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就這樣接近尾聲,比較讓人遺憾的是紅五月的活動都完成得差不多,但除了合唱比賽。
合唱比賽的事情因為有些班比較磨嘰,過了一個月才上報比賽歌名,然後又隻剩下一個月就期末考試了,於是年級部乾脆取消了今年的這次合唱比賽。
對於合唱比賽被取消,湯昀還是有點遺憾的,因為全年級都在瘋傳說合唱比賽重點班三大班草要一起當領唱,消息出來的當月瘋了不知道多少女生。
不過還有值得一提的還有湯昀去參加書法比賽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湯昀因為前一天晚上寢室空調開到最低把被子踢掉而早上醒來有點不舒服,鼻子流了一天鼻涕,鼻尖都是通紅的。
然後他這周還沒帶外套,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找伍雲送,隻能商量說讓教室的同學把電風扇關掉,空調稍微開高一點。
但是他參加書法比賽到學校那個最大的會議大廳的時候,被大廳裡撲麵而來的冷風吹得一激靈,然後就打了一個噴嚏。
湯昀站在門口觀望了了一下,冷靜站了五分鐘,感受著門口兩邊的溫差,看著會議廳裡已經坐滿了的烏泱泱的人群,還是跨了進去。
參加書法比賽的座位是按照班級排的,按Z字形橫排下去,湯昀的班號比較靠前,剛好坐在了周淮後麵。
湯昀本來打算找班上的人借件外套,但是他發現他忘了件事——班上除了他一個男生,來參加書法比賽的其他人都是女生。
因為是前排,湯昀離最大會議廳最前麵空調比較近,鼻子受到刺激又不停地想打噴嚏,湯昀自己都控製不住,而且他身上還沒帶多少紙,他想要出去卻因為被卡在中間而很麻煩。
他還沒考慮出結果,周淮卻回了頭。
原本周淮也拿了一套英語卷子隨便看看,結果聽見後麵的人不停地打噴嚏,靜坐半響轉了頭。
男生鼻尖都是紅的,漂亮的桃花眼裡氤氳著水汽,原本應該書瓷白的皮膚透著一股病態的白,看著神情有些厭怏怏的。
周淮和對方來了個對視,對方看著他的目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很輕還帶著鼻音:“打擾到你了嗎?不好意思,今天感冒了,抱歉。”
男生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夏季校服,看上去感冒就很嚴重,還穿這麼少。
周淮低頭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套,再回頭看了一眼麵前空調的度數,把外套脫下來然後看向男生:“你要不穿件外套?介意嗎?”
湯昀看著周淮骨節分明的手指裡抓著的校服外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周淮給他主動遞了外套。
這個認識讓他的腦子卡殼了幾秒但是不妨礙他接受:“不介意。”語速聽上去還有些急。
他接過對方的校服乖乖穿在身上,對方的校服上滿是洗衣粉過後淡淡的味道,還帶著對方身上的體溫,湯昀光是想想就覺得心情難以名狀,像是心間被撓了一爪子,不痛不癢,但難以忽視。
江星逸坐在周淮旁邊就是無聊隨便到處看幾眼 ,聽見周淮的話之後猛得回頭。
他瞪著眼睛看著周淮把校服脫給對方,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是他認識的周淮,周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周淮轉過頭之後實在是無法忽視旁邊和個二百五一樣盯著他看的目光 :“你有話就說。”他頭也不抬接著盯著卷子。
江星逸慫了,換了一個人騷擾。
江星逸把腦袋湊到沅戚堰旁邊然後把音量壓到最低:“沅戚堰,你不覺得周淮今天不太正常嗎?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沅戚堰自然注意到了事情的發生,他微微側臉瞥了一眼湯昀,嗓音很淡:“你不覺得他眼熟嗎?”
男生的臉素白耐看,雖然不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放在人群裡也很出眾。
江星逸這才對湯昀有了點映象,他呲了一下牙:“籃球比賽周淮放水比太平洋還寬的那個男生?”
沅戚堰麵色不變,隻是眼神多了點嫌棄:“你記憶力這麼差?再想。”
江星逸想了半天,無奈放棄:“你能不能彆賣關子了?”
沅戚堰不緊不慢地開口,他的桃花眼和湯昀略微有一些不一樣,下撇的時候會有淩厲感:“開學不久給周淮送東西的男生,第二天從蘑菇亭路過的男生,還有之前那天團支書開會和周淮一起從這個會議廳走出來的男生,應該都是同一個人。”
江星逸:……
江星逸聽得臉都麻了:“你怎能記得這麼多?他也哪裡吸引你了不成?讓你對他過目不忘冷眼相待?”
沅戚堰頗為無語,語氣更冷淡了:“你廢話這麼多?閉嘴。”
江星逸:……
沅戚堰眯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