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仿佛一覺醒來就被世界拋棄,不記過去,不知現在,不清未來。
腳踩綠茵草地,藍天白雲下,朵朵鮮花成簇擁著這片小山丘,四周安靜得每一縷風聲都能輕易分辨,更加符合被遺棄之地的氛圍了。
回過身,我才發現自己竟在墓地。
數把武器安靜地站在兩塊大小不同的石碑後麵,如同最忠誠的護衛,木質架掛著匕首和橘色的帽子立在小的石碑上,正麵刻著“波特卡斯·D·艾斯”。
大的那塊就霸氣多了,一把超大的薙刀倒插在刻著“愛德華·紐蓋特”的石碑上,末端掛著爆破的海賊旗,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大衣,就像個不會倒下的巨人。
失去的記憶太多,我不太清楚在胸口躁動的是什麼,隻是眼前忽然有些模糊,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糾結半天,我隻能彎腰鞠了個躬,“對不起,打擾了。”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卻也不小心打破了此地的清靜,希望他們不會被我的行為打擾到。
因為我得離開這裡,去找……去找誰來著?想不起來了,總之,我要出海!
我邁開腿,試圖探索四周,卻發現自己隻能在墓碑的附近活動,根本走不遠。
“怪了,這是誰的能力嗎?”
沒辦法,我隻能在這裡待著了,“抱歉,看來我還得打擾一段時間,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一直沒有放棄研究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可怎麼也找不出原因。
四季如春的這塊地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個人從遠方緩步走來,看膩的藍天白雲背在他身後,都變得新奇起來。
金色的頭發,紫色的外衣,戴著眼鏡,看起來有點眼熟,我總覺得我應該認識他,可回想一下,大腦依舊一片空白。
“喂!”他還沒有走近,我就迫不及待地揮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太好了,終於有人來這裡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話說我認識你嗎?你叫什麼?啊,我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不過抱歉啊,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嘿嘿。”
他帶著酒和花,徑直走過,目不斜視,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我有點氣了,扭頭就伸手抓像他的手腕,卻抓了個空,“誒?”
這是什麼情況?我不能理解!
他已經把手中的兩把花束分彆放在大小墓碑前,隨意地盤腿坐下,給自己和對麵的兩個都倒上一杯酒。
全程都沒有回過頭,仿佛真的看不見我一樣,稍微有點不甘心啊。
我大步走過去,故意坐在他的對麵,兩個墓碑中間。
“喂喂,你真的看不見我嗎?”
他眼睛的焦距沒有改變,一雙眼裡堆滿了我無法理解的情緒,盯著墓碑上的“波特卡斯·D·艾斯”沉默良久。
“已經……”他頓了頓,似乎不願意吐出後麵的幾個字,“一年了啊。”
“什麼就過了一年?等等,不會是距離你上次來這裡已經這麼久了吧?那我到底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似有水光折射,他低頭用手掌擦拭眼角,抬起頭還是那樣溫柔的笑,隻是聲音不知不覺已經含了哽咽,“抱歉,艾斯,老爹,我輸了,還害死了那麼多兄弟。沒能給你們報仇真是對不起……”
說實話,我慌了,這人怎麼要哭都不打一聲招呼的,而我不知為什麼,好像特彆見不慣彆人哭,他一哭我的眼眶也有點發熱了。
“喂,你、你彆哭啊,看起來年齡也不小了,怎麼好意思哭呢?”
我試圖安慰,效果很好,他就跟聽見了一樣,深吸一口氣,恢複剛來時候的樣子,慢慢地絮絮叨叨,說了這一年發生的事,以及他之後的打算。
他帶來的酒喝完,人也該離去了。
我不知怎麼的,有點舍不得,可能是這裡太安靜,來了這麼一個會說話的也值得自己有所留戀。
望著他相比來時挺拔的身姿佝僂不少的離開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種追上去的衝動,但不知名的詛咒依然困擾著我。
他不是我在等的人。
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了這個想法。
那個人離開後,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第二個人踏上這片土地,遙遙望去,依然是個金發男人。沒走近時,我以為還是上次那個人,等距離近了,卻是穿著藍色衣服,臉上有燒傷的另一個陌生的人。
報紙和酒,還有敘舊的話,跟上一個人差不多的流程,但在離開時,我卻下意識地追了上去,直到離開那座島,我才發現詛咒沒了。
我真的離開了,可新的詛咒又出現了,我不能離開這個叫薩博的青年三米遠。
薩博似乎是個乾大事的人,是革命軍總參謀長,在他的勢力裡地位很高,有長相怪異的同伴和一個超可愛的美女,總是關注一個名叫路飛的傻小子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