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綿羊(2 / 2)

最強大腦 有酒不翼 5810 字 11個月前

這些餘眠還真沒來得及去觀察,他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

教室裡,見餘眠遲遲沒有回來,眾人都心裡發涼。

難不成出意外了?

而且從教室往外望去,操場上還是空無一人。

邵文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斷祈禱著餘眠不要出事。

教室後排,幾個女生坐在那裡。

張曉萱冷笑著盯著門口,她身旁的女生議論著。

“這麼久都不回來啊。”

“出事了吧。”

“浪死活該。”

“讓他出風頭。”

張曉萱看向孤身一人坐在窗戶邊的邵文文。

然後忽然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她身邊的幾個女生對視幾眼,跟了上去。

……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操場上吹進了涼風。

係統裡的夜晚,天空非常模糊,天色濃墨一樣,極其不正常的塊狀雲朵沉沉墜在天上。

“那不會是星星吧。”

宋涼躺在草坪上,叼著根草葉,沒滋沒味的在嘴裡頂著。

他評價著,“黃乎乎的,還一坨一坨,這遊戲設計者的腦子是沒見過星星?”

餘眠坐在他身邊,左腿曲起,右腿平放著,正仰直了脖頸。

他說,“可能是正在更新的原因。”

“你那麼看天不難受?”宋涼看著他的背影,戳了一下他的腰,那腰背當即繃直了。

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餘綿羊,躺下。”

餘眠偏過頭來,卻沒看他,“你叫我什麼?”

宋涼不再說話,直接仰臥起身,扣住餘眠的肩膀,稍微一使勁就把人扯倒了。

兩人一起躺下,而且並排。

宋涼的體積有些大,躺下後胳膊不小心壓住了餘眠的肩,但他肌肉瓷實,根本沒感覺到。

餘眠摔得有些懵,反應過來後耳朵難受的厲害。

不一會兒,餘眠竟然聽到了輕輕的呼嚕聲。

他轉頭看去,發現宋涼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宋涼的長相和身材稍有不符,如果單看長相,那一定會被人認為是一個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富二代。

可誰家富二代一身的腱子肉,都是養的細皮嫩肉,身嬌體貴。

餘眠無聲笑了一下,目光緩緩描摹著宋涼的側臉。

初中的時候,宋涼的臉和身材還沒這麼大差距,甚至說極為符合。

而且臉蛋很嫩,還是細胳膊細腿。

那時候,宋涼有幾次跑他家門口找餘錦,餘眠和他碰上過兩回,宋涼還沒他高,每次都抬著頭眉眼彎彎的說一聲,“哥哥好。”

可後來,聽餘錦說,總有其他班的小朋友欺負宋涼,所以他去練散打了,中考後那個暑假直接是在健身房度過的。

是個自律的小朋友。

……

感覺時間已經很晚了,餘眠輕輕推了下宋涼。

沒醒。

又推了一下,稍微加重力道。

還是沒醒。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餘眠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可想著宋涼的年齡,多少有點猶豫不決。

恰好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宋涼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

“哎我去,這啥時候了。”

餘眠在他耳旁說,“應該快十點了。”

“……”宋涼呆了一秒之後才瞪了下眼,猛然起身。

餘眠揉了揉被壓的發麻的肩膀,也坐了起來。

“怎麼了?”他問。

“忽然在人耳邊說話很恐怖啊。”宋涼擼了下耳側的頭發,快速站了起來,順便把動作遲緩的餘眠也扯了起來,還正好扯到他被壓麻的肩膀。

餘眠皺了下眉,宋涼卻根本沒注意到。

宋涼環顧四周:“得了,儘快回去吧,指不定這破地方晚上有啥幺蛾子。”

餘眠點了點頭。

然後宋涼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見餘眠望向他,以為他是在看手機,就說,“彆想了,打不出去,手機就是個擺設。”

他指了一個方向:“門在那呢,你先去。”

餘眠沒說什麼,慢騰騰走向漩渦門。

他的腿特彆細,校服褲子寬大的布料顯得他跟個竹竿子似的。

見他走的慢,宋涼也沒有不耐煩,就是覺得――

怪不得叫綿羊,可能走路慢吞吞的也正常。

……

回到教室後,看著已經在課桌上困得打盹的同學們,餘眠第一次產生了愧疚的心理。

他看了下表。

九點半。

這時,有人發現他回來了。

“餘眠回來了!”

眾人驚醒,果然看到了他。

“怎麼樣?”

餘眠說,“我確實到了操場,然後遇到了其他班的同學,聊了一會兒。”

眾人麻木的看了眼外麵的天色。

原來一會兒可以用天亮到天黑來形容的嗎?

不過他們也不能說啥,畢竟人家都以身試險了。

“那其他地方應該也沒問題了。”

“不聊了兄弟們,我要回宿舍睡覺了。”

一個男生走到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點了宿舍。

過了幾秒,他又出現在教室,招招手,“彆猶豫了趕緊回宿舍。”

眾人一個個在教室消失。

等到教室裡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餘眠看向了邵文文。

“怎麼回事?”

邵文文頭發上都是已乾涸的紅藍色筆油,校服上沾了不少,課桌上也有些痕跡。

但她一臉開心的說,“我沒事,就是你走了之後,張曉萱她們過來找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成這副樣子了,然後那個虛擬主持人就說檢測到惡性事件,接著那兩個機器人又把她們揍了一頓,然後她們就說要去廁所,這會兒沒回來,應該直接回宿舍了吧。”

餘眠語調緩慢,“是麼。”

“你快回宿舍。”他沉聲說完,走了出去。

邵文文的那一聲“你去乾嘛”湮沒在了門後。

餘眠敲了下窗戶上的鐵欄杆,聲控燈一盞盞亮起。

他一步步向廁所的方向走去。

路過的教室都是黑著燈,好像空無一人,唯有他剛才離開的一班教室在漫長的樓道裡孤單的亮著燈。

隨著距離的縮短,餘眠越來越聽不清自己的腳步聲。

因為有另一道更為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蓋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