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看到她朝自己揮手,一腳油門靠右,卻被誤行反道的一輛私家車嚇得方向盤亂打。
孟陬避之不及,瞬間人連機票一起撞飛。
窗前,孟陬將那天的穿著畫了出來,黑色的長裙就連細節處都畫得精細,可那張臉無論怎麼改都覺得不像自己。
她帶著勢必要完成季榎布置給她的任務去作畫,實在是很有壓力。
“畫不好就彆畫了,天都黑了,你該去給他送飯了吧。”,不知何時起,蓋勒就倚在她門框上偷看。
孟陬像是賭氣一般放下畫筆,站起來的時候座椅被小腿推得發出難聽的聲響。
“什麼送飯,又不是去探監。”,孟陬難得將不悅之色掛在臉上,卻忘了自己臨走時也對季榎說了同樣的話。
說白了,她就是畫不出滿意的畫,故意拿蓋勒撒個氣罷了。
蓋勒對於她的小脾氣並不往心裡去,反而笑著道:“你這樣,總算和菲婭有些像了。”
“像?我可不這麼覺得。如果是我,我根本不會愛上姐姐的男人。”,孟陬從他身邊經過時,甩下這麼一句話,並翻了個白眼。
她心情不好,加之想起了蓋勒曾經說過,他從未對菲婭動心。
一個男人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還是親姐妹,那不管他對姐姐用情有多深,都掩蓋不了他渣的本質。
孟陬看不起用情不專的人,無論男女。
不知怎麼回事,瑞隆他們去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回來,孟陬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阿莫斯又發什麼羊癲瘋了。
她快步下樓,簡單做了些食物裝進乾淨的食盒裡,準備帶去給季榎吃。
等回來的路上,再去阿莫斯的宮殿前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開門,是我。”
孟陬在門口等了好幾分鐘,季榎才姍姍來遲。
“怎麼這麼久,你在裡麵做什麼呢?”
“閉上眼睛,跟我來。”,季榎接過她手中的食盒,順手放在了鞋櫃上。
然後一隻手攙著她,一隻手捂著她的眼睛。
“神秘兮兮的,乾什麼啊?”
孟陬嘴上吐槽著,但腳步卻和他高度統一。
她被季榎帶領著在客廳裡繞了一圈,最終落坐在一張高腳凳上。
“好了,睜開眼睛吧。”
季榎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遠,像是站在好幾米開外。
孟陬疑惑的睜開眼,在屋裡環視了一圈。
這屋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她有些懵,不知道季榎在搞什麼鬼。
但是很快,他就給出了答案。
遠處,季榎將燈光熄滅,隻留下一盞吊燈正正好照射在她的頭頂,就像是聚光燈環繞在公主的肩上。
他微笑著從背後捧出一束紅到晃眼的玫瑰花,接著漫步到她麵前。
“送你的。”
孟陬驚喜不已,木訥的說了聲謝謝,接過了他手裡的花束。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著就要從高腳凳上下來,但是被季榎霸道的攔住了。
“彆動。”,季榎按著她的肩膀,笑著後退了一步,留她一個人在燈光下閃耀。
很快,不知從哪裡吹出一陣細風,頭頂上方突然飄出了數不清的花瓣,紅藍粉黃都有,片片落在她的肩膀和膝上。
“這裡不是沒有植物嗎,你是從哪兒弄來這麼多花的?”,孟陬被花瓣簇擁著,竟然沒發現這些都不是真正的鮮花。
“你仔細看看?”
孟陬低頭拾起腿上的一片紅色花瓣,先是搓了搓,而後又嗅了嗅...
“這是,你畫的?”
“嗯,我說過要送你生日禮物,但是條件有限,我緊趕慢趕也隻是做到了這種程度。”,季榎在她走後就開始忙活,將蓋勒屋裡剩下的白紙塗上了各種顏色,再按照花瓣的形狀裁剪。
在孟陬敲門之前,季榎正伸長了脖子往吊燈上撒花瓣呢。
等到她坐下,季榎打開風扇,風一吹那些花瓣就自然落下了。
“我來這裡的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今天到底是幾月幾號了。活在這末世裡的每一天都凶險萬分,說不定明天我就沒命了,但我不想錯過你的生日,就偷偷準備了這些,所以能不能委屈你在今天過個生日?”
季榎目光真摯,手指上還殘餘著各種顏料,看得出他真的很趕時間,就連洗手的功夫都沒有。
孟陬早上剛被琳娜扇過一巴掌,晚上就收到這樣的驚喜,實在是大起大落。
她感動到無以複加,眼淚接連滾落在季榎為她製作的花束裡。
那用紙描繪出來的鮮紅花瓣,被眼淚暈開後慢慢褪色...
“昨晚,我惹你生氣了,總想著要補償你些什麼,可我沒有討好女生的經驗,隻知道女孩子都愛鮮花,所以準備了這些。”,季榎有些緊張,聲音和手指都在發抖,他甚至不敢看著孟陬的眼睛。
“雖說微不足道,但願你喜歡。”
孟陬輕輕拭淚,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捧著花走到他麵前......
正當她開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的大門被人敲響。
屋裡的曖昧氣息還未消散,門外的戾氣突如其來。
孟陬無奈,放下手裡的花去開門。
她剛轉動把手,還未看得清是誰,就聽見一聲慌亂的喊叫。
孟陬打開屋裡所有的燈,才看出來者是誰。
“蓋勒?出什麼事了?”
這慌亂的身影正是蓋勒,他驚慌失措的趴在餐桌上,像是丟了魂一樣啟口說道:“阿...阿莫斯的宮殿被炸了一大片,糧倉也失了火,琳娜和瑞隆到現在還沒回來,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