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寵妃和小侍女 長安城外,街……(1 / 2)

長安城外,街市喧鬨,一片繁華。

一道青色的身影漫步在橋上,那人身姿修長,五官清麗。手中長扇一展,不知惹了多少女兒家的眼,誰看了不暗歎一句好一個俊郎君。

公子身旁站著一個穿著淡水綠襦裙的小丫頭,衣著非富即貴,想是哪家出來遊山玩水的大戶小姐。

隻見那小丫頭挪著小步子,兩隻小手攢在一起,指尖在那貴公子的衣袖處流連忘返,一副嬌俏媳婦兒樣。

哦,原來是一對小夫妻啊。

“娘娘,我想吃糖葫蘆。”聲音小小的,似是知曉自己底氣不足。

聞言,俊俏公子低下頭看著身邊的小丫頭,細眉微蹙,不一會兒又舒展開來,溫柔似水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揚,如玉碎般的清冷聲音傳出,“又忘了?”

那小丫頭連忙鬆了拽著衣角的手指,小臉紅通通的,低著頭乖乖認錯,“不是娘娘,是......公子,公子。”

微俏的嘴角愈發上揚,終於折扇一展掩過驚豔容貌,那獨屬於女兒家的笑聲響起,“哈哈,真是愚笨得很。”

看著小丫頭低頭挨訓的可憐見兒,清妃自然是不舍得再逗她的。白皙纖細的手腕一轉,畫著山水青竹的折扇悄然合上,而後輕輕敲打在梳著雙髻的少女頭上,“行了,本宮......公子不怪你,彆一副受氣樣了,不然那攤戶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攤戶聽不清他們說道些什麼,隻全當是看個熱鬨。倏地那貴公子一雙水眸向他看來,當真是美得驚人,攤戶老臉一紅,連忙低下頭裝模作樣地擺弄糖葫蘆。頓了頓,心虛地偷偷看他那老婆子,心裡在打鼓,可千萬彆叫他家那婆子看了去,不然可得吃好大一缸醋哩。

好在婆子在那翹腿與隔壁王嬸說著話,攤戶又忍不住偷偷看那一對小夫妻。

這一看,隻覺真是世風日下,這這......這還是在晴天白日裡,那郎君怎可這般浪蕩,竟然直樓著那丫頭,壓在懷裡親。

真是不知羞,不知羞啊。

“好你個老東西啊,我在那又苦又累地給你磨餡兒,你倒好啊,在這看人家花前月下!”那滿是厚繭的手又揪著攤戶的耳朵,當真是好痛,他連忙跟婆子認錯,“哎呦哎呦,錯了錯了。”

想是他認錯的模樣惹她笑了,婆子笑罵了會兒又走了,攤戶這才抬頭望去,卻再也瞧不見那橋上的人兒了。

許是到彆處花前月下去嘍。

“誒,老頭,給我一串糖葫蘆。”有一脆脆的女聲自旁邊傳來,他一轉頭,竟然是方才那對小夫妻。

話落,那以扇掩麵的公子上前一步,將小丫頭擋在身後,而後一道獨屬於女兒家的清冷聲音傳來,“老師傅莫怪,家妹無理了,不知老師傅家糖葫蘆怎賣?”

原來......原來是個女兒家!

想著方才把人當男兒郎,攤戶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說道:“啊,一串,一串一文錢。”

那貴公子,不,那貴女子從腰帶處解下一個十分粗鄙的銀袋,便是他家婆子拿著針亂刺,那也比這繡得好啊。

不過那又如何,人家說不定是富貴人家的雅趣吧,豈是他這等粗鄙之人曉得的。

攤戶小心地用雙手接過錢揣進兜裡,拿起一串最大最紅的糖葫蘆,包好後遞給她。

她竟然也用雙手接過,還對他鞠了一躬,口中道謝,模樣溫婉有禮。攤戶心下一驚又一暖,他今日真是走了個好運,這不知是哪家小姐還是夫人,對他一介低賤百姓都這般和煦有禮。

攤戶在後邊兒遠遠地瞧著,她們走遠了。

*

江州久不見雨,身處朝中的皇帝被攪得不得安寧,不曾想今日便降雨了。

雖說是毛毛細雨,但也一解燃眉之急。

清妃想,這回,陛下總想不著由頭強留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