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餓了吧，吃個饅頭，上次小陶叔叔一連吃了五六個，說他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饅頭，可太好吃啦，又香又甜又軟，真希望以後能常常吃到。”

有點作戲的成份在了，奚苗苗暗暗想。

柳小豆聽不出這裡的門道，拿過來當真吃的津津有味。

“嫂嫂，今晚我想吃餃子。”

“成，想吃多少都有。”

那群小孩在兩米開外排成一排巴巴地望著，奚苗苗用餘光看了一眼，發現大虎偷偷咽了口口水。

正當柳小豆吃完，要去拿第二個的時候，大虎終於動了。

他慢吞吞走上前，小胖手抓著一邊褲腳，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柳小豆手上的饅頭，仿佛一點不記得自己剛才是怎麼欺負人家的，“小豆，你吃的什麼呀？”

柳小豆啊嗚又吃了一口，含糊不精，“饅頭呀。”

大虎又咽了下口水：“好吃嗎？”

“可好次的，我嫂嫂做的，她包的餃子更好吃，裡麵都是豬肉。”

大虎口水咽的更厲害了，奚苗苗仿佛都聽到了咕咚一下。

“小豆，你還想捉螞蚱嗎，我去抓給你好不好呀。”大虎說。

“不好。”

“那我去掏個鳥蛋給你？”

鳥蛋？這個好像沒玩過，柳小豆歪著腦袋想了想，點點頭，天真道：“好啊。”

大虎終於露一個大大的笑來，剛換牙的年紀此時門牙上缺了兩顆，笑起來彆提多憨了。

“那，那你的饅頭可以給我吃一口嗎？”

柳小豆也不是個傻的，立即明白了對方想吃她的饅頭，“不要。”

“那我不給你掏鳥蛋。”

“那我不玩了。”

“.....”

“噗。”奚苗苗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大虎被這聲笑弄的非常窘迫，他在旁邊站了兩秒，有些不自然，自顧自找了個台階下，哼道：“哼，不玩就不玩，我也不稀罕你的臭饅頭，肯定不好吃！”

於是帶領一群小弟氣衝衝走了。

身後傳來柳禾的聲音，“大虎又欺負小豆了？”

奚苗苗回過頭，對方背著陽光，看不太清臉上的神情，但語氣聽起來心情好像不錯。

她回過頭，“你妹妹被欺負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柳禾輕笑出聲，“沒有，我是看你這麼大人了，還欺負小孩。”

“冤枉，我哪裡欺負人家了。”

“是，你沒明著欺負，心眼都在饅頭上了。”

“哈哈哈。”

奚苗苗笑了幾聲，道：“你怎麼過來了？”

“村長說明天臘八，村裡晚上有篝火舞會，剛才你娘讓我過來找你，跟你說一聲。”

“篝火舞會？我要準備什麼？”

柳禾想了片刻：“你會跳舞嗎？”

會的，芭蕾舞算不算，不算的話她還會恰恰。

“....不會。”

“嗯，那就不用準備什麼了。”

“....”

第二天晚上，早早吃了晚食，拉上柳小豆就要出門，走了兩步發現柳禾也跟著，詫異道：“你也去？”

“嗯，我去看看。”

多一個人也熱鬨，奚苗苗另一隻拉上他，也不廢話：“走走走，一會要開始了。”

這古代的篝火晚會，她還沒見識過呢。

低頭看了看她抓著自己的手，柳禾微微勾起嘴角。

奚雲梅剛打扮好，正想喊上自家女兒一起，出房門就看見三人走遠的背影。

曹大忠在她身旁站著，“看什麼呢？”

“哎，你看，那像不像一家三口？”

柳小豆不知什麼時候換到了兩人中間，一邊拉著一隻手，正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像。”

******

奚苗苗到的時候，村裡很多人已經到了，正圍著火堆跳的起勁，其實也就胡亂扭著，有點像扭秧歌，再看又像多人轉，細看又像少數民族的舞蹈，反正奚苗苗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旁邊還有賣小吃食的，一群小孩拿著紙風車笑著跑來跑去。

“嫂嫂，我去找李家的妹妹玩。”柳小豆掙脫奚苗苗的手，一溜煙跑遠了。

“哎，注意安全啊。”

奚苗苗像個擔心的老母親，下意識跟了兩步，柳禾拉住她：“不用管她，她知道路，村裡都野慣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