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回……(1 / 2)

11.

事不過三。

那麼第四次、第五次、七八九十次撿到流浪貓的情況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有時他保持著站著的狀態,有時蹲在我發光招牌的隔壁,沒有規律,想來就來。吃得多,消費少,多數被我用菜刀逼著在勞動等價交換。

答應做我試吃員的人最終還是胖了五斤,阪田銀時滿臉悲愴地從我的體重秤上麵下來,發誓說明天再也不吃我一口蛋糕了。

後天的話低糖,拜托了就低一點點,給你三百日元啦。

我說不行,你上次帶來的兩個小孩差點吃掉我全部的存糧,你快點給我打工還錢。

雖然給穿著紅色旗袍小女孩的甜點大部分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但看到這理直氣壯來蹭吃蹭喝的流浪貓我就嫌棄。

阪田銀時問我,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性取向變了,可不能對小女孩出手啊,不要的草莓都可以給阿銀不用給神樂的。

我差點把煙摁滅在他的手心,罵他放屁,我隻是喜歡紅色而已,要是他哪天穿一身紅旗袍過來,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他打折。

幾天後,一個自稱卷子、女士和服的人毛遂自薦。

“阪田銀時!你的下限真是沒有上限啊!!”

“乾嘛啊粉紅色不也是紅色係嗎!!”

我哽住,舉著掃把的手僵在空中。

混蛋,我要是看得出來那肯定算你啊!這個混蛋!

瞪了他好幾眼,我氣呼呼回到店裡麵把營業中換成了暫離。

門沒有鎖,他卻好像被結界困在了外麵一樣,頂著可笑的雙馬尾拍著門要我放他進去。

我當然沒有放他進來,隻是開門往他腦殼上精準地扔了一瓶打包好的草莓牛奶。

“帶著你的假發給我滾!”

“哦謝——”“不是假發是桂!”

我隔著玻璃門,和在招牌底下冒出的長發美女麵麵相覷,半晌,我抬頭看著望天吹口哨的卷子:“...帶著你的假發和桂一起滾。”

他們圓潤地滾了。

*

但大多數時候,流浪貓不太聽人話的。

從河邊撿到身上開了一個洞的流浪貓,我最終還是實現了扒阪田銀時衣服的成就。給他係好了繃帶,我拿出一條乾淨的布擦他的木刀。

那刀很重,遠比我拿過的任何一柄木刀都重。我將他的佩刀放在床邊,心想這次饒他一命吧,床借給他一晚好了。反正他說不定在我沒睡醒的時候就帶著刀離開了。

可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人拉住了手腕。這次他的掌心很冷,牢牢得貼著我手腕內側跳動的脈搏,好像要在我身上汲取體溫一樣。

“...萬事屋旦那,你吃這麼多糖的話,老了以後得糖尿病會有可能瞎掉的。”

昏暗的房間燈光下,是他半眯著、略帶失焦的眼睛。聽見我無厘頭的話,那雙紅色眼睛裡光線逐漸凝聚,他眨了眨眼,好像恢複了清明。

“...變成老爺爺了、也還是要吃的。”

阪田銀時的聲音乾啞,在水裡泡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唇色變深了,一張一合,說好渴。

“那可不行哦。”我垂眸,用棉棒去沾了水往他的嘴唇上擦了一下,“如果...我看不見了你這雙眼睛...可是不行的。”

他嘴唇一動,不小心含住了濕潤的棉棒。

裝修的時候,我特地問燈具店的人要了暖色係的燈光,但隻要不是紅色,其實我都分不太清和白光的區彆,不過自己在房間裡的時候我還是會下意識地去開一盞標簽寫著暖黃色的燈光。

店長說這種光更加溫和,我信了。

所以,此時阪田銀時看向我的眼神如此地平靜又柔和,如果目光是有實體的話,我感覺他的視線應該會比他的掌心更加柔軟,落在我的臉上。

隻不過他還是離開了,走之前一手拿著刀,一手拍了拍我的腦袋。

“換個燈光顏色吧。”他說“哪有人在家裡開紅光的啊,嚇死人了。”

哦,我開錯了嗎。

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

...那最好是開錯了吧。

12.