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值理論(七)生而複死 !!!……(2 / 2)

最強大腦 有酒不翼 3870 字 11個月前

梅嬸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那是誰,然後頭皮都開始絲絲發麻,“他……他替……就是在照顧你?”

竺文清點了點頭。

“這樣啊……”梅嬸麵色發青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試探地問,“那個凶……就是人抓著了沒?”

竺文清臉色一白,手裡的冰棍被他一下子掰斷。

“沒有。”

梅嬸拍了拍他的肩,糾結了許久,還是意有所指地說,“那天你有沒有留意過,就是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竺文清搖了搖頭,“那天晚上太晚,有人的話印象會很深。”

梅嬸放下恐懼,咬牙說,“如果是從陽台外麵呢,你不是也趴著看過,咱們這房子外麵都是兩腳粗的轉頭帽子,站個人的話……”

竺文清倏地抬眼,臉色瞬間蒼白無比,眼睛一眨不眨地問,“梅嬸,你什麼意思?”

梅嬸說,“嬸不想瞞你,可那天好像嬸被看見了,那個眼神,就挺像隔壁那個小帥哥……”

竺文清渾身一僵。

“――的朋友。”

梅嬸把最後一句補完,竟然發現竺文清的肩線鬆沉了一下。

“不是他。”竺文清說,“餘老師的朋友那天晚上出去了,餘老師也一直和我在一起。”

梅嬸僵了一下,然後問,“出去了?那就是你也不確定他在哪不是麼?”

這句話好似迎麵給了竺文清一擊重錘,砸得他頭暈耳懵,腦袋裡好像飛進了一堆小蟲子,弄得嗡嗡作響。

梅嬸還在那分析,“你說那個餘老師還給你交學費,照顧你,嬸覺得不咋真心,而且這才多久啊,吃過幾頓飯喝過幾次酒就這麼照顧你了,要說真沒點什麼事……”

竺文清把快化了的冰棍放到桌上,眼睛死盯著被冰得發白的手心,上麵還殘留著刺骨的寒意,似乎連帶著激起了他那天夜裡的記憶,讓他一瞬間變回那個跟在擔架後麵四肢冰冷,神情麻木的人。

他想說不是的,餘老師對他很好的,餘老師生病了,餘老師自己都活不久了,餘老師就是惻隱之心……

可再多再多的理由都好像有跡可循。

餘眠總說他得了絕症命不久矣,可除了有時候看起來比較懶散之外,極偶爾的時候才會臉色蒼白,而且他去過餘眠家裡很多次了,隻知道他生病,卻沒看到家裡有一瓶藥,哪怕知道治不好,難道也不用吃一點藥的麼?

雖然總說自己是老師,可餘眠嘴裡從來沒提過以前學校的同事或學生,哪怕一個所謂的‘之前認識的人’都沒來看過他,除了他那個朋友。

可他如果真的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對所有人都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沒有人來看他呢。

竺文清頭痛欲裂,這一刻,似乎有人在他耳邊大著舌頭吐著熟悉的方言,也有人用清清朗朗的嗓音給他講讀著課文,他甚至能順著那些聲音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倏地,他像剛回魂一樣站了起來,在梅嬸擔憂的神色下衝出門去。

不能這樣瞎想,那可是餘老師啊……

餘老師,是你把我從醫院的太平間領回來的……

餘老師,我很信任你……

彆讓我失望。

608和607本就是隔壁,但竺文清卻神色陰鬱地站在門口,久久也沒能敲下去。

明明就在昨天,他還能捏著一張卷子,一臉困惑又迫不及待地敲開這扇門,然後就會有人快速應聲,然後從裡麵把門打開。

“阿清?”

就在竺文清神誌都快有些不清醒的時候,身側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竺文清一扭頭,快要模糊的目光逐漸清晰起來。

真沒想到,看見餘眠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放鬆了一下。

可下一刻,他又緊繃起來。

那個一直跟在餘老師身邊的朋友,也站在那裡。

餘眠提著一個袋子走過來,“怎麼傻愣在這?”

竺文清本想立刻張口說什麼,卻倏地把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袋子上。

是附近的藥店包裝袋,他以前也在餘眠家裡的垃圾桶裡看到過,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可留意了很久,他也沒發現餘眠究竟買了些什麼跟醫藥有關的東西。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細想,隻要往深了想,就能比那個雨夜還要人命。

餘眠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垂下頭看了一眼,抬頭笑著,“怎麼了?”

竺文清抿了抿唇,拳頭捏的骨骼作響,直到掌心傳來一股刺痛,他才像想起了什麼,鼓足了勇氣――

“你養的這些花……”

但他一開口,就忍不住咬緊牙關,克製自己顫抖的頜骨。

餘眠似乎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嗓音還是含著笑,“怎麼了?你喜歡?不是每天都來澆水嗎,或者你想搬一盆回去?也可以啊,你說一聲我就同意了。”

不是的,不是讓你回答這些。

竺文清和審判者的聲音忽然同時響起來――

竺文清:“不是這個!”

審判者:“該結束了。”

隻不過一個在前麵歇斯底裡,一個在餘眠身後輕輕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