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下場之後江星逸的表情就像吃了狗屎一樣一言難儘:“你這放水放得比太平洋還寬,有點離譜了吧?”
周淮的眼皮微掀,麵無表情,看得江星逸因為小時候和周淮在一起留下的後遺症,有點不敢往下說。
沅戚堰看著周淮一副好壞不明的表情,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懶洋洋地補充:“那一下停頓得有點明顯,挺刻意的。”不過他的主觀色彩明顯比江星逸的語氣要淡。
周淮平時對江星逸平時就是一副損友的樣子沒什麼感覺,現在卻有點想把人嘴封起來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對麵被湮沒在茫茫人海裡的那個男生,一觸即分的目光很快被他自己收回,他沒什麼表情地開口:“可能剛剛中邪了吧。”
湯昀對他自己拿一球投中了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最過於羞恥地還是喊了周淮一聲“哥哥”。
周淮不會對他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吧?
千萬彆。
但湯昀還沒來得及多想,班上一群人的歡呼聲已至,喜洋洋的氣氛熱烈得很。
最誇張的要數活寶楊成宇,楊成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活像自己有了個糟心兒子,語氣也讓人覺得他痛徹心扉:“痛,太痛了,原來大神就在我身邊,我卻不知道珍惜!”
湯昀:……
不過湯昀贏下比賽的虛幻感立馬被楊成宇這大大咧咧的玩笑給打散了不少。
湯昀隻能在心裡強安慰自己:沒事,就是認了個哥而已,說不定周淮還不一定能認自己。而且周淮看上去就是宰相肚,一定不會計較的……
可惜所有的想法最後都終結在一個念頭上:對方也許隻是把自己當作一個過路人而已,或許對方已經不記得送他去醫務室那次,給他傘也隻是無意之舉,他其實也沒什麼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這應該是自己和對方為數不多的交集了吧,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交集,就算能留個不太好的映象其實也挺好的。
這麼一想,湯昀就釋懷了。
在離開籃球場的前一刻,他轉頭過,看著周圍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周淮,心裡有些酸澀。
哪怕周淮的輪廓在熱烈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依舊很好辨認。
但是他看著身邊沒什麼人的周淮,總有些過意不去,要是周淮沒被他搞了那麼一出,現在應該也是人擠人的場麵吧。
其實並不是因為周淮輸了比賽的原因他周圍沒什麼人,主要是因為周淮輸了比賽看起來表情不太好的樣子。
鳥哥為了安慰周淮,七七八八扯了一大堆,從今天天氣太熱到班上數學老師那個變態出的思考題,再到兩個月後的期末考試聽說是全省聯考……
周淮臉都木了,每次要開口,就被鳥哥狙擊槍不帶停的話給打斷,偏偏鳥哥又是個自來熟的廢話大王,周淮身上的冷氣隻能讓他更有安慰的欲望,所以叭叭叭說個不停。
看得一旁的江星逸實在是沒忍住,一個手肘撐著沅戚堰的肩膀,然後另一隻手捂著肚子偏頭笑了一下,眼角都還沒完全勾起卻看見了不遠處站在籃球場旁邊上麵的台階上的熟悉的身影。
江星逸嘟囔了一句:“不是說沒時間嗎?”然後丟下沅戚堰跑了。
沅戚堰當然沒興趣留下來聽鳥哥的叭叭叭,隻留下來周淮一個人在哪裡當個聽眾。
當聽到今年暑假傳聞什麼時候開始放的時候,周淮忍無可忍地開口打斷了鳥哥的話:“說完了嗎?”
鳥哥起初有點怔愣,但很快繼續叭叭:“你心情好點了嗎?你看,專注力不在比賽輸了這點上麵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周淮真是服了,他的嗓音很淡:“嗯,心情是好點了,我回去洗澡了。”
再呆下去,先不說他能不能忍得了鳥哥的聒噪,他都能因為身上汗完全乾掉黏糊糊的感覺凍死周圍假裝無事發生實則耳朵都快貼過來的一群看熱鬨正在憋笑的男生。
湯昀覺得自己和周淮是沒什麼希望還有什麼交集了,結果的結果十分難以言說。
還有兩個月期末考試,在期末考試之前有個比較重大的活動就是紅五月合唱比賽。
這個活動隻有高一和高二才有,然後和班上的團支書有關。
湯昀在班上沒什麼特殊的職位,就摸魚掛了個團支書的名號,其實一個學期下來沒乾幾件事,頂天了就是一個學期開幾次會。
不知道是不是隻要注意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可能會隨處可見,走哪都能碰見。
湯昀也開了快一年的團支書會了,也沒和周淮坐到一起過,完全隻能找到周淮的身影然後在後麵安安靜靜地仰望。
周淮一般來會議室都挺早的,所以一般湯昀會找一個能清晰地觀望周淮的作為的地方。
但這次湯昀先來的,昨天晚上他們寢的人也是要掀天花板的節奏,大晚上在那K歌,一個個跑調地找不著北,聽得湯昀太陽穴嗡嗡地響。
後果就是,他們寢作為班上最後一個寢,人數沒滿,五個人,除了他以外 ,兩個早上遲到被抓,兩個第二節自習課睡覺被抓,被老師喊到辦公室正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