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地 (2 / 2)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好比前頭慷慨激昂天下誰主浮沉後頭突然就亂入了青春疼痛文學一樣,從頭到腳哪哪兒都不順。

她用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鑽研了一下潘塔羅涅其人,沒過幾秒趕緊收回視線——這個文藝青年的氣質,這個斯文敗類的模樣,不能再看,再看幾眼魔陰身都要犯了。

此前也不是天天都會回憶起羅浮,最近怎麼總有舊日的影子浮現?

潘塔羅涅欣賞了一會兒美人蹙眉,一點也不著急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您想好了嗎?”

“知道了,我會在約定的時限前一直跟在你左右。”

既然同意博士了結因果的條件,朱櫻無論如何都會按照契約辦事。而且麵前這個年輕人又不是自己想長成這樣,人有撞臉,不能因為長相就貿然排斥。

做了好一會兒思想鬥爭,她默默將視線錯開不去看對麵的青年,午後燦爛的秋陽下顯得臉頰緋紅,似有幾分羞澀。

“真好,我還以為會被您徹底討厭呢,謝謝……”

他猶豫著遲疑片刻,微微側過臉也多了幾分赧意:“能不能,能不能勞煩您這段時間扮做在下的心上人呢?主要是人情禮節方麵更方便些。姑娘您也說了,非親非故的,啊,您,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彆拒絕……我。”

潘塔羅涅一連換了幾種稱呼,滿意的看到對方越發局促。

他當然不會自我感覺良好到認為自己會被仙人青眼有加,一定是某個與自己有相似之處的人在她漫長的人生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所以今日才會如此有趣。

真得感謝那位不知名的前輩呢,不然就看不到美人陀紅著臉側坐的絕景了。

朱櫻尷尬得差點用腳趾摳出一個層岩巨淵來,某個人當初也是用這樣溫文爾雅的表現不知騙過多少醫官,天知道她忍得多痛苦才忍住了沒一樹枝抽死這個潘什麼什麼。

你還好意思臉紅!你還好意思回避視線!你……

好吧,冷靜下來,麵前坐著的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重要的事情狠狠重複三遍。

“嗯,你說,我聽著呢。”

她再次端起茶盞,已經放涼的茶水苦澀中帶著點點回甘。

潘塔羅涅等得就是她這句話:“那……卿卿?”

“閉嘴!”朱櫻差點把茶潑到他臉上,大有敢再叫一聲就弄死你的架勢。

差了輩了你知道嗎?就算不帶上陷入沉睡的那幾百年,這也不是他能亂喊的昵稱。

青年失落的垂下眼睛,溫順應答:“好的,不喊卿卿,該喊什麼好呢?櫻櫻?”

“閉嘴吧你,不然就毒啞算了。”她身上的局促與尷尬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冷著臉仿佛俯視棋局的執棋人。

哦?這是不小心碰到逆鱗了?還是“卿卿”“櫻櫻”隻能由特彆的人喊?

潘塔羅涅對這場試探心滿意足,顯然麵前這位仙姝心裡藏著不少秘密。不過沒關係,有秘密的人才有弱點,有弱點才會產生交易的念頭,而一旦有了交易的念頭……

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交易是不能達成的。

獨一份的美麗也是種資源……

“抱歉,是我冒昧了。”青年推開隻抿了一口的茶水,招手喊來攤主結賬:“茶葉不錯,隻可惜花草味有些重了。”

攤主一改之前與朱櫻聊天時的熱絡,很有趕客之嫌的冷冷道:“茶水一千,點心一千,盛惠。”

青年恍如未覺,如數將摩拉交給他。

趁著結賬朱櫻交代攤主:“這些點心都還沒碰過,白扔了好浪費的,勞煩你打包,打烊後送去螭虎岩側街的長樂茶館,交給夥計們就行。”

老人家又高興起來:“好嘞,放心吧姑娘。”

潘塔羅涅站起身拍拍大氅,微笑著向朱櫻伸出條胳膊示意她挽著:“在下此番回到璃月確實隻為憑吊,瞧我偌大的年齡仍舊孑然一身,祖宗在地下怕也睡不安心,故此煩請您忍耐忍耐。”

他不再試探,徑直提出要求:“不如姑娘且隨我去玉京台的房產處小住?放心,招待一位嬌客對我而言不算什麼,隻當給我機會答謝姑娘垂憐。”

正好朱櫻也想看看這家夥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想了想便應下:“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今晚得回去,店裡的大事小情都得提前安排好,我應下的契約是我的事,沒得牽連旁人。”

青年笑著點頭默認,事情就這麼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