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捉蟲) 然後他看見周淮眼角……(2 / 2)

而湯昀就是以腦子困得要痛炸的代價以用來早自習不遲到,上課不睡覺。

湯昀已經困得給個地鋪就能睡的狀態了,何況還是坐在會議廳這麼闊氣柔軟的紅靠椅上。

為了不讓老師看到他睡覺,也為了降低老師影響他睡覺,湯昀直接選了最後一排的位置。

然後大課間三十分鐘,湯昀一點沒聽見台上的老師嘰裡呱啦講了什麼,睡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直到旁邊有一個人給湯昀拍了一下,聲音低沉又熟悉,就這麼擦過湯昀的耳廓:“彆睡了。”

湯昀起初以為是自己睡迷糊了幻聽,翻了個身準備接著睡 ,然後又被人拍了一下:“廖老師下來了。”

湯昀徹底清醒了。

他睜眼的時候入目是頭頂潔白的天花板,他微微扭頭就看見了正看向他的團委書記廖老師。

廖老師瞥了湯昀幾眼,開口就是:“有點同學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去乾什麼了,學校給的睡眠時間應該還挺充足的吧。何況年輕人,是怎麼睡得著的?”

湯昀:……

就差指名點姓了。

廖慧除了團委書記這個職稱以外,她唯一還教了全年級最牛逼的重點班語文,看上去還挺年輕的一女老師,但是其實今年恰好三字打頭了。

會議廳後麵立著一個空調,空調還在呼呼地吹著冷風,前方廖慧的聲音已經逐漸模糊,湯昀隻覺得有點手腳不知道哪放。

幸好周淮沒有多說什麼,手裡拎著一套不知道什麼科目的試卷放在從椅子扶手抽出來的木板上,手裡的筆時不時隨意勾畫幾條線,看上去懶散又認真,但又透著一股子傲氣。

湯昀是想看周淮認真做題的樣子的,但不敢過於光明正大地看,怕周淮覺得反感或者彆的。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偏了一下頭,窗外的光透過窗戶落進來,恰好照在男生身上,他身上的傲氣被一點點侵蝕,看上去多了幾分溫柔。

男生似乎有感應似的,也抬起頭,撞上了湯昀的目光。

湯昀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近距離接觸周淮,清晰的周淮的五官對他形成了精準狙擊。

湯昀想了半天才從周淮的目光裡開了口:“剛剛謝謝你。”

周淮臉色不變,說出來的話在湯昀耳朵裡就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真心實意的發問:“我並沒有真正幫上忙,為什麼要說謝謝?”

其實周淮看著湯昀隻是也想起上次湯昀還傘的時候看似禮貌實則客氣的謝謝,隨口一問而已。

湯昀:?

這話讓人怎麼接?

說因為我就是因為無話可說所以沒話找話,還是說雖然你確實沒幫到我但是我還是不勝感激……

然後廖慧在會議廳逛著逛著又來到了後排,然後看到了自家班上的團支書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卷子,和剛剛睡覺的男生來了個深情對視,話說到一半給整笑了:“不是我說,有的同學來著還帶著一堆作業是想乾什麼?而且我可不是停供機會給你們來這裡掩人耳目的地方談戀愛的。”

眾多團支書看了一眼手臂底下壓著的套卷或者其它的亂七八糟的資料,默默套上筆蓋,正襟危坐。

而湯昀被這句話給燙到了。

他當然知道廖慧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很燥,立馬彆開眼,耳朵燒得快冒煙了。

不是,廖慧怎麼就喜歡盯著這邊看呢?

嗯,他好像忘了廖慧是周淮的語文老師了。

周淮毫不避諱地對上了廖慧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後低頭看了眼自己攤開的物理試卷,還是合上了卷子。

廖慧接著說:“有的同學來了筆紙也不帶,覺得腦子能記完紅五月的所有活動是吧?”

湯昀低頭看著自己除了掌心紋路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嘴角抽了一下,然後一言難儘地看向身邊的周淮。

最後一排很不巧,隻坐了他們倆。

“帶紙了嗎?”湯昀朝著周淮口語道。

周淮看了湯昀一眼 ,重新打開自己的套卷,翻到最後一麵撕下了最後那張白紙,嗓音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湯昀卻覺得他心情好像還不錯:“她前麵講了快一千多個字的事你讓她給你重新講一遍?這還有三四分鐘就打預備鈴了。”

湯昀看著周淮手裡抓著的那張紙,還是接了過來,聲音快過腦子:“沒事,下次接著用。”

然後他看見周淮眼角一閃而逝的弧度,像是火花飛舞在深寂的夜晚的天空一樣絢爛極致卻又短暫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