
季榎卻表現的沒那麼樂觀了,蹙眉道:“也彆高興太早,萬一這隻是暫時性的,以後會再複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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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馬特家出來,蓋勒就跟個鬼魂似的飄了過來。
剛才外麵刮起了一陣大風,氣溫驟降,蓋勒隻穿了一件皮夾克,凍得渾身發抖。
如果他們再不出來,恐怕就要為蓋勒收屍了。
蓋勒將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指著季榎的嘴角問道:“這是什麼,曲奇餅乾的殘屑,還有紅茶的味道!你們倆到底是不是人,我在牆角等了那麼久,差點就沒命了知不知道!你們竟然還在裡麵吃吃喝喝?”
蓋勒從前和馬特關係不錯,小的時候也經常被安娜招待的,可是現在他卻隻能躲在門外,連進去打聲招呼都不敢,確實令人唏噓。
季榎指尖迅速抹去嘴饞的痕跡,低頭看向孟陬時,發現她的右腮也同樣掛著餅乾的渣渣。
他寵溺的彎下腰,伸出大拇指給她擦去臟東西。
孟陬嬌羞低頭,抿唇一笑。
這兩人的舉動就跟在演偶像劇似的,隻有冤種蓋勒拿到的是苦情劇本。
“夠了,你們倆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蓋勒憤怒的瞪著他們,“我可警告你們啊,最好收斂點,要是讓阿莫斯知道你們在他的領土上談情說愛,那可是會被...閹割的...”
說完,他攏了攏寬鬆的夾克外套,頂著風往回走。
季榎知道他是好心提醒,因此並不惱怒,反而笑著跟上了他的腳步。
三人並成一排在無人的道路上行走著,活像那種酒喝多了不回家,三更半夜在馬路上撒酒瘋的街溜子。
“蓋勒,接下來你還會跟啟婭合作嗎?”,孟陬走在他們二人中間,偏頭向左問道。
“為什麼不?”
他這個回答聽上去挺有契約精神的,可實際上他還是想利用啟婭。
“你可彆忘了,她的父親也被阿莫斯圈禁著。如果我告訴她這個消息,想必她比我更想快些殺死阿莫斯。”
“蓋勒,你明明就不是個惡毒的人,為什麼總要裝出一副狠心的模樣?難道這是你的自我保護機製嗎?”,季榎一直以來就話不多,但他總能一針見血。
“哼,彆以為很了解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個惡毒的人,你以前認識我嗎?”
蓋勒嘴硬心軟,終究不願在外人麵前卸下防備。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既然你父親還活著,那就證明琳娜夫人沒有殺人,那麼你和她的恩怨不妨到此結束?”,孟陬腳步加快,擋在蓋勒麵前勸說道:“救啟婭出來吧,畢竟她才是琳娜夫人活在世上唯一的女兒。”
“嗬...到此結束?你說結束就結束了嗎?就算她沒有殺我父親,可我的名聲也被她毀了!”
蓋勒咬了咬後槽牙,憤怒道:“如果當初她能鬆口同意我和薇姬的婚事,薇姬就不會自儘!你說她隻剩啟婭一個女兒,這能怪誰?還不是怪她自己!”
他越說越激動,感覺下一秒就要動手打人了。
季榎見狀忙衝上去攔在兩人中間,將孟陬護在身後。
“你讓我救出啟婭,怎麼救,拿你去換嗎?”,蓋勒冷笑一聲,“恐怕他第一個就不同意吧?”
這個他,指的是季榎。
“我跟啟婭合作,至少知根知底,我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我能拿捏住她。”,蓋勒嘴角帶笑,圍著他們兩人轉了一圈,眯著眼道:“可你們倆呢,我連你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不跟她合作,難道跟你們合作?”
“依我看,你們兩個人之間也都互有秘密,恐怕還沒有我和啟婭之間的合作關係那麼牢靠呢。”
說罷,他雙腳華麗一轉,哼笑著揚長而去。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孟陬的心坎裡,說到底她和季榎認識也沒多久。
雖說他們有過蜻蜓點水的一吻,難道這就足以讓季榎放棄回到現實世界?
孟陬有自知之明,她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或許兩人之間是有點曖昧,但遠遠沒有達到可以為對方放棄生還的程度。
嚴格說起來,她和季榎之間可是競爭關係。
孟陬像是從夢中驚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季榎並不了解,反而季榎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總是聽他說什麼就信什麼,他說自己是索克的部下,說自己被索克追殺,她就信了。
可現在想想又覺得疑點重重。
為什麼那麼巧合,她和蓋勒去禁區拿麵罩的時候正好就碰上了他。
既然是被追殺,那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碰到索克的人?
再者,他的身上一道傷痕都沒有,這完全不像是被追殺的樣子。
細思極恐,孟陬不禁感到後怕,到現在才覺得自己過於信任他了。
當懷疑的種子在心中埋下,無論對方做出什麼舉動,都會受到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