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榎從上往下俯視著她,隻見她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一樣亂轉,似乎是沒意料到他會來真的。
直到這時,她才微微有些慌張了,一個仰臥起坐掙紮著就要下床。
“小玫瑰,彆動!”,季榎語氣霸道,一隻手就將她按回了枕頭上,呼吸也變得粗重,灼熱的鼻息彌漫在她的耳側...
他抬起她緋紅的小臉,唇角勾起笑意慢慢落在她的額頭,鼻尖,最後才吻上那粉軟的唇瓣...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人措手不及,又或許是他的索取太過強烈,導致孟陬愣了神,甚至忘記掙紮。她不再反抗,就那麼任由著他撬開自己緊咬的牙關,一動不動地感受著來自季榎逐漸深入的探索。
他動作輕柔地抬起她的後頸,半強迫地逼她做出回應。
她被吻得渾身酥麻,暈暈乎乎就陷入了熾熱纏綿的陷阱,兩手條件反射般勾住他的脖子,本能的回應這滿是情意的深吻。
“唔...等一下...”,孟陬沉浸在這迷|欲中短短十幾秒,瞬間就清醒過來,眯著眼呼吸起伏不定地說道,“這又沒門,萬一有人進來...”
她仰起頭,擔憂地望了一眼帳篷的簾子。
“我在這,誰敢進來?”,季榎飽含深情的雙眸一刻也離不開她,情到濃時更是無法自抑內心的渴望,完全忘記了肩傷,雙手用力托著她的腦袋,下沉上身,“聽話,躺好。”
他這句話莫名有說服力,孟陬真就乖乖躺回了原位。
“啊!”
孟陬突然一聲尖叫,嚇得季榎虎軀一震,忙停下手上的動作,訝異地看著她問道:“怎麼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他疑惑,一件衣裳都還沒脫,她在叫什麼,表情還那麼痛苦!
接著他直起身板定睛一瞧,看見她的食指指腹像是被針紮過,冒出一顆小血珠。
“不是你,是阿莫斯,他的惡趣味永不停歇...”,孟陬將指腹貼近嘴唇,輕輕吮吸著。
她隻用了幾秒就反應過來,這是阿莫斯閒得無聊故意用針戳手指頭玩呢,目的就是想讓她疼上一會兒。
這個男人,果然是病得不輕。
季榎眉心一皺,顯然是沒弄懂她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我喝了他的血,現在成了他的護身符。他受傷,痛的人是我。”,孟陬靠在床頭望著他,不知他是認真的,還是在裝傻,“你真的不知道?”
她低眸自嘲一笑,苦澀地搖搖頭,卻不見季榎的拳心緊握,比她更加焦心。
“季榎,你怎麼了?”,她明顯感覺床板一搖,季榎整理著衣裳轉身穿鞋。
他扯動嘴角微笑,“我出去一趟。”
“哎,你去哪啊?”
季榎沒有應聲,背對著她掀開帳篷簾子的時候,臉色明顯變得陰沉。
一小時後
舊劇院
季榎兩腿分開,手肘分彆抵在膝蓋上,坐在舞台的邊緣。
不一會兒,有另一腳步匆匆走了進來。
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喚了聲,“主人。”
季榎沒有讓他直起腰板說話的意思,隻是冷冰冰偏了下頭,挑眉問道:“阿莫斯用她做護身符的事,為什麼不報告給我,喬伊?”
他的氣勢壓人,哪怕隻是坐著瞥了一眼,也叫人不寒而栗。
“我...”,喬伊吞吞吐吐,垂首麵露難色。
“那個啟婭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能在母死父囚的狀況下,依然委身於阿莫斯。這麼聰明隱忍的女人,利用和真心,你能分得清嗎?”,季榎這才站起身來,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看似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實際用力捏了一把,故意湊近耳邊說了句,“你可彆昏了頭。”
季榎在他耳側哼笑了一聲,暗示他知道喬伊正被啟婭拿捏的事實。
其實從許多天之前,季榎就已經察覺出喬伊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了,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謊報或漏報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內容。
而這種變化,正是從他結識啟婭開始的。
“這是你弟弟最近的模樣,看看吧。”,季榎從褲兜裡掏出幾張素描,上麵畫的是喬伊的弟弟邁克。
邁克穿著整潔的衣裳蹲在地上玩沙土,每個動作都栩栩如生,笑起來還有兩顆小虎牙。
喬伊看見弟弟的畫像,眼淚不停地打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季榎看見他眼眸含淚,順勢又拿出一張紙,緩緩遞到他麵前,語氣逐漸和軟,“這是邁克畫的。”
喬伊雙手接過,看見紙上畫的是兩個男孩在花園裡追逐打鬨,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一眼就能看出畫的是誰。
這副畫構圖巧妙,色彩適宜,不像是無基礎的人能畫出來的。
“謝謝主人照顧他。”,喬伊將紙張捏在手心,終於落下淚來。
“他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回去,你不會讓他失望的,對嗎?”,季榎提醒他時刻保持清醒,不要被美色迷惑壞了事。
畫上的兩個男孩分彆是喬伊和邁克,是季榎耐心教邁克畫的。
在作畫的時候,季榎既認真的做著老師的角色,又刻意引導著邁克畫出一些兄弟情深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