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和嚴明禮從南蠻邊境趕回中都城時已是傍晚時分,天有些灰灰的視線也有些受阻,兩人的心開始提起來了,這種時候最適合做點什麼。
剛剛已進入中都城的官道上就被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徐然坐在馬背上盯著眼前的兩個身形矯健的灰衣人問道,手不自覺的向自己的海棠劍靠近。嚴明禮也在一旁的馬背上側身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將手緊緊的握在劍柄上,時刻準備著與二人拔劍相向。
“嘿,這裡,兩個呆子,這樣大搖大擺的回中都城不怕被抓走?”兩個灰衣人不講話,正當徐然和嚴明禮打算拔劍時,一旁極其隱蔽處駛出一輛馬車,是多日不見的沈如月。
“唉~你怎麼回中都城了。”徐然示意嚴明禮不用那麼緊張了,自己翻身下馬往沈如月的方向走去。
“先上來,殿下派我等來接應你們,最近中都城局勢有些變化。”沈如月看了一眼還在馬背上的嚴明禮說道,示意對方趕緊下來。
“老嚴,下來,快走彆讓殿下等。”徐然一聽是長公主寧晉溪的安排連馬紮都沒要直接蹦了上去。也不管身後的嚴明禮,自己順著沈如月撩開的簾子鑽了進去。
剛剛將頭伸進去就看見長公主寧晉溪端著在主位上,嘴角微微上揚,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距上次見麵已然過去許久,再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徐然隻能儘力將自己表現得平常一些。
儘量讓自己的心跳不要咚咚的響,麵上不顯端倪的小聲道“見過殿下。”隨即找了一個離長公主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
寧晉溪出了皇宮時離徐然進城的預計時間還有寬裕,現下也無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便同沈如月一起出城接徐然。
很好,完全沒有想過還有一個嚴家幼子嚴明禮也跟著一起回來的。
本來在馬車裡坐得好好的,讓沈如月去與徐然交談,寧晉溪等著徐然上車時突然馬車猛的一震,隨即伸進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當看到自己的時候那個眼睛瞪得像以前母後養在宮中的貴犬一般大,眼裡還透著些驚喜。
這一趟來得很值,寧晉溪在心裡想著。
徐然還自以為自己是不動聲色的坐下了,殊不知自己那早已紅透了耳朵把自己此時內心的悸動全部出賣了。寧晉溪望著徐然那紅透了的耳朵,嘴角的笑意快隱藏不住了,好想伸手去摸摸徐然的耳朵。
“啊...殿下也在啊。”正當徐然快把自己燒透了的時候,嚴明禮上來了。
徐然從來沒有覺得嚴明禮有今日如此順眼過,趕緊招呼嚴明禮過來坐,好緩解一下自己的剛剛的冒冒失失帶來尷尬。
等嚴明禮也上了馬車後,影衛也自覺的坐到車夫的位置,另一個影衛則在前麵開路。馬車開始動起來後,徐然小心翼翼的用餘光偷看寧晉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鬼鬼祟祟的偷看。
寧晉溪覺察到徐然的小動作,又想起剛剛徐然蹦馬車的事來,心裡不免暗歎一句“果然還是個孩子心性。”為了讓徐然不再有壓力,寧晉溪選擇了閉目養神。
徐然用餘光發現寧晉溪一動不動的,便大著膽子朝寧晉溪望去,發現寧晉溪正在閉目養神,也不敢看久了,馬車裡麵還有兩個人在。
徐然也就望了幾眼,便眼尖的發現寧晉溪眼角下的淡淡青色,看樣子中都城的事情已經讓她如此忙碌和操心了,如今自己還帶著南蠻的盟約回來。
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靜,嚴明禮輕輕撩開邊上的窗簾發現不是去公主府的路,回過頭來望向沈如月。
“去彆院,公主府的路都有各方暗探在。”沈如月小聲的解惑道,如今的中都城全靠長公主一手壓著,大皇子自從被皇帝下令禁足在家中後,仿佛老實了很多,可放出的臟東西比以往更多了,二皇子又閉門不出,連長公主也不知道二皇子是何用意。
王家更是猖狂,由於嚴老將軍把先鋒軍控製住,沒有消息傳回中都城中,王家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家族即將被完全洗牌,還在整日的歌舞升平,放出的爪牙也更多了。
在前麵開路的影衛放倒了不少暗探,一路上暢通無阻。
到了一處中都城中不起眼的一處彆院,十分不起眼,一行人從後門進入,這裡平日裡也有長公主的人駐紮在這裡,跟左鄰右舍的關係都處得不錯。此番徐然他們的到來,對外說辭是遠房親戚來拜訪。
正廳內,影衛被安排到外麵監視情況,看茶後彆院的駐紮者也退下了,隻剩下寧晉溪四人在。
“南蠻大殿下長夜......”嚴明禮又將對嚴老將軍說道話與長公主寧晉溪又說了一遍,內容分毫不差。
“本宮倒是聽說過她,南蠻大殿下長夜沒想到能有如此有魄力竟然敢尋求外人的幫助。她與我們合作何嘗不是與虎謀皮呐。”寧晉溪聽完後感歎道。
“南蠻境內地勢複雜,易守難攻,他們還有蠱蟲傍身,我們勝算不大。”徐然終於開始不再拘束,說道正事上麵絕不含糊,將南蠻的優勢也全部闡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