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璃月不許雇傭兵踏入嗎?我可是走正當程序入境的,單純想要旅遊而已。”
“哦,是嗎?”他淺笑著提議,“那我想你或許會缺一個向導。”
達達利亞不畏懼挑戰,即使這個人看起來就很有疑點,又如此主動,心裡必有壞主意,但他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萬一到最後打起來,不正合他意?
“好啊,價錢隨便你開,但如果沒有讓我滿意的話……嗬。”
鐘離隻是輕輕笑了,沒有說什麼證明自己的實力,但之後的旅程,無論是什麼他都能說上一段,引經據典,讓毫無璃月知識儲備的達達利亞也能聽得津津有味。
本來心急於尋找巨龍的他不自覺放慢步子,把重心挪到欣賞沿途風景上,倒是對上了他拿來當借口的旅遊。
達達利亞不知多久沒有感覺這麼輕鬆了,站在山巔之上,頂著寒風凜冽俯視下方芸芸眾生渺小,遠處雲霧飄渺,夕陽似火。
積壓在心上的風雪被夾在山間的夕陽燒得一乾二淨,融化的水清洗表麵的汙漬,帶走長年累月的疲憊。
即使沒有找到巨龍,他也沒有生出挫敗和焦急之感,餘光瞥見身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鬆,長發於身後輕輕舞動,在雲霧的襯托下,氣質越發不似常人。
他歎道:“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不是說過,”鐘離搖搖頭,“區區往生堂客卿罷了。”
“算了,先生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隻是……這絕雲間群山眾多,下次我還能請先生做向導嗎?”
“自然可以。”
初來之時,達達利亞認為璃月的山真多,他到底要找多久才能把這些山頭全部跑一遍,心裡也是止不住的煩躁。
可如今,他隻恨絕雲間的山怎麼就這麼少,還沒和鐘離先生跑幾趟就沒了,心裡還是越來越多的煩躁。
可惜,時間不等人,他還有重要的事必須去做,終究是到告彆的時刻了。
在絕雲間最後一座山的山巔上,達達利亞提起了回國的事,“雖然很想繼續聽先生的故事,但我必須要回去了,領民們還在等著我。”
在同行的途中,逐步知道他的目的、過去和未來打算的鐘離沉默片刻,達達利亞還在絮叨,“雖然不喜歡至冬的雪,但那畢竟是我的家鄉,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請先生您去看一場雪。”
石珀似的眼眸閃動,他仿佛下定決心,問:“倘若你此刻正在巨龍麵前,你會怎麼說?”
達達利亞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應該會這麼說吧——”
“我將自己的皇族血脈獻給您,請求您降下恩澤,止息我家鄉的雪暴。”
忽然,狂風驟起,卷著雲霧自下而上攀附鐘離的身軀,發尾的金爆發強烈的光,在逐漸模糊的身影中,那雙不似常人的金眸深深地刻在達達利亞的眼底。
“一般情況下我隻接受財寶——但這一次,我將破例回應你的請求。”
風平雲霧散,比山還要高大的巨龍纏繞著山巔,高傲的頭顱向下低垂,金眸溫潤如玉,“但代價不是你的皇族血脈,而是你,可願意?”
在這雙眼的注視下,達達利亞就像是被蠱惑般呢喃著回答,“自然是……願意的。”
“那契約就此擬定,吾名——摩拉克斯。”
從此,至冬不再是永恒的雪國,新春的百花、盛夏的青綠、秋收的橘黃以及冬日的純白,交替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人們歌頌著巨龍摩拉克斯與皇子阿賈克斯的傳奇故事,卻不知道雇傭兵達達利亞和遠離故國的往生堂客卿鐘離就坐在吧台前,與接待員分享遠道而來的名酒“仙人醉”。
而這是連達達利亞都不知道的事。
神明並不是無所不能,巨龍也一樣,凡事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摩拉克斯曾經隻收財寶是因為錢能買到的,都不算什麼。
隻是這次,他們之間的契約會付出什麼呢?
或許,可以問問百年之後,和達達利亞一起葬在絕雲間第一座山半途的鐘離——他究竟付出了什麼。
小劇場:
—關於初見—
鐘離曾以摩拉克斯之名行走於世間。
最初他也曾因為世間最強大的岩龍名號,而狂傲得不可一世,後來,經曆過許多失去,他才明白,就算實力再強又如何,該走的,始終是留不住。
他於漫長的歲月中學會了沉穩,以理服人,遇事不忙動手,先聽聽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再做處理。
某天,他以凡人鐘離的身份在絕雲間閒遊,忽然感知到有人在此作亂,便趕過去製止。
看著以箭指著自己的青年,有一瞬間,鐘離是想直接以武力鎮壓的,但他忍住了,耐心地詢問原因。
但那挑釁的笑容卻莫名勾起了他的戰意,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眸很像他最喜愛的那件收藏品,讓他生起一股想要奪取的衝動了吧。
—關於有錢的摩拉克斯—
前期,阿賈克斯為了建設自己的領地,幾乎耗光了自己的財產,而他又不好意思去向關係僵硬的皇族親戚們打借條。
這時,摩拉克斯拉著他飛回絕雲間,幾乎填滿整個仙人洞府的金光閃閃晃花了他的眼。
摩拉克斯頗為驕傲地說道:“積累六千多年的財富,總算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