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川山涼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發燒了嗎?
怪不得會夢到小時候。
“現在怎麼樣,寢室裡有藥嗎?”
“不是很難受,伊達哥,”川山涼子看向問他話伊達航,“我寢室有藥,吃完飯我就回去吃藥。”
降穀零聽到自家幼馴染話後就愣住了。
川山竟然發燒了嗎,完全沒看出來,早知道就讓他留在寢室了。
“降穀,”川山涼子扭頭,“我要是知道自己發燒了,會直接待在寢室了。”
他不會給朋友添麻煩,而且這種事也不是朋友的錯,完全是因為他今天下午睡覺沒蓋被子,而且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所以才發燒了。
“…嗯。”降穀零遲疑的點了點頭。
見川山涼子又低下頭開始吃飯,他才拿出手機給自家幼馴染發了條消息。
zero:hiro是怎麼看出來的?
諸伏景光看到line消息的時候抬起頭,看見幼馴染求助的眼神心下歎了口氣。
hiro:涼子的話,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提起自己做了什麼夢的人
諸伏景光心想,上次涼子說的噩夢萩原貌似是知道的,但是因為兩個人都不願意說所以他也就沒問,至於那個忘了,一看表情就知道是借口。
不過最主要的不是因為這個,他看了眼川山涼子確定他沒看自己,發出下一條消息。
hiro: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睡得太熟了,而且穿著外套剛剛還打了寒顫
zero:hiro…
畢竟也是認識了很久了,諸伏景光對自己幼馴染的了解就像他們一起聊的天一樣多,所以抬頭看到zero的表情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歎了口氣。
hiro:涼子剛剛和你說什麼,他最想要的是什麼zero沒察覺到嗎
zero:是察覺到一些,但是還是覺得…
諸伏景光:#
“涼子,zero很擔心你。”不要怪他,zero,他隻是覺得有時候直球的確是個好習慣。
“hiro!…”降穀零震驚抬起頭,他都不記得上警校後他被hiro背刺多少次了。
再看向手機時卻發現不小心碰到了某個按鍵把手機上未發送的消息發了出去。
降穀零:!!!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也不管自家幼馴染怎麼想了,直接拿起手機放在川山涼子麵前。
川山涼子好奇地探頭看了過去。
zero:我要不要“等價交換”一下?
川山涼子:?
“什麼等價交換?”川山涼子疑惑。
“zero覺得這件事有他的責任,所以想照顧你。”
“哪裡有?”川山涼子瞪大眼睛看向降穀零,自己發燒和他降穀零有什麼關係。
“因為是朋友,”降穀零慌忙的解釋,也不管那個卷毛混蛋在他旁邊說什麼你是不是笨蛋之類的話,打算之後找他算賬,“我想和川山…和涼子做一個不那麼等價的交換。”
“既然這樣的話,”川山涼子看他的樣子,覺得要是他不答應的話,降穀零能因為這件事糾結一個晚上,於是想了想,朝他勾手,“降穀你過來,我和你說。”
降穀零走到川山涼子身後,見他側過來蹲下身去聽。
越聽臉色越怪,隱隱還有些興奮,“真的嗎?”
川山涼子點點頭,“就這個,而且本來我就沒什麼事,睡一覺肯定就好了!”
降穀零鬆了口氣,又鼓起精神,“那說好了,就這樣!”
萩原研二挑眉,“你們兩個又有共同的秘密了?”
川山涼子嘿嘿一笑,“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
伊達航敲了敲桌子,看著又要鬨起來的幾個人,“好了,吃完飯了,趕緊回宿舍,讓川山好好休息。”
川山涼子在進門前被再三叮囑,為了不讓這幾個人擔心,乾脆承諾如果自己實在太難受會給他們打電話。
“涼子,你睡了嗎?”
“降穀,你直接進來吧,門沒鎖。”川山涼子剛剛換好睡衣,正準備找藥。
降穀零進門第一眼落在床上那隻大鵝上,看向川山涼子時又發現了那個掛在窗前的小晴天娃娃。
“那個是小時候遇見的姐姐送的,”川山涼子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說道,低頭從桌子的抽屜裡找出了退燒藥,“今天買了個小發圈給她帶,很可愛吧。”
“嗯,很可愛,”降穀零點頭,卻沒忽略掉川山涼子用的那個“她”字,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熱水袋,這個我還沒用過,是hiro買的。”
“太感謝了!”川山涼子接過熱水袋,純藍色的毛絨熱水袋暖乎乎,他攤開被子把熱水袋放到裡麵,然後扣下兩粒退燒藥。
降穀零看著他熟練的樣子,以及那個滿滿當當的醫藥箱,“涼子之前經常生病嗎?”
“啊,”川山涼子撓了撓頭,打開保溫杯,“也沒有,小時候經常去醫院啦,之後身體就好了。”
所以,那個姐姐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嗎。降穀零看著川山涼子吃下藥,目光若有若無落在那個有些可愛的晴天娃娃上。
等到川山涼子上了床,他走到門邊揮了揮手。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的電話。”
川山涼子點點頭,縮進被窩,衝降穀零揮了揮手,“幫我關一下燈,謝謝零君。”
降穀零的動作頓了一下,趕緊關上燈,防止自己暴露什麼,“涼子,晚安。”
看著落荒而逃的降穀零,川山涼子笑了笑,明天還是問一下景光吧,zero這種親昵的稱呼,降穀應該能接受吧。
他昏昏欲睡,抱住暖乎的熱水袋,陷入了黑暗。
那是川山最後一次見到涼子,媽媽拉著他的手打開一間病房。
坐在床邊的女孩聽到聲音回過頭,驚喜的喊:“小涼介,阿姨,你們來啦!”
她像是白鴿一樣,撲扇著翅膀從床上飛下,落到川山和媽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