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行輔警小隊來到現場時，此地早已人去樓空，凶案現場令人發指。那老先生一看到清掃後的現場，更是駭得坐地大喊，險些就要犯了心臟病的模樣：“非…非人哉，非人哉啊！”其餘跟隨的輔警們於心不忍，動起手腳飛快地把臉色變幻的老先生帶離了現場。麵對看起來被唬的不輕的老同事，其餘的老師也好言安慰。見他氣色好些，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駛來，將老先生帶回他位於城市的家。

遠山的景物連同小樓都在轟鳴中漸漸遠離。看著那些小黑點一樣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在視野裡，那位坐在車上的老先生好像終於鬆懈下來，臉上的蠟黃仍在，但那種令人擔憂的表情已經完完全全消弭了。老先生嘴角拉平，下垂，在無形中透出一個普通中學教師不應有的威壓。要是有人坐在他的旁邊細看，就會在他的臉上發現很不自然的膠質感。

路邊不知何物產生的腐臭終於順著老舊的空調係統散入車內，熏得人想嘔。

假扮成出租車司機的手下早已感到這位傳說中的“上司”的怒火與不滿。是，他做得不對。就這樣的窮鄉僻壤，一般的出租車怎麼可能恰到好處的開到他們麵前。失策了。他伸出微抖的手，把車內後視鏡調到一個合適的·能看到“老先生”臉的角度。

後視鏡裡，“老先生”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低垂的頭慢慢的揚起來，埋在皮裡的眼睛直視著鏡麵。那道寒光通過鏡子的反射，過濾掉宣泄的成分變得更加鋒利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