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櫻桃梗」 原來櫻桃梗可以打結,……(2 / 2)

後遺症 文篤 4671 字 9個月前

便扯了張紙巾,快速地給明夏眠擦了擦嘴,尷尬地笑了笑,“她喝醉了。”

“不!我沒有!”明夏眠躲開她的紙巾,“誰讓你不信我可以直接用舌頭吃螺獅!你快點認輸!快點!”

在李和柔反應過來之前,桑斯南快速捂住明夏眠油乎乎的嘴,冷靜地說,“好,我認輸。”

明夏眠這才滿意,就著她手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動作跟個粘人小孩似的。

和明夏眠這麼一鬨,桑斯南已經悶出了一身汗。等給明夏眠擦完嘴,她不合時宜地和盯著她們的遊知榆對視了一眼。

和發瘋的醉鬼不同。

微醺的遊知榆隻是安靜地看著這場鬨劇,臉頰染上有些豔麗的粉,浸潤在昏黃燈光下的眼清透又勾人,落在她和明夏眠的身上,眼神有些不明,像個鉤子似的,勾住人的視線不肯放。

不知怎麼,桑斯南竟然有些心慌意亂。

這時候,李和柔接過明夏眠,“既然都喝得差不多了,人也醉成這樣了,就先散了吧。我和小夏順路,送一下她。”

把賬結了之後,李和柔又把自己提過來的塑料袋遞給桑斯南,“這是遊老板剛剛買的櫻桃,她好像也喝得有些醉,三十四,你沒喝酒,方便的話,送一下遊老板。”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大排檔的熱鬨氣也隨著人群的散開消散了許多,但香味沒散。遠處海浪發出衝刷海岸的聲音,在人群的細碎聲中隱秘了許多。

桑斯南提著櫻桃,有些躊躇地看向遊知榆,“你自己可以走嗎?”

遊知榆看她,微翹的睫毛落了些碎光。

桑斯南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卻主動伸出手,“你可以扶著我。”

遊知榆笑了一聲,嗓音裡沁了些酒精的粘稠感,“現在不用塑料袋拽我了?”

桑斯南愣住。

她張了張唇,剛想說些什麼。遊知榆就主動從那張粉色的大排檔塑料椅上站了起來,雖說腳步有些晃悠,還穿著細細的高跟鞋,但還是勉強自己能走。

她鬆了口氣。

提著櫻桃,跟在遊知榆後麵走著。

沒走幾步,走在前麵的遊知榆突然回過頭來,“給我吃點櫻桃。”

桑斯南愣了幾秒,從塑料袋裡掏出幾顆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又擦了擦,才遞給遊知榆。

遊知榆滿意地接過,輕啟紅唇,將紅色櫻桃含進嘴裡。然後又輕晃著腰肢,走得離她近了些,呼吸間都沁滿了櫻桃和酒精混雜在一起的甜膩味道。

“你吃一個,很甜。”她將手裡的櫻桃遞到她唇邊。

離得有些近,櫻桃散發著的水果清香撲鼻而來。桑斯南動了動喉嚨,又後退一步,“我,我這裡有。”

說著,她就從塑料袋裡掏出一顆,塞到了嘴裡,生怕再晚一步,就會心甘情願地吃進遊知榆手裡的什麼。

遊知榆眯了眯眼。

但也到底沒強迫她,隻又慢悠悠地走近,盯著她說,“你知道櫻桃梗可以用來做什麼嗎?”

遊知榆的發被風掀開,露出了裡麵泛紅的耳朵,以及耳朵上輕晃著的鏈條。

又是鏈條。

麵對著這樣的問題,桑斯南竟然忘記將自己含在嘴裡的櫻桃咬破,她將櫻桃含在嘴裡,慌慌張張地問,“做什麼?”

“你不猜?”遊知榆問。

“你喝醉了。”桑斯南沒辦法猜。

話落,遊知榆越離越近,“我沒有醉,明夏眠才喝醉了。”

桑斯南不知道遊知榆為什麼在此刻提到了明夏眠的名字,卻也知道醉酒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的,而醉酒的遊知榆讓她感覺自己被浸泡在了酒精裡,明明沒有碰一口酒精,卻已經頭暈目眩。

啪嗒——

接著,遊知榆伸了手過來,將她咬在嘴裡那顆櫻桃的櫻桃梗摘下。桑斯南屏住呼吸,看著那根細小的櫻桃梗,被泛粉的手指送入輕微張開的紅唇,送入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口腔。

遠處的海岸沙灘上不知開始了什麼突如其來的浪漫夜晚活動,遙遠的音樂聲傳過來,律動的節奏蠢蠢欲動,讓人感覺像是開著車在晚霞彌漫的開闊高速公路上疾馳:

/I must’ve lost my mind

我一定是瘋了

lost my mind

失去理智/[1]

在舒緩的節奏聲裡,時間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桑斯南忘記咬破嘴裡的櫻桃,忘記自己所有對社交距離的抗拒,忘記還殘存著的頭暈目眩。

她看著遊知榆有些費力地處理著,看著遊知榆因無法站定而腳步有些不穩地晃動,看著遊知榆身上的味道仿佛在一刻有了實體,變成了綿密的淡粉色,在空氣中似有若無地生出爪牙,將她捆綁在了一張黏糊的網裡。

她沒法邁出一步。

而遊知榆想要繼續前進,卻又桎梏於自己的細跟高跟鞋,似是被酒精催眠一般,快要栽倒之前,越過那些憑空在空氣中生出的爪牙,拽住了她在肩頭上晃晃悠悠的牛仔背帶。

身體平衡。

距離卻拉得特彆近。

桑斯南的鼻尖冒出了薄汗,對上了遊知榆的眼。

而下一秒,那根被吞進去的櫻桃梗此時被恰如其分地帶了出來,水浸浸的,一端從另一端圈成的圈裡穿過,中間部分纏繞成了一個結。

櫻桃梗正被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

遊知榆輕勾住她的背帶,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沒有出聲,卻又好像在和明夏眠說一樣的話:

【我贏了】

就在極為短暫的一秒,桑斯南咬緊口腔裡的櫻桃,甜膩的水果汁液彌漫發脹,她知道了:

原來櫻桃梗可以打結,用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