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孟陬不禁打了個冷顫。
季榎見她冷得哆嗦,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想披在她的身上。
可她迅速側了側身子,躲開了他好意的舉動。
季榎知道,她是被蓋勒臨走前的那幾句話戳中了心事。
“孟陬,你信了他的話,開始懷疑我?”
“難道不應該嗎。”,孟陬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問道:“季榎,你真的是被索克發現了,才逃出來的嗎?”
街道上,狂風亂作。
麵對孟陬的質問,季榎的眉心越來越聚攏。
“我...”
“算了,你還是彆說了,我選擇信任你這次,但願你彆讓我失望。”
等到關鍵時刻,孟陬還是慫了。
她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不想顯得自己之前的信任太過草率,像個天真的傻子。
說完,孟陬落寞的離開,留下季榎在原地躊躇。
次日天明
孟陬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她來不及換衣服,穿著睡衣和拖鞋匆匆下樓。
客廳裡,阿莫斯的死侍持槍而來,正麵色狠厲的質問著什麼。
“琳娜夫人,您確定昨晚沒有見過馬特嗎?”
“當然沒有。”,琳娜回答的很果斷。
沙發上,蓋勒抬頭與孟陬對視,兩人心照不宣的緘默不語,此時他們倆最好還是選擇閉嘴,否則說多錯多,容易露出破綻。
死侍們上樓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打擾了夫人,告辭。”
領頭的死侍朝著琳娜夫人欠了欠上身,轉身離去。
孟陬站在樓梯上望著那名死侍遠去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許久後她才反應過來。
他就是那個和啟婭偷情的死侍。
待死侍們離開以後,琳娜夫人突然變了臉色。
她一個箭步衝到蓋勒麵前,揪著他的衣領怒斥道:“你昨晚去了哪裡?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們一家才安心!”
“夫人,這話從何說起呀,我昨天可是早早的就睡下了,並沒有出過門哦。”,蓋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你沒有出門?那你的靴子上怎麼會沾染桃木灰?”
琳娜夫人果然眼尖又機智。
在這座城有個習俗,是從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的。
傳說桃木有鎮靜驅邪的作用,如果誰家的孩子早夭,或是沒能生下來,就要在牆角處焚燒九根桃樹枝。
這些桃木灰沾在過路人的鞋子上往四麵八方擴散,就算是代替著那個死去的孩子行走於萬家燈火,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雖說是習俗,但終究隻是給活著的人留了一份慰藉罷了。
“城中隻有馬特和艾米的孩子沒了,這些桃木灰一定是安娜燒的,你昨天晚上分明去過馬特的家!”,琳娜夫人說話有理有據,蓋勒也無法辯駁。
孟陬怕蓋勒供出自己,迅速跑到琳娜麵前求情:“媽媽,您彆生氣,好在那些死侍並沒有察覺出什麼...”
“菲婭,你先彆急著替他說話,我還得問問你呢,你放在臟衣簍裡的白色T恤上為什麼會有紅茶的水斑?你昨晚是不是和他一起出門了?”
琳娜夫人對於蓋勒的討厭絲毫都不掩飾,她對菲婭唯一的要求就是遠離蓋勒,可偏偏她這個‘女兒’很善於讓她失望。
“菲婭,你非要和他在一起嗎?”
“不,不是的媽媽,您誤會了,我......”,孟陬下意識的撒謊,想為自己辯解。
可琳娜已經失去了耐心,她抬起手臂,狠心扇了女兒一掌。
孟陬被打的一瞬間眼冒金星,倒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台階上。
瑞隆和蓋勒見狀同時衝了過來。
“夫人,您彆激動,菲婭還小,她不明白您的苦心,讓我勸勸她吧。”,瑞隆攙著急火攻心的琳娜,走到沙發上坐下。
蓋勒則蹲下身,扶起了孟陬。
“還好吧?”
孟陬捂著火辣辣的左臉,勉強說了聲“沒事”。
這原本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但是在琳娜的眼裡卻成了親密行為。
她再次發怒,命令瑞隆,“將菲婭關進禁閉室,在她沒有承認錯誤之前,不許給她吃喝!”
瑞隆有些為難,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怎麼,連你也要反抗我了?!”,琳娜昂首怒視著瑞隆。
“是,夫人。”
瑞隆終究還是聽她的話。
他走到孟陬麵前,像個和事佬,苦口婆心勸說道:“菲婭,你聽我的,向你母親認個錯吧,彆再惹她生氣了。”
孟陬從出生到被車撞死,從來就沒挨過打。
她家雖然不富裕,但是爸爸媽媽都很明事理,一家人和和氣氣有商有量。
就算是她犯了錯,爸媽也隻是從家長的角度指正她的錯誤,從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