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的回合 我以為我們屬於彼此(1 / 2)

鬆田陣平沒想到的是,當他從摩天輪上下來,第一時間迎接他的不是戀人,而是幼馴染充滿力量的拳頭。

擔憂現在反抗,不一會會變成男女混合雙打,卷發警官沒有躲避,硬吃了幾拳後抓住了對方的拳頭。

“也差不多該消氣了,弦鳴呢?”

萩原研二暫時壓下那股怒氣,神情流露出一絲複雜,“炸彈犯抓到了,但是弦鳴一直聯係不上。”

鬆田陣平額角一跳,“先去看看炸彈犯。”

他發誓一定要把那個兩度陷他和他最親密的人於死亡危險的混蛋好好揍一頓。

即使被安上暴力執法的罪名他也要這麼乾!

半長發警官欲言又止。

“搜查一科的同事在小巷子裡發現了慘叫的他,他躺在一片血泊中,逮捕後緊急送往醫院,那邊給出的驗傷結果是……”

“他被捅了十六刀,刀刀不致命,輕微傷。”

卷發警官沉默了片刻,“這應該是她乾的。”

他們都知道這個【她】是誰。

鬆田陣平忽然打了個激靈。

【看來她真的非常生氣。】

他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詳預感,兩人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打算先去醫院看一看炸彈犯。

————

明日香弦鳴發出一聲悶哼,手握緊了病床的床架。

“疼嗎?”

身後的青年溫聲問道,黑發綠眸的女性強迫自己放鬆身體,任由沾著藥水的棉球繼續往背上的傷口擦。

她是在前往杯戶購物廣場的路上遇到諸伏景光的,與她同屬一個體係的後輩得知了炸彈犯的消息,剛好在附近的他也參與進來。

瘦弱猥瑣的中年男人被明日香弦鳴扼住喉嚨按在牆上,諸伏景光迅速地用黑色垃圾袋蒙住了對方的頭,前輩則敏捷地從炸彈犯手中奪過炸彈的引爆器,按下停止鍵。

諸伏景光幫她束縛住炸彈犯,將他雙手反絞,一個頂膝讓對方跪在地上。

引爆器頁麵上,最後的計時停留在1s。

綠眸前輩在原地僵直了數秒,她露在外的肌肉痙攣收縮,不像是情緒過於激動所致,倒像是在與一股看不見的巨力抗衡。

諸伏景光湛藍的貓眼驟鎖,視網膜上呈現出血紅。

血液從前輩身後的布料滲出,一點一點地擴張,漸漸凝成了紅色的海。

【怎麼會這麼嚴重?】

明日香弦鳴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卻向上勾起,詭譎中混雜著瘋狂。

她從兜裡取出一把平平無奇的水果刀,刀鞘褪下,寒芒直指地上的男人。

“堵住他的嘴。”

貓眼青年不假思索地將炸彈犯的外套袖子撕下來,塞進他嘴裡——在此之前黑色塑料袋已經在他臉上粘了一層,堵塞了他的氣道——往他嘴裡塞布料的動作使他免於窒息。

諸伏景光甚至還把剩下的布料絞成一根繩子,捆住了對方的手腳。

炸彈犯無聲地掙紮著,被明日香弦鳴死死按住,女性瑰麗的麵容浮現著狂氣的笑。

“彆亂動,不然我可無法保證接下來的小遊戲後……你可以安全下台。”

他的前輩似乎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是遠比傷口崩裂還要疼痛的東西,冷汗從她額角滑落,麵無血色肌肉緊繃。然而即使是這樣,明日香弦鳴仍然在笑,她的手穩得可怕,沒有半分顫抖,毫不猶豫地將那把水果刀推入炸彈犯的身體。

炸彈犯扭動著,然而執刀的人已經預料到他的動作方向,輕車熟路地將刀抽出,沒有傷到半點計劃外的地方。

諸伏景光忽然意識到,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是全然理智冷靜的。

即使明日香弦鳴在自己麵前傷害他人,諸伏景光也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前輩做的事不會有錯,前輩的決策一定不會有問題,前輩刀指向的對象一定是他的敵人。

公安和協助人之間的關係往往比家人還要緊密。

——他們也不例外。

明日香弦鳴在短時間內麵不改色地捅了十六刀,完美地避過了臟器、大動脈等致命部位,嚴格控製了刀口的長度與深度,法學畢業的諸伏景光知道這種輕微傷甚至不足以判刑,頂多罰款。

綠眸女性帶著嫌惡的表情,從炸彈犯嘴裡抽出了塞口的布料,“走。”

貓眼青年連忙跟上,“就這樣放過他?”

在已經被黑暗侵染過的他看來,這樣的刑罰過於輕了,即使動用私刑是不正義的手段,他的前輩也應該下手重一點。

“總要給警方留個可以定罪的活口。”

這並不是放過凶手,隻是尊重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的意願,他們應該會更想看到一個活著進監獄的罪犯,而不是一具死後醜陋的屍體。

諸伏景光顯然看出了這一點,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神采,“你要去見他們?”

他向他的前輩伸手,細不可察的停頓後抓住了她的衣角,溫和的聲音顯得有些弱氣,“你的傷……應該先處理一下。”

明日香弦鳴停下,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背後,“嘶。”

下意識抽氣後,她意識到後輩正用他那雙湛藍色的貓眼默默地注視著她,沒來由地覺得有些丟臉。

說出來很沒麵子,但她其實……還挺怕疼的。

“也是,我這個樣子去見研二陣平,會把他們嚇到,”綠眸女性雙手合十,向諸伏景光拜了拜,“拜托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啦!這個位置我夠不著。”

誰會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