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回合 何為正義?(1 / 2)

明日香弦鳴帶領著這群臨畢業的警校生們向她之前所見的地方趕去。

其實就距離而言算不上多遠,不過五十米左右,縱使森林草木繁茂,也要不了幾分鐘。

越靠近那處,明日香弦鳴越能聞到那股氣味,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們在一處空地停下,大家都沒有說話,樹林裡靜得隻剩下蟲鳴。

“咚——咚咚——”

細微的敲擊聲,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

敏銳的獵人在空地蹲下,觀察著被樹葉掩蓋的土地,她伸手將葉片撥開,看見那其下疏鬆的泥土。

“警校有教過嗎?如何辨彆哪些地方下掩埋了東西。”

警校生們蹲在她身邊,降穀零伸手抓了一把土握在手中。

金發黑皮的青年很快得出結論,“這裡的土地疏鬆程度和旁邊不同,最近也三天沒有下過雨,這裡近期應該被人為翻鬆過。”

似乎是回應著他們的話,那種沉悶的敲擊聲更大了,這時眾人都能確定聲音是從地下傳來。

在荒寂無人的森林,枝葉陰鬱的樹林,地底傳出了一陣又一陣,規律的敲擊。

鬆田陣平咽下一口唾沫,問詢地看向明日香弦鳴,“挖開看看?”

在場眾人都想到了某種可能,隻是這種可能過於滲人了,沒有一個人主動提及。

麵包車後備箱中有折疊工兵鏟,伊達航跑去取來,他們掃去了那被刻意堆積的枝葉。

年輕力壯的警校生們輪流揮動工兵鏟,將那疏鬆的土地再次挖開,逐漸暴露出一個木箱的形狀。

這是一隻長兩米,寬半米的大木箱,埋在地下約四十公分的深處,他們費力將箱蓋周圍的泥土清理出來。蹲在坑邊的明日香弦鳴被熏得不行,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要打開嗎?”

大男孩們下意識看向了一直占據指揮權的年長女性。

此時敲擊聲已經消失了,樹林裡安靜得可怕。

明日香弦鳴奇怪地掃視五人一眼,“你們都沒聞到嗎?”

隻有鬆田陣平皺著眉,說他也聞到了某種味道。

被眾人齊齊盯著,黑發綠眸的女性攤攤手,“你們是警校生吧?”

“那當然!”

明日香弦鳴又退了幾步,“那你們打開吧。”

降穀零和伊達航分彆站在箱子兩端,一用力撬開了木箱,箱中景象暴露在空氣中,那股不妙的氣味也四散開來。

警校生們為眼前一幕所駭,瞳孔縮小,首當其衝的降穀零和伊達航差點沒拽緊手中的箱蓋。

那是一個男人。

麵色漲紅,渾身緊繃,目眥欲裂,口角流涎,呈現出明顯的缺氧症狀。那雙充血的眼睛鼓起,仿佛要從眼眶中擠出來,活像一隻被扼住喉嚨的青蛙。大概是很久沒有進食,出現了全身性水腫。

警校生們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但空氣中那股排泄物的氣息更加濃鬱,這來自於男人的褲子。說來也是他應該在木箱裡被關了一段時間了,沒有進食卻會忍不住排泄,關他的凶手也不會好心到考慮他的生理問題。

男人右手指節滿是淤青,甚至骨節處有擦傷和鮮血,應該是用手敲擊木箱所致。

毋庸置疑,這是一場未遂的謀殺,是活埋。

明日香弦鳴頂著令人窒息的氣味,上前確認了男人的情況。

“還活著,快報警,順便叫救護車。”

就這樣,明日香弦鳴再次重複了一遍畢業活動進警局的流程,順便一提這次的場景和上次在地裡挖出中度腐敗屍體的惡心程度不妨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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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很快有了後續,被困男性在醫院裡恢複了意識。人在黑暗狹窄空間裡幽禁時會陷入極度恐慌中,很難正確認知時間流逝,警方通過測定他的身體情況,大致推測出他在木箱中被關了兩天。

被恐懼折磨的兩天後,男人的精神很是緊張,被注射了鎮靜劑後才勉強安靜下來,接受警方的詢問。

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他明確地指認了謀害他的凶手,一對與他結怨的夫妻。警方立即實施抓捕,同時被請到局子裡喝了半天茶的六人終於可以離開。

警校生們對案件抱有極大的興趣,在表麵了自己身份後又死磨硬泡,最終以目擊者身份跟蹤案件進展。

警方效率很高,那對夫婦也並無防備,很快被帶往警局。

明日香弦鳴接過了女警遞來的熱水,她將紙杯捧在手中,隔著走廊看見警員押送著一對男女走過。

他們約莫四十歲的年紀,發間卻有斑駁的白發,麵容看上去也要更加滄桑,眉眼間始終帶著一抹愁苦。

周身更多的小細節一一展露在明日香弦鳴眼前,黑發綠眸的女性抿緊了唇,捧在手中的紙杯微微一抖。

“怎麼了?”

一直在身邊關注她的萩原研二問。

“沒什麼,”她再去看時,那對夫婦已經消失在拐角,“隻是我……好像做了件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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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案件的來龍去脈逐漸明晰,那對夫婦全程都很平靜地配合著警方的審訊,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