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山水不錯,小丫頭喜歡,日後可以來這住下。
月落正一心一意地吃著糖葫蘆,細碎的糖粒沾了滿嘴,不時還要吧唧吧唧嘴,清妃看著那小丫頭沒心沒肺的樣兒,笑著搖搖頭。
罷了,今年也不過才及笄,還小著呢。
那般羞事兒,等她再大些。
清妃自衣袖處取下一方手帕,彎腰撫上月落的臉,輕輕擦去碎屑,體貼溫柔的模樣得像極了剛成親的小夫君。
月落羞紅了臉。
其實,她已經不小了,她自是知曉......知曉娘娘對她是存著什麼心思的,她才沒有那麼愚笨呢。
大大的杏眼眨啊眨,卷翹的睫毛也微顫著,香甜的糖汁還留在紅唇上,柔和的麵龐勾得讓人險些失了魂。
清妃垂眸,掩下眼底的情意,有些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她方才,竟想對她做壞事。
彼時清妃在心中罵著自己,心中默念著道德經,微涼的指尖卻觸碰到一處溫熱。
是月落的手,她握著她的手。
清妃抬眼看向隻到她肩膀處的丫頭,頭微微垂著,像極了那軟軟的兔子。
“怎麼了?”清妃開口問道。
月落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麵前有著驚人容貌的女子,即使穿著男兒裝也掩不住她一身的華貴之氣。
這個人是當今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說不準將來是要做君後的,而她隻是一介奴仆,如此天差地彆的位份,該如何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活下去。
想著二人初識之時,身為宮妃的她便對自己頗為照顧,教自己念書識字,教自己習武弄劍,從不以婢女稱之,磕著碰著了還會細心地安慰。
曾經她也有疑慮,如此高貴的女子怎會對她一介婢女生出不倫的情意,可是每每一望向她,那水眸中滔天的情意像是要淹沒了她,平日裡那麼會藏的一個人,對她確是毫不設防,珍之愛之。
即便知曉都是女子,即便清楚她們深宮中的主仆,即便知曉她是陛下的寵妃,她還是對她傾心了。
便如她對她那樣,也心悅她了。
見小丫頭不言,隻當是不知為何鬨脾氣了,清妃將月落輕輕摟進懷裡,柔聲說道:“怎麼了,可是累了?”
又是這般蠱惑人心的聲音,難怪她受不住!
月落有些氣悶,抬頭看向眼帶笑意的女子,小聲弱弱地說:“娘娘,月落不小了。”
清妃有些不知其意,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月落不禁用手撫上那雙眉眼,來回細細描繪,細眉鳳眼,玲瓏瓊鼻,明眸皓齒,這便是她心上人的模樣。
當真是好看極了。
“娘娘,其實,其實,月落也心悅於您。”
有些柔細的手腕隻一瞬變得僵硬,不過片刻又變得溫柔,如玉碎般的女兒聲響起,“我自是知曉。”
“娘娘,你不怕嗎?”月落靠近那軟軟的懷裡,女人身子的清香味環繞在周身,她安心的不得了。
“不怕。”胸膛處傳來聲聲震顫,那是她心上人的心跳。
“那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