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教官躺在病床上,一側頭就見他班上那五個刺頭鬨哄哄地闖進了病房。
執教多年的教官又無奈又欣慰,學生有能耐是好事,更何況這次他們合力救了他的命,但這種特立獨行的家夥還是少來幾個吧,多了他感覺他要折壽。
警校五人將買的水果籃放到他的床頭櫃上,鬆田陣平很自覺地坐在他床邊開始削蘋果。
靈活的手對操作精細度的把控恰到好處,蘋果沒有斷皮,光滑飽滿的果肉如藝術品般陳列在眾人麵前。
“鬆田你有一手嘛。”
降穀零探頭,拎起那一長串粗細均勻的果皮甩了甩,果皮完全要斷掉的意思,結實而柔韌。
“你是小孩子嗎?”
鬆田陣平半月眼,剛要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鬼塚教官,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忘了您脖子受傷隻能吃流食啦,那這蘋果······”
霓虹水果很貴,以前明日香弦鳴和萩原千速交換便當蹭了不少水果,她偶爾會生出一種自己被漂亮姐姐包養的錯覺。
鬼塚教官還挺想嘗嘗那蘋果的味道,被鬆田陣平這一鬨,很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我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蘋果還是能吃的。”
教官伸手搶過了那顆光滑的肉白色蘋果,不給鬆田陣平接著鬨騰的機會。
卷發青年挑了挑眉,桀驁俊俏的五官做出這種表情,顯得有些痞帥,其實很能吸引外麵的小姑娘,但在長者麵前就是一股子匪氣,看了讓人直皺眉。
“既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快點回來吧,大家都還挺想你的。”
他用最不客氣的語氣說著最關切的話,鬼塚教官知道鬆田陣平的性格,也沒有和他生氣。
卷發青年身後性格各異、特長發展不一的警校生們也關心地望向他,詢問他的身體狀況,鬼塚教官心裡一暖,向來嚴肅的國字臉也泛起了笑意。
這大概就是他當教官的意義所在,遇到不同的青年人,見證他們的成長,看著他們走向不同的方向,最終在各自的領域共同為公眾的利益服務。
明日香弦鳴全程揣手倚在牆上,旁觀著這副師生和諧的場麵,直到大男孩們鬨得差不多了,識趣地離開房間,她才走上前去。
“關於你這屆的學生,我有些事需要和你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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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陣平醬,有聽到什麼重要內容嗎?”
萩原研二湊到幼馴染身邊,將腦袋壓在對方的肩上。
“重死了!”鬆田陣平嫌棄地推開他,手指敲了敲耳機。
“你們在做什麼?”
降穀零發出不解的聲音,他們從病房離開後就到了住院部後花園的長椅上,看著鬆田陣平翻出裝置一陣搗鼓。
半長發青年笑著道,“難道你們不好奇小弦鳴和教官會談些什麼嗎?”
濃眉大眼的班長叼著牙簽,凝視著他疑似進行違法行為的同期。
“竊聽?”
“欸,彆說得那麼難聽嘛,打探消息的事怎麼能算是竊。”萩原研二打著哈哈。
諸伏景光在一旁聽了一會,忽然冒出一句,“可你們確實有把竊聽器裝進果籃啊,就在鬆田剛剛削蘋果的時候。”
那對幼馴染愣住了,轉移視線開始望天。
“那麼有聽到什麼嗎?”降穀零戳戳鬆田陣平的肩膀,已經不再想去吐槽他為什麼會攜帶這種奇怪的裝置。
卷發青年搖頭,“那家夥謹慎的很,開了信號屏蔽器,什麼也聽不見。”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暫時搞不過他的老師。
其餘三人露出半月眼。
【你們不覺得你們都很可疑嗎?一個人身上有竊聽器,一個人隨身攜帶信號屏蔽器,為什麼日常的生活忽然向諜報風格轉移了?】
“所以你的竊聽器怎麼來的?”
鬆田陣平理所當然地回答。
“弦鳴教我做的,她還給我講解過圖紙。”
槽多無吐,三人背過身,不再搭理這兩個怪人。
“我們一會去哪吃飯?”
“去吃拉麵吧,附近街道有一家還挺有名的。”
“走吧走吧,彆管他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