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不如旺自己。都什麼年代了,你思想還這麼老土。屁股大好生兒子,那腦袋大好生什麼?不是大款就是夥夫啊?”
董禮貌說完,屋子裡的人都樂了。
蔣文明拿了乾淨的杯子,給她倒了杯水喝,神色裡是濃的散不開的溫柔。
“渴了吧?這是我的杯子。”
隨後才不慌不忙地給她介紹:“小董,這是大舅、大舅媽、小舅……”
隨著蔣文明介紹,董禮貌一一問候了過去。
不待大舅媽繼續說什麼,董禮貌已經先發製人:“哪有客人剛進門就一通評頭論足的。”
因她始終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大舅媽挺大歲數了,自然不能跟小孩計較,立即主動說著餄絡話:“我這不是誇你嘛。”
“賢妻良母現在是罵人話。如果這麼說,大舅媽也很優秀呀,給他們老蔣家添丁進口,沒讓他們斷子絕孫。”董禮貌說著話,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不然養隻母雞還知道下蛋,娶個媳婦,肚子沒動靜,就該被休妻了。”
陳倩如到底把兒子拉到了陽台,拉長了臉說:“當時在醫院裡的時候,不是說你是她雇傭的護工,不是你女朋友嗎?”
蔣文明隔著廚房,跟董禮貌對視一眼,隻是聽不見彼此交談,但兩個人各懷鬼胎,神色皆是意味深長。
“媽,她就是我女朋友。上回是吵架了,她跟我鬨脾氣,才否認的。”
董禮貌在心裡想著,她被他租一次,又沒賣給他。
回頭他不租了,就想辦法跟他父母解釋唄,說分手了亦或其他,隨便他。
如果他願意繼續租,隻要錢到位,她又不想嫁人找婆家,每年賺筆外快,誰會跟錢過不去?
“你確定這回沒騙我?不是為了糊弄你姥的?”陳倩如將目光從兒子身上挪開,看向那個小丫頭背影,怎麼想怎麼心慌。
“她太有主意了,怕不好拿捏。”
“老婆是用來疼的,哪是用來掌控的?我爸如果這輩子老想著駕馭你,你能痛快嗎?日子早雞飛狗跳了。”蔣文明說。
陳倩如氣得又錘了他胳膊一下:“屁股決定腦袋不知道啊?我當媽的時候,跟我做人家媳婦兒的時候,那能一樣嗎?”
不用蔣文明提醒,她自己就承認了。
“有主見倒不是啥壞事,傻人有傻福,傻逼沒福,我也希望你找個聰明的女人,能扶持你、幫著你。但是太漂亮了有禍事,你找個一般的,小美女就行了。大美人沾不得。”陳倩如長籲短歎,一萬個不放心。
“那怎麼辦?她這是天生的,又不是後天整容的。又不是她的錯,她自己也決定不了,你就彆跟著瞎操心了。”蔣文明說完,又囑咐了一句:
“小董愛吃你蒸的饅頭,你今兒有空再蒸點。”
陳倩如能不擔心嘛,眼見兒子要出去。才分開不到兩分鐘,就著急去媳婦兒跟前黏著。
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繼續問道:“那個啥,我聽人說,你拜了謝季昌為師,真的假的?這麼大的事,你咋不跟家裡人說呢?誰給你拿主意啊?”
“這種祖上冒青煙的事,有什麼可說的?隻怕去的晚了,分不到一杯羹。你們幫我拿什麼主意?教我怎麼巴結人家麼?”蔣文明無所謂地鉗起廚房擺盤用的小柿子,放在嘴裡嚼了嚼了,說:
“我小時候你們動不動就出去打工,一去三五年,讓我當留守兒童。也沒跟我商量啊。”
“嘁,你那時候還小,懂個什麼啊。”陳倩如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有什麼不對,“再者說,咱們這人口流失嚴重,本地沒乾活的地方。彆人南下去電子廠、服裝廠、玩具廠……打工了,我們不去咋整?把你餓死啊?”
“狗都通人性,其實小孩子什麼都懂,你們卻拿他小當借口。”蔣文明說完,已早早走了出去。
對母親,卻也實在無法苛責。就算他不爽,也是衝父親發,不會拿母親撒氣。
一會兒沒在客廳,不知他們聊了什麼,就見好幾個人臉色鐵青,麵如土色。
隻有董禮貌跟沒事兒似的,還在吃著茶幾上的開心果。
蔣文明直接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替她剝著開心果,他剝一個,她吃一個。
蔣宏圖見狀,“嘿”了一聲:“這孩子耳垂軟,一看就疼老婆。以前給你媽都沒剝過。”
“看見人家養狗,就想起父母,問狗主人有沒有這麼孝順爸媽。那你們小時候把我一個人丟鄉下,出去打工的時候,有沒有抱過彆人家小孩?給人家孩子糖吃,對彆人笑臉相迎,對我就這麼苛刻。”蔣文明不陷入自證,隻把回旋鏢打回去。
看著董禮貌光禿禿又白皙的手指,問:“好像你們這種大美人從來不做美甲,我看那些明星也是,很愛護自己手。也沒見你帶什麼化妝品,你每天都素麵朝天麼?”
“隻要洗個臉,皮膚就很好。又是光吃不胖的體質,我也沒辦法呀。”董禮貌笑眯眯道。
這就是吹噓了,她每天練功、演出,消耗的熱量大。攝入的少,製造了熱量缺口,自然就胖不起來。
既他已替自己擋回去了,自然不勞她親自出馬。她這張櫻唇,隻要享受美食就夠了。
蔣宏圖始終惦記著那些閒言碎語,沒心思看兒子和兒媳眉來眼去,直接問出了口:
“明明,你小叔說,你們結婚以後,你就入贅董家,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