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孟陬護在身後,手裡舉著一隻軍靴慢慢接近,以迅雷之勢拍死那隻縮在角落裡的蟑螂。
“彆怕,沒事,已經死了。”
孟陬聽到這話,才緩緩放下遮住眼睛的雙手,探頭去看櫃子下麵,那蟑螂果然已經一動不動。
“嚇死我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蟑螂。”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就算是世界末日了,蟑螂也能在各個犄角旮旯存活下去。”,季榎將十指彎曲從孟陬眼前穿過,裝作很恐怖的樣子嚇唬她,“做個選擇題,要麼你和蟑螂共存,生活在一個屋子裡,你每天睜眼都能看到它在挪動,要麼一起滅亡,你會選什麼?”
“這也太狠了吧,擺明了不給我活路啊!”,孟陬聽了毛骨悚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害怕的東西這麼多,豈不是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季榎的臉湊到她麵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誰說我害怕了,我隻是......”
孟陬渾身上下嘴最硬,仿佛剛才那個嚇到眼淚都流出來的人不是她。
“哦,不害怕是吧?”,季榎憋著壞,雙手背在身後抽出了軍靴上的鞋帶,握在右手手心裡咻的一下在孟陬眼前展開。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速度太快,孟陬根本沒看清是什麼,隻是感覺顏色很像蟑螂。
“啊啊啊啊啊啊啊!!!拿走,快拿走啊!”,她兩隻手用力拍打著季榎的小臂,像個撲棱蛾子拚命扇動翅膀,最終抱頭蹲在餐桌旁狂掉眼淚。
季榎原本隻是逗逗她,卻不想竟將她嚇哭了。
這下又成了他手足無措,趕緊將鞋帶拉直,焦急的解釋道:“彆怕彆怕,對不起,這不是真的,是鞋帶,隻是鞋帶,你看看...”
他想伸手拍她的肩,又怕嚇著她,隻好圍著她打轉,急得汗都流了出來。
好半天後,孟陬才聽進去,遲疑著放下手,眯著眼睛一點一滴睜開。
知道確認他手裡拿著的確實是鞋帶,才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她不由分說,兩手握拳接連捶打著季榎的左肩。
“你是不是有病啊,明知道我害怕,還要用這種東西來嚇唬我!”
季榎被打了也不吭聲,心想隻要能讓她出了這口氣就行。
孟陬邊哭邊捶,足足打了有十幾秒,直到發現自己的拳上沾了血跡才慢慢停了下來...
“你流血了?為什麼不喊疼啊!”,她噙著淚望著季榎,心疼地扶住他的胳膊。
“沒事的,不疼的。”,季榎不想讓她自責,咧著嘴笑了出來。
孟陬看著他笑得還不如哭呢,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開心,心裡更加難受了。
“你這裡不是有止痛藥嗎,在哪兒,我去拿。”
季榎的確痛得受不了了,痛到裝都裝不下去了,咬著牙說道: “就在櫃子最下麵一層的抽屜裡,一個白色的藥瓶裝著。”
孟陬站起身,小跑到櫃子麵前蹲了下去,全然忘了蟑螂就在那層抽屜的下方,一心隻想著快點找到藥。
她擰開瓶蓋,將水遞給季榎,又從藥瓶裡倒出止疼藥放在手心,親自喂到他的嘴邊。
“我扶你去床上躺會兒吧。”
“嗯。”,季榎點點頭,跟她十指相握,緩步到床邊坐下。
“有紗布嗎,流這麼多血,總得止住才行吧?”
季榎搖搖頭,“不用了,很快就好。”
“不行,我去找。”,孟陬看他額頭的汗冒個不停,就知道他疼得有多厲害了,偏偏他還逞能故作輕鬆。
“那個叫梅洛的,他應該知道紗布在哪吧,我去找他拿,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轉身就往帳篷出口走。
“孟陬。”,季榎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哪怕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也不行,他神情嚴肅地叫住了她,“過來。”
他的語氣像是命令,讓人無法反抗,孟陬轉頭與他對視了一眼,隻好又回到床邊。
“相信我,一會兒就好了。”,他坐在床頭,用右手拉了一張椅過來,示意孟陬坐下。
“你隻要坐在這陪著我就行,彆亂跑,這比什麼藥都好使。”
孟陬不想讓他著急,點點頭道:“好,我不走,你快躺下。”
她幫季榎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又給他蓋了個薄毯。
兩人不吵不鬨,帳篷裡瞬間安靜下來。
季榎抑製不住本性,躺在床上還不忘說點什麼活躍氣氛,“你剛才說的,算話嗎?”
“什麼話?”,孟陬疑惑,眨巴著眼睛低頭盯著他。
“就是那個...睡一覺...什麼的...”,季榎一臉壞笑,不害臊地舊事重提。
“你!”,孟陬看得出他眼裡的期待,“你不是說這副身軀屬於菲婭嗎,我又不能替她做主,問我乾嘛?”
“身體是她的,可心是你的,話也是你說的,我不問你問誰呢?”
季榎仗著自己現在受了傷,說話也輕浮起來。
“話是我說的又怎麼樣?都是成年人,睡個覺怕什麼的!”,孟陬什麼都能輸,就是一張嘴皮子不能落下風,哪怕是壯著膽子撒謊,也要把麵子撐起來。
季榎抿嘴一笑,想看看她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於是刻意挑釁道:“是嗎?那...實踐一下?”
“實踐?你行嗎?”,孟陬撅著嘴,露出一股不太相信他體力的表情。
這種表情,無論哪個男人看了都要暴跳如雷,哪怕是不舉的人看了,也會吃下十顆壯|陽|藥來證明自己雄風依舊!
季榎咬著後槽牙,一整個彈了起來,伸手就把孟陬拽到了窄小的床上。
一個翻身,孟陬被他壓在身下...
“行不行的,總得試試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