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要多給你吃點粘豆包,免得驚掉了下巴。”蔣文明笑著調侃了一句,才認真解釋起來:
“我上學的時候,有英語和俄語兩種語言可以選擇,並不是強製性、每個人都必須學英語。我就學了俄語。但我的俄語很差,隻能跟人簡單對話,做不了翻譯、也看不懂太多。”
他對英語實在一竅不通,屬於他認識英語,英語不認識他。
上學時,還跟幾個好友編順口溜‘英語不及格,因為我愛國’,當時覺得挺酷,現在隻覺著幼稚。
董禮貌有幾分不可置信,又解鎖他一項技能,智性戀上大分。
咂了咂嘴,說:“嗯——我倒是聽說過,臘八要吃臘八粥,免得把下巴凍掉。粘豆包也有這個作用嗎?”
“嗯,老人家喜歡這麼說。現在的年輕人,不怎麼這樣說了。”蔣文明推著超市裡的手推車,笑意不減,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用她伸手做任何。
“有喜歡的東西你就買,我來買單。”
那董禮貌可就不客氣了,拿了幾塊黑巧克力,又拿了一塊大列巴,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個段子:
“都說法棍是矛,大列巴是盾。我還沒吃過呢。還有說,一個人天生嘴硬,每天嚼大列巴,後來下巴脫臼了。”
蔣文明倒是沒這些奇思妙想,隻說:“我也沒吃過,那我們買回去嘗嘗,不過這東西,好像要加熱一下才能吃。不像我們這邊的麵包,鬆軟又甜,掰開就能吃。”
董禮貌眼見一家子外國人從旁走過,小女孩是非常好看,跟小洋娃娃似的。嫁人後生育的母親就不一樣了,馬上開始發福,跟氣兒吹起來的一樣。
可見生育對女性的摧殘,幾乎是不分民族和國界的。
“未必吧。我看也就大列巴不甜,那些高糖甜品抹黃油,他們大口大口吃。沒有一斤肉是白長的。”
從超市出來,董禮貌倒是沒拿什麼東西,除了大列巴和幾塊黑巧。
“攤主這麼努力學習俄語,是不是外國人市場很大?”
“不是。人傻錢多的都是外國人這種刻板印象,隻適用於從前,咱們國家窮的時候。現在國家富強,國人購買力強,市場一片藍海。咱們才是那個人傻錢多的,外國貿易都在爭取咱們國家的市場。”蔣文明說。
董禮貌想了想,也是,單看有些國家,連總統都親自下場來帶貨了,便能知道國內市場,和國人購買力有多驚人。
出了門,又下了一場雪,蔣文明說:“我們打車回去,免得你凍感冒了。”
“你家離這很遠嗎?我想踩踩雪。”甚至董禮貌還萌生出一個生意,從前就在網上看見,有雪地代寫的,收費還不便宜,但那些人書法也是可圈可點,沒有跟小強爬的一樣。
“不遠,這個城市就不大。”蔣文明帶著她,一腳邁進風雪裡。
“你小腦發達不?雪邊下邊融化,路邊結了冰,容易滑倒。”
“我一個有幼功的人,平衡能力差,能學京戲嗎。”董禮貌說著,還是挽上了他的手臂。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雙標,一麵禁止他跟自己開黃腔,一麵又喜歡逗他玩。
不過誰讓他見色起意呢?若她是個醜八怪,她不覺得他還會喜歡自己。
到了蔣家樓底下,是一個老式小區,沒有電梯,好在她還年輕,爬樓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董禮貌不是社恐,也不是社牛,乖乖跟在蔣文明身後。
進了門,沒想到看見滿屋子的人。一陣煙霧繚繞,對討厭煙味的人,真的是十分不友好了,讓她想奪門而出。
不過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在錢的麵子上,也得看在蔣文明這樣殷勤的份上。
陳倩如一看見她就傻眼了,原本滿心歡喜,立即將兒子叫到了一邊。
“早知道,我就該提前跟你要一下女朋友的照片,或者你倆的合照也行。”
陳倩如還想拉兒子,到沒人的地方去問個清楚,但蔣文明怎麼可能把董小姐丟下,十分鬆弛道:
“媽,怎麼了?就算沒提前給照片也沒什麼關係。”
隨後將手中的東西給了蔣宏圖:“這是小董給你們買的。”
董禮貌聽他一口一個“小董”,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前隻覺這是陳量行的專屬稱呼,難不成他把自己當成她的上司了?笑死。
“看你拎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買的。畢竟你這回從帝都回來,都沒給爹媽拎點東西。”蔣宏圖樂嗬嗬地接過,再一看見董禮貌,眼睛就直了。
明白了老婆為啥行為反常。
他是有點臉盲,更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架不住這閨女實在生得太漂亮。讓人想忘記都難。
既有現在年輕人審美的巴掌大的小臉,也是討長輩喜歡的鵝蛋臉。
雖然她不是故意長成這樣,樣貌都是天生,而她生來就是為了自己高興,不是刻意討好誰的。
“喲,明明,你這媳婦兒可真俊,都說屁股大好生養,這一看就是旺夫命。就是臉盤子小點。”大舅媽主動起身,熱情地過來拉董禮貌的手,想拉著她落座。
蔣家其實不算小,一百多平的格局,但架不住人多。
董禮貌被大舅媽拽著,坐在了沙發上,始終噙著笑,嘴巴卻是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