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的回合 你的狗很擔心你(2 / 2)

是了,鬆田陣平有他自己的傲氣,才不願意依靠他人生存。

明日香弦鳴對著電腦敲打鍵盤,似乎在寫什麼,但以他的角度看不到。

“還有,我知道你是公安的協助人。”

女性的臉上並未流露出身份被揭露的驚訝,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可惡,要是再給我一點時間一定能把你在乾什麼、成為協助人的過程全部查出來,hagi那家夥說他有點辦法,但現在也沒個回信。”

公安警察與協助人在執行任務時有時會進行違法行為,這些行為的後果都由他們自己承擔。於此同時,他們往往有著比親人還要牢固的關係。

鬆田陣平知道自己不能問明日香弦鳴她協助的警察是誰,但他無比嫉妒那個與她建立了緊密聯係的家夥。

那種親密和普通的朋友交往是不同的,他們可能一起死裡逃生,共同追求理想,彼此支持走過黑暗,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信任對象。

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握拳,一仔細想這件事,他心中的酸苦就快要溢出來。鬆田陣平表麵仍舊一副理智自持的模樣,“這份工作危險程度很高,你務必確保自己的安全。”

他不會去勸說明日香弦鳴放棄,退回安全的地方任人保護,她在過去的十七年裡用無數次行動證明了她的強大。

這樣的一個人不該被困在方寸之地,而鬆田陣平尊重她,也尊重她的選擇。

明日香弦鳴終於停下了敲打鍵盤,書桌邊的打印機傳出機械聲,印著油墨的紙被她取出,遞給他。

鬆田陣平拿到那張紙時,紙麵還透著熱氣,紙上的內容卻令他心底發涼。

那是一份遺書,總結了明日香弦鳴名下的所有資產,繼承人一欄填寫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你什麼意思?”

一股火氣直衝頭頂,鬆田陣平再難維持表麵的平靜,眉頭緊皺,手臂青筋暴起,大步上前,隔著工作台抓住明日香弦鳴的衣領,將她扯了起來。

即使遭遇粗暴的對待,黑發女性的臉上還是那副令人生氣的淺笑。

“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陣平。”

“拆彈警察的工作很危險,我知道你們在入職時都會寫好自己的遺書。而我正在做的事也很危險,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寫遺書了,隻是因為最近資產增加需要改動。”

明日香弦鳴的手輕柔地包住他緊抓自己衣領的手,暖意在肌膚接觸的部位傳開。

“陣平,你的遺書上有我的名字嗎?”

鬆田陣平撇著嘴挪開視線,“沒有,法律規定遺產第一順位繼承人為配偶、子女、父母,你要想繼承我的遺產,先去跟我填婚姻屆。”

黑發綠眸的女性摩挲著他的手背,帶起的癢意讓他不自覺放鬆對她的牽製,很沒出息地鬆開了手。

“我不想繼承陣平的遺產,所以還是算了吧。”

鬆田陣平又被她氣到了。

“難道我就想要繼承你的遺產嗎?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結婚?”

他的視線落在對方的唇上,她總在說著氣人的話。如果這時候吻上去,堵住那張嘴,是否就不會再有不詳,不會出現生離死彆?

【彆再張嘴言說,你的每一句話都牽動著我的心神。

你的平靜叫我悲傷,你的釋懷使我恓惶。

為什麼你對死亡的態度如此詼諧淡然,莫非你已早早地與一切不幸相逢?

命運之石保持緘默,命運之矛即將脫手。

不若以吻封緘,閉上魔盒。】

鬆田陣平的手落在明日香弦鳴腦後,迫使她靠近自己的方向。鋪天蓋地的吻湧向她,帶著青年人灼熱滾燙的氣息。

他吻得很凶很急,比起親密關係的展現更像是一場謀殺,霸道又強勢。每當她想要後撤換一口氣,就會被他按著後腦狠狠親回來。

但明日香弦鳴覺得自己環住了一隻委屈的卷毛小狗,用這種幾乎置人於死地的親吻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與不安。

在兩人都無法換氣的情況下,最先妥協於缺氧的隻會是情緒更為激動的鬆田陣平。卷發青年不甘地鬆開她,兩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書房裡響得嚇人。

明日香弦鳴綠眸溫柔地望向他,又是那種令人憤怒的無限包容。鬆田陣平這時倒寧可她和自己吵一架,為他剛剛的粗魯行為生氣,這樣好歹能顯得她有點人氣,而不是蒼白的大理石雕像。

書房內的氛圍陷入煎熬的死寂,直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萩原研二喘著粗氣站在門口。

半長發青年注意到凝滯的氣氛,眼眸微閃,上前拾起桌麵上那張帶著褶皺的遺書,忽然顫抖了一瞬。

他為了調查某些東西耽誤了時間,這才匆匆趕來慢人一步,不然他早就跟著鬆田陣平一起來見她了。

劇烈運動過後的嗓子乾澀而沙啞,萩原研二紫水晶般的眼眸呈現出紫色的憂鬱,對著溫和平靜的明日香弦鳴,緩緩開口。

“將財產全額贈予我和陣平,卻沒有出現血緣親屬的名字,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